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骨是一個好東西。
按照中醫學來說,正骨能夠治療一些軟組織的挫傷,通過中醫常用的推、拽、按、捺等手法將原先的肢體變形複原位。
而隨著醫療技術的發展,現在中醫診所在治療前一般會在正骨前進行一段疏通筋骨的按-摩,用以活血化瘀之效。
不過按著塗寒和的切身體會來講。
這一段按-摩的感受大概用著一個世界名畫就能足夠的形容。
達·芬奇《最後的晚餐》。
他成功的一個人在短短的三十分鐘時間裡扮演出了耶穌與他的十二門徒的各種表情與姿態,惟妙惟肖的,就如同是其中的人物一樣。
如果忽略掉他在其中不斷的呐喊與哀嚎的話。
每一聲骨頭的脆響背後,都躲不開塗寒和準時響起的那麼個充滿無數遐想的叫聲。
塗逸在與譚儒共同暢聊了塗寒和未來半個多小時之後,終於是再度見到了自家那個被綁架到康複床上的兒子。
正骨應該算是一門極為神奇的手法,單單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給塗寒和帶來的差不多是改頭換麵的變化。
至少是在塗逸看來,這孩子的精氣神看得終於是可以帶回家了。
比起之前那一副萎靡的模樣,塗寒和這回經過休整之後可算是能夠過了徐芸的麵目了。
塗逸捫心自問,自己為了整個家庭的幸福生活付出的可真就不少。
“行,看上去效果不錯。”塗逸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家兒子的肩上,完全無視了塗寒和瞬間變得齜牙咧嘴的表情,然後拎著兒子和譚儒道了聲謝後走人。
不過,就算是在回家路上,他也是少不了和兒子抱怨徐芸這幾天對他的所作所為。
塗逸對於自己在家中的家庭地位算是格外的清楚。
也因此,和塗寒和說的話也就僅僅是他的抱怨罷了。
雖然徐芸表麵上對於塗逸的工作秉持著雙不搭理的態度,但要說什麼埋怨的情緒,塗逸是絲毫不敢去打擾自家妻子的。
而塗寒和顯然就是了他良好的樹洞。
“我和你二李叔最近開始籌備拍攝之前定下來的那個《七天》的劇組,之前你不是提議說讓一個演員來扮演所有的七個角色嗎?”
“我們找到了一個看上去足夠精彩的人物。”
“怎麼說呢,頗有你之前描述的那個感覺。”
“看上去隻要沉下心來,這七個完全不同的角色”
不過說歸說,但當著塗逸談起那個孩子時,塗寒和還是明顯的看出來了塗逸眼中滿滿的歎息。
“但是那個孩子,著實有些太傲了。”
“怎麼說呢,就你二李叔去問他時,直接了當的用一個滾字拒絕了麵試的邀請。”
“而且還衝著你二李叔說,我們劇組的資金也就配他一晚上喝酒的錢。”
“天知道,就他那副打扮,還說著什麼朝陽趙公子,看上去真不像是能夠一晚上花費百把萬的有錢人。”
塗逸向來不是一個喜歡複雜化的導演,如果演員交涉有一定的麻煩,他向來都會直接選擇跳過,去選擇下一個更容易進行交流的對象。
而顯然,這個備選的所謂形象並不像是他打算放棄的模樣。
有些太傲了,這詞在有塗寒和的存在下,著實不算是容易從塗逸口中說出的形容詞彙。
男生有些好奇,轉頭看向旁邊正在絮絮叨叨的開著車的老爸。
然後試探性的詢問。
“老爸你這這回又是去哪找的演員?”
塗逸不是很愛率先找科班演員,因此,在每次尋找合適的演員時大多都會率先的去最為恰當的場合蹲守最為恰當的人。
當初塗寒和入圈就是這麼被塗逸給蹲出來的。
說起來還算是他的黑曆史。
五歲跟著媽媽一起來看塗逸找一個適當的能夠扮演他劇本中角色小朋友熱鬨的塗寒和因為和旁邊一個陌生的小學生打架被一把摔進了泥坑之中。
沒錯,塗寒和被自家老爹一眼相中不是因為他本身耐看的長相,以及能夠經受住各種研磨的演技。
單單隻是因為他太皮。
而這次的答案不出塗寒和的意料。
塗逸找人地點簡直突破了新的極限。
“警察局拘留室。”
淡定的聲音從著塗寒和旁邊傳來,男生下意識的轉頭看著旁邊這一本正經嚴肅開車的老爸,不由得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七天》的第一日的劇情是警官沒錯,但是塗逸這一找直接往人家檔案庫中抓人是幾個意思?
饒是退圈專心自己事業的塗寒和都不免吐槽了那麼個一句。
“娛樂圈的水可夠混了,您這還去找有案底的?”
“你懂什麼?”借著紅綠燈,塗逸瞥了自家還在揉肩的兒子一眼,嗤了聲,在塗寒和麵前維護起這個自己看上的演員來,“你哪來的刻板印象拘留室就全是有案底的?”
“那孩子和你可不是一副德性,酒吧喝醉看酒被人莫名其妙爆了頭,頂著一身傷過來做筆錄的。”
“而且人家可是帝電的學生。”
帝電?
塗寒和自動忽略了塗逸前半句對自己的吐槽,在聽到這個學校名字多少有些若有所思。
在譚儒給他未來兩個月的安排裡,可還是有著帝電表演課的日程的。
“帝電那不是巧了?”他笑了聲,在塗逸急轉彎的時候準確的抓住了把手,“我是不是忘和老爸你說過了,國家隊給我安排的課程裡,有一項就是得到帝電上課的。”
“那不得告訴我個名字,幫你提前看一眼這個演員的演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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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寒和在回家過程中成功的從自家老爸中套出了他最近看中的那個演員的名字,趙斂易,據說是帝電今年大一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