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枝杈上。
那纖腿輕垂的明豔少女神情古怪。
細細思索品味之間，目光變得精彩而又新奇。
鐵鏈拴瘋狗……還真是。
理智與欲望的接觸，再怎麼說也該是小趙張揚肆意，謹一惟明克允。
可水嶺一彆。
她卻隻看到了謹一在瘋狂撩撥，小趙卻克製著兩人。
這……
“抽象。”
鯨魚娘悻悻吐槽，繼而又輕啐補充：“你也抽象。”
欲望成為克複求理的鎖鏈，理智化作馳蕩不拘的瘋狗……簡直抽象的無以複加。
而張瑾一卻是瞥了一眼，莞爾輕笑道：“還好。”
“師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自己的底線在哪裡，所以理性會擁有方向。”
“但師弟卻是什麼都想要，奈何心有千重嶙峋山壑，故而欲望會得到束縛。”
“……這不好玩嗎？”
這……
鯨魚娘神色精彩，屬實是被謹一給聊懵了。
不由輕笑點頭表示認同：“有點好玩。”
卻又無奈補充：“但小趙還是太普通了，感覺配不上你。”
嗯！？
張瑾一秀眉輕挑，美眸玩味審視少女。
我師弟哪裡普通？分明就很有個性啊！？
呃……
其實也沒什麼個性。
她輕笑低語，隨口閒話：“欲望的道則墜在深淵中，不偏不倚，誰又能說天道無智？”
“如果那道殘片，換一個生靈擁有，又會是什麼境況？”
鯨魚娘：……
她思緒發散，明眸中蕩起些許意外與揣測。
“可能會成為妖邪魔尊？對陰性生靈橫征橫斂？”
“不過玉京界仙君太多，不太容易發育，還是自己開個合歡宗，豢養美女美獸當做爐鼎好一點。”
女子美眸淺笑，稍顯認同的微微點頭。
“要是玩膩了直接丟，無情無義一意孤行，其實也拽的？”
“但大概率會死掉，欲望失去束縛，總有胡來亂來的一天。”
“主要是玉京的前輩太強了，翻不起什麼風浪，要是在夏皇界的話，應該不太容易死。”
夏皇界！？
鯨魚娘明眸中稍顯驚疑，隻覺心中有些發怵。
夏皇界又沒什麼太強的修士……要是帶著小趙的殘片瘋起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她悻悻望向謹一：“那還不得……把整個夏皇當成後宮！？”
後宮？
女子清豔淺笑，神情玩味隨意搖頭。
後宮有什麼意思？對於夏皇界來說，還是太保守了。
“子宮。”
“把整個夏皇界當成子宮。”
“雜交育種，胚胎選妻，總會挑選出頂好的爐鼎。”
張瑾一言辭鑿鑿，對此很是確信。
人性在力量麵前什麼都不是，玉京界之所以更平和，是因為有至高的力量向下束縛。
“這麼說來……你師弟還是挺拽的，就是菜了一點。”
鯨魚娘思索回神，這也一比較，小趙的確很有個性。
她不由輕聲肯定著，但小趙也確實菜。
女子無所謂的笑了笑，隨意點頭道：“也就打個濾鏡的事兒，我幫師弟遮一下就行。”
“師弟永遠都留了退路，釋放欲望一步登天。”
“所以這不叫菜……”
張瑾一言辭稍滯，不知想到了什麼，笑顏變得古怪，美眸精彩萬分。
“這叫……憑心為鞘，以養利劍。”
鯨魚娘：？？？
還真彆說，如意宗廣為流傳的仙法神通，放在小趙身上的確應景。
不過你這濾鏡，加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她有些無語，奚落剜了女子一眼，岔開了話題不再多聊小趙。
畢竟……謹一都給人家加濾鏡了，這還聊個屁！？
鯨魚娘深知，自己根本說不過瑾一，索性懶得理會，反正她無所謂。
“如意宗的傳承秘境到了九劍聖地。”
“這代仙路上會出現嗎？”
嗯！？
張瑾一聽聞此言，美眸中顯露幾分新奇，輕聲自語道：“不好說，如果出現的話……又是一個打不穿的副本。”
“想想就挺惡心人的。”
她說著說著，竟是沒由來的露出玩味笑容。
畢竟她曾帶鯨羽走過仙路。
雖然每一代都不一樣。
但既然以雲海無涯峰為始……
“給他們塞一個元嬰，他們隨便破境，肯定能給元嬰揍得死去活來，不如給他們塞八個元嬰！？”
“築基打元嬰，這很雲海。”
張瑾一笑顏明媚輕鬆，即便知道每代仙路全然不同。
但她堅信……那些樓主惡心人的方法，基本上是如出一轍。
稱得上是人間煉獄，折磨的人死去活來。
鯨魚娘看謹一顯露幾分興趣，卻隻覺得頭皮發麻生理不適。
當年。
她們的仙路，可謂個個都是打不穿的副本，純粹是活受罪去了。
故而小趙問詢她們仙路的境況。
便隻道是……不清楚，不一樣，不能說。
就像是當年她們也曾問詢前輩行走，得到的回答完全相同……一句話，不知道。
否則那該怎麼說？
難道說……仙路之上夢死臨身，五城歸天公，玉京淪落析解，他們區區化神扛起天命嗎？
其他樓主倒是不算什麼，但當年那位菩提樓主，無疑是搞笑來的。
能讓三十六個化神，直麵三百多位合道，簡直是用腳填的數值，純弱智一個。
整個副本，直接就是當場被秒殺，所有人元神潰散，夢死掛機一年半。
“很快了……”
“也就十年，他們翠鴛之行，如果不是去八界的話，就會來咱們這邊拜碼頭。”
鯨魚娘淺笑盈盈，似是提醒著謹一：“就是不知道，你師弟這十年裡，能泡多少妹妹……”
張瑾一聽了，根本覺得無所謂。
隨口玩笑道：“十年還是太久了。”
“十年之前，咱們還在化外當霸主玩戰艦。”
“眼下卻在搞法則，住神殿。”
“再等十年，可能我孩子都會下地跑了，直接喊小趙叔叔就行。”
張瑾一對自己很是自信，趙慶分明就是對自己有想法。
可抱了自己，轉眼就抱彆人。
簡直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她與鯨羽隨口笑語，實則心裡還算有數，畢竟師弟真的挺克製，應該不會撩撥太多女人。
到時候重新接觸熟悉一下，自己或許還能有點興趣？
也不一定。
……
·
兩日之後。
千幻州，雲海無涯峰。
南仙一脈所靜修的殿闕之中，暗香浮沉，靜謐非常。
南仙行走於窗邊安靜打坐，遠遠望著有些清冷，有些淡然。
任誰初見這位大師姐，也都覺得這是一位幽冷孤僻的美人，誰曾想竟是個溫柔安靜的性子？
曲盈兒挺翹的酥胸輕盈起伏，彎彎的睫毛顫動，朱唇微啟緩緩吐息……
清澈的眸子開闔間，顯露的目光卻有些疑惑茫然。
很顯然。
她的心緒並不清靜。
此刻閒適給自己衝了一杯熱茶，卻似乎又有些無所適從，安靜望著隱於流雲深處的冰雪山巒出神。
世事荒謬，而又神奇。
她有了第一位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