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代十二行走。
近來除卻籌備日後仙路外,顯然也在料理交代著餘下的後事。
……不隻是此代,這儼然是玉京行走的共識。
如張瑾一,前往靈界之前,便拜托趙慶幫她照拂家業姐妹。
雖說交代給趙慶這個八師弟,顯得不是很靠譜。
但就她那些家業來說,由趙慶繼承的確合適。
又有菩提道信,孤行龍淵。
除卻了卻塵緣之外,便是交代了不少道統瑣事。
有經冊傳於天水郡祝靈縣魏公子,也將賀陽山白馬寺,徹底托付給了承遠方丈。
雖說他清修的那小破廟,根本沒什麼人惦記就是。
當時趙慶初為行走,還不太懂太多隱密。
道信隻言修行有所感悟,打算清靜閉關。
可既然將他在山海界的見聞,都整理書冊贈予了司禾……
細細想來,究竟是閉關還是離開,誰又清楚呢?
至少皮無妄不知情,水嶺注也毫無記載。
也或許,能夠在菩提紅塔山找到那家夥。
眼下。
南宮瑤那邊儼然還忙著中州的家事,離煙水月也離開了無涯峰,回家安置著妻妾。
而桃柳宮苑中,白玉南仙兩位行走,則是乘雪對弈,作客此間。
清嬈孤魂野鬼親近不多,先前獨行返回骨州,短短半日便已理清了閒雜。
曲盈兒出自南仙聖地,聖地中且還有的是師兄師姐,也根本不需要她留什麼交代。
可趙慶……就全然不同了。
拖家帶口的,不放心留下交代怎麼能行?
呃——
其實也沒什麼太多的安排。
就清辭冷嫻和司不壽幾個嘛,幾道紫珠傳承便可安置,即便他日遇險,也能魂隨命珠歸於聖地。
眼下之所以如此忙碌,將瑣碎安排的麵麵俱到,且還要帶大家走走中州,走走紀州……
主要是在替彆人安排……
司幽宗是司幽娘娘的香火根基。
而司幽娘娘,則是此代天香行走。
可此代天香行走,眼下正在家裡的小房間裡,拉江映寒小茹一起玩大富翁……
這誰受得了?
趙慶不光要替天香行走,妥善交代安置香火根基。
還得替張姐,帶大家跑一趟碎星聖地見嚴燁,去一趟閆傳州血神殿,走走人情道彆一番,以全艦載姬姐妹們近年順遂。
——男人好難。
……
及至夜深,行酒開宴。
一道道取自永寧各地的珍饈,乃至這些年收攏彙聚的不少好酒,自然皆儘上了桌案。
除此之外,還有檸妹曉怡愛吃的糕點,以及清辭傍晚忙碌燉煮的湯品。
在場大多是玉京修士,便如長生劍後山的晨宴那般。
三五親近小坐,亦或愜意交友閒話。
有人輕歎笑語道彆,也有人根本不慌,隻待隨著兩位行走一道遠赴。
在場畢竟女子居多。
一時間,這桃柳雪夜間回蕩的,便滿是鶯聲燕語。
除了趙慶和姝月……大家都很愜意悠閒。
小姨眼下也不幫著思慮了,安靜陪娘親和義兄,圍坐月台之上,仰望風雪低語對飲。
檸妹則帶瀟瀟和七秀,入了宮閣正堂的大宴。
——自然是白婉秋、劉子敬,一眾楚國玉京修士的圍聚。
司禾直以嬌俏少女姿身出現。
且放走了映寒小茹,轉而帶著方瓔和蒲秀,同閆傳州八血子項沁,共話飛瀑之畔。
她身邊有護道者跟隨,還帶了蒲秀小舔狗恭維著,可謂是享受的不得了,品的也是清香果酒……從映寒手裡訛來的。
一眾化外姐妹也並未聚攏,而是散落於宮苑各處三五笑語,甚至是直接跑到趙慶家裡,尋一個房間就開party。
江映寒,小茹,桑夢……顯然正在此列。
隻恨不得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浪。
映寒有句話說得好,反正是被包養的,她們跟趙慶誰跟誰啊?
浪唄就!?
大不了腿一岔,讓慶哥放鬆爽一爽,還能體驗跟霸道總裁強製愛一把。
趙慶還能虧待了她們不成?
到時候可不好跟謹一交代吧?
幾個姐妹跟江映寒玩兒,全然是被徹底帶歪了。
什麼道侶情愛這那的?
血衣行走不就是工會總裁嗎?
無非是強製愛,想來肯定是值得期待的體驗。
【痛——頭痛——】
【唇邊傳來男人溫熱的鼻息,映寒瞬間酒醒睜大了雙眼!】
【近在咫尺的麵龐清瘦乾淨,棱角分明,卻又使得她心慌意亂滿心愧疚,下意識便扯進了被角閃躲……】
【思及昨夜酒後荒唐,便更是無地自容。】
【沒想到來玉京一趟,她竟然丟了身體!】
【而那粗暴對待他的男人,卻是自家小姐的好友……】
【血衣八行走……】
【“抬頭,看著我。”男人低沉的嗓音混雜著鼻息……】
吧嗒。
小茹纖手一按,趕忙收起了手機,不再跟姐妹吵鬨,輕哼低語道:“慶哥好像回來了?”
江映寒:……
她滿目鄙夷的盯著少女,心中腹誹不已。
你是個什麼東西!?整個一癲子背刺自家姐妹!
正當此刻,這小室中傳來了一道晦澀元神輕笑:“經典清瘦乾淨,繼續往下翻……沒事,你們慶在外麵忙著呢。”
???
江映寒一時羞的麵紅耳赤,誰知道跟姐妹私下玩笑,還有司禾的元神盯著!?
“禾,你聽我說……”
司禾輕鬆的笑語回蕩:“不用解釋,這有啥的,我就看看……不亂說。”
……
司禾的確覺得沒啥。
她們姐妹以往跟隨謹一鯨魚娘,眼下閒著吐槽這點小事兒,實在太正常了。
且當真沒有跟趙慶分享,畢竟是女頻總裁文,她自己欣賞就行。
趙慶以前帶她看的,可都是神鬼誌異,一點都不好看。
大致又過了半刻光景……
趙慶五人才去而複返。
唐什期終究沒好意思跟兩位血子同處,先行告辭尋了楚欣和司徒菁,與這師徒二人同入一案。
而龐振與孟雪,儼然是從司禾那邊,喚來了天香護道作陪。
蓮脈聖女與兩位血子,地位修為不差太多,且方瓔日後留在永寧,三人也能聊到一起。
趙慶和姝月忙得焦頭爛額,還在商酌著近日拜會行程。
哪兒會知道有人在暗中編排自己……
直到臨近卯時。
夫妻二人接連提酒,與家中好友接連陪坐後,才難得清閒下來。
仙路同行的,自然沒什麼好說。
大多還是與舊友道彆,前後四十年也僅此一次,兩人都飲了不少美酒。
姝月這才脫身逃離夫君身邊,於家中影壁之畔的一席入座。
同清歡一起,陪娘親和柳盼說說閒話,吃些糕點。
趙慶身邊無人,輕鬆含笑觀望,目光掃過滿苑好友……卻也沒敢去骨女和曲師姐那一桌。
純粹是找死……
他對著木樓下的小案輕笑示意,那風情淺笑的安靜姑娘便盈盈起身:“趙師兄?”
“嗯,過來陪我。”
聽聞如此直言邀約,葉曦芳心一顫,這會兒上哪兒陪啊?
是陪著入宴嗎?還是飲酒儘興想要自己服侍?
姑娘心中思緒流轉不定,不過既然趙師兄笑語喚她,那自然是大大方方的離席迎上……於身邊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