皇甫師兄!?
此刻,南宮瑤神情促狹,笑眯眯的跟身邊曲師姐傳音著什麼。
光頭薑言禮也同樣側目,留意著皇甫鳴的神色變化。
對於趙慶的主動示好,他們這些相熟的人倒沒有任何意外,畢竟趙慶尋常情況下,本就不是狠厲性子。
……而且他已經占夠了便宜,關切兩句反而顯得皇甫鳴裡外不是人。
但碎星行走寧夜、離煙水月、雲海姬夢……神色卻都極為凝重,幽幽盯著皇甫鳴的背影無言。
畢竟十二樓行走同氣連枝,日後還要共踏仙路,任誰也不想見到九劍血衣無止境的私仇。
皇甫鳴目光輕顫,臉上露出稍顯僵硬的笑容,如是還禮:“已無大礙了,不過恢複修為還需些許歲月……”
他目光掃過骨女的笑容,繼而又看了看那位神情淡漠的白發女子,緩笑補充道:“趙師弟,司禾仙子,此番恭喜了。”
“聽聞司幽開宗,不知我皇甫子弟能否有些許名額?”
皇甫鳴清朗笑語間,神態顯得愈發從容,很是客氣的回應著趙慶。
他本也不是什麼愛放狠話的人,在攬星台時便是這般含笑姿態。
主要以他在聖地與族中的地位來說,能解決的根本不需要如何顯露敵意,解決不了的……放狠話也沒有用,隻會讓自己變的更難堪。
眼下趙慶司禾一家雙行走,幾乎是開了玉京先河,又有諸多好友在側,即便他再想如何找回場子,顯然也沒機會了。
更甚至趙慶這一下子,直接讓他以後都沒辦法再如何,那豈不是更顯得小肚雞腸?
“皇甫師兄趕忙歇著,這是家裡的茶,甘甜些。”小姨笑眸漣漣,柔弱招呼著。
姝月也悻悻致歉:“先前姝月施錯了法,還望師兄不要介意。”
皇甫鳴:……
他此刻竟隻覺得如坐針氈,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難以適應。
南宮瑤嬉笑湊到了骨女身邊,眾人目光也都顯得有些促狹……
人都被打廢了,堂堂九劍行走現在成了練氣修士,你再來道歉有什麼用?
要是說笑幾句就沒事了,那小皇甫豈不是白挨揍了?
可事實上……
皇甫鳴還真就白挨揍了,眼下大家雖說看個熱鬨,但也不希望兩家再起乾戈。
趙慶輕鬆笑應:“司幽孱弱,若有皇甫氏的子弟拜入,自是來者不拒。”
“如此,那過些日子得去永寧走走了。”皇甫鳴似是真的琢磨著這些,眸光中顯露些許思慮。
但實則,他卻是難受的不行。
本以為趙慶會再如何刁難,可眼下倒好……自己麵子是有了,裡子卻沒了。
此地花海清池,難得十二行走齊聚,倒也沒人多言太多舊事。
“司禾,永寧州楚國修士。”
“小姬跟我很早便拜訪過了,與趙慶檸兒也是那時初識。”
清嬈瑤妹雙雙陪著司禾,向那幾位還有些陌生的行走介紹。
不過司禾顯然沒興趣留意這些,也隻是輕輕頷首,又直接把攤子丟給了檸妹:“紅檸眼下入了玄心潭,稍後讓她和曉怡陪大家走走。”
此言一出,寧夜目光一滯,頗有些難以應對。
什麼叫……讓紅檸和曉怡陪大家走走?
這一代天香行走,難不成你們家每個女子都是?
“碎星,寧夜。”
南宮瑤倒是習以為常,根本沒理會幾人的意外。
畢竟光頭和言禮先前就提過了,司禾是很好說話,主要體現在……說什麼都行,時常都安靜笑觀。
但真要跟她親近交往,她卻是根本睬都不睬。
“這位是南仙曲師姐,常年都在聖地清修……玉京此代也隻有咱們四個女子。”
曲盈兒溫婉一笑,麵對司禾柔聲輕語:“恭喜師妹,日後有什麼境況隨時喚盈兒便是,若是不便來中州,找瑤妹與小骨也都一樣。”
司禾神情平靜,美眸中顯露些許深意,聽這位喚自己師妹,也柔聲笑道:“那便多謝盈師姐了。”
這位曲盈師姐倒也不陌生,早在龍淵時趙慶就見過了。
雖時常自稱盈兒,溫聲細語說笑都使人如沐春風,但卻是個幽冷孤僻的清靜姑娘……姝月修行所用的南仙鎮修籙,便是出自她手。
“她是大師姐,找她準沒錯。”
光頭冷不丁在旁嘀咕,自然也跟趙慶一家很是相熟。
實際上,在場唯有中州四聖地行走有些陌生,九劍皇甫鳴,碎星寧夜,紫珠楊霄,南仙曲盈兒。
至於虎哥光頭骨女這些,趙慶一家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即便是小姬也同行過一段日子。
眼看諸脈行走接連與司禾低語見禮,趙慶不由神情玩味,帶著清歡陪骨女到了一側私下交流。
趙慶好奇問詢:“都知道司禾的身份了?”
骨女美眸掃過清歡,藕臂輕挽隨口回應:“嗯,本就有人清楚,瑤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漏光了。”
她繼而追問:“可你們家,到底誰是天香行走啊?”
清歡鳳眸閃過靈巧笑意,罕見柔聲打趣道:“不是我。”
骨女玩味白了她一眼,而後再次望向趙慶:“雖說一家人都一樣,可總該有個傳訊有個章法。”
“難不成我們日後出行,逢人便說你家裡全都是天香行走?”
趙慶:?
對啊,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自然是檸兒,隻不過這妮子你也看到了,恐怕比我都清楚她是個什麼性子。”
“有事還是直接找我吧。”
“哼,我們找天香,找你做什麼?”
骨女輕挑一笑,經天香城後也與趙慶一家親近了太多,又拉著清歡低語吐槽:“也就是你們家,換了遊暖根本不行。”
“遊暖怎麼了?”
當即便有男子的狐疑質問傳出,一道晦澀神識虛影閃勢。
趙慶:……
他詫異看向骨女,你說悄悄話,能不能彆用這麼明顯的神識手段?
人家水月可就在旁邊呢。
“沒什麼,遊暖師妹挺好。”
趙慶訕笑傳音,緊接著便有斑斕命蝶沉入了清歡泥丸。
那小蝶與清歡的近乎相似,借助著白玉秘法向兩人同時吐槽:“水月家裡人太多,到時候三十多位天香行走,記都記不住。”
趙慶古怪盯著骨女無言。
竟隻覺得這妖豔絕美的白玉行走,如今卻突然顯得平庸了不少。
果然,八卦說閒話是女人的天性。
可以說,趙慶以往對骨女的濾鏡,這一下子算是徹底碎完了。
這也就是檸妹不在,要是檸妹再拉著骨女一起說閒話,那才是仙子風度蕩然無存。
不過念及清嬈就是一具骨頭架子,趙慶也能理解不少,畢竟這位仙子修行之路,跟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比散修還散修。
眼看姝月曉怡陪在司禾那邊,他又帶著清歡陪骨女逛了更遠:“他們怎麼沒在花海等著?本來司禾忙完後就過去了。”
“瑤妹坐不住……”
骨女暗戳戳的傳音,隨口反諷:“你當誰都像你一樣?哪一脈離了天香都難受。”
清歡笑眸溫婉,也隻有這般清閒時才會搭話:“司禾也隻是清閒尋趣,等檸兒出來就好了。”
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