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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地裡沙雕歸沙雕，但在比賽上大家卻都是專業的。
在借著梅爾維爾·巴裡這最後完全都不知道成了什麼的生日派對發泄了一番之後，塗三歲迅速的找回了自己的腦子。
少年拎著屬於譚儒的那一塊蛋糕跟著教練一起離開了宿舍，來到了位於冰場旁的辦公室裡。
而男單的剩餘兩個教練早早的在這等待多時。
一場臨時的會議，塗寒和自由滑的戰術分析。
梅爾維爾·巴裡和笛木尊雖然目前還在隊內狂歡，但這並不乾擾教練組們緊急的對於塗寒和下一場比賽的戰術進行快速的糾正與改進。
在見到了人之後，辦公室原先鬆懶的狀態很快被糾正了過來。
因為冰場需要保有持久的溫度，備用發電機大部分的電都輸送到了這邊。
順便的讓著這辦公室有了道光。
譚儒打開了投影。
他在說正事時向來嚴肅：“行，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本次會議正式開始。”
“會議主題大家也都清楚了，如何讓著塗寒和在接下來比賽中的成績利益最大化。”
雖然塗寒和在短節目領先了梅爾維爾·巴裡差不多5分，但在四周上來之後，他就一直有著個後續耐力跟不上的弱點。
短節目拿個第一並不算意外，相同的，對於之後自由滑得分大概率會被梅爾維爾超，這點所有人也都不算意外。
坐在下方一些的曾星津率先開了口：“根據美國隊那邊公布的官方消息，梅爾維爾·巴裡在這賽季已經能夠展示出5個四周。”
“梅爾維爾·巴裡的4F既然已經給搬到了舞台上，自然不可能一直失敗。”
“五個四周和四個四周之間有著一定的目前無法趕超的距離。”
“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你想要如何去利用短節目得到的這五分差距。”
這算是塗寒和經曆過的第二輪小會，上一回這麼大晚上的開個三帶一會還是世錦賽。
在三方如此認真的目光的注視下，塗寒和原本從這梅爾維爾·巴裡派對上消失的壓力似乎又重新返送了回來。
他甚至有些緊張到額前出汗。
“4個四周已經是我目前最大水平發揮了。”少年沉吟了一會，回答道，“把4F挪到後半場完成應該會是我能完成的最大難度。”
“4Lo這個動作難度太大，我還是想再練練。”
譚儒打斷了他的話：“這些都是設想，具體的得看明天抽簽的結果才行。”
“還有，奧運宣傳期快到了，領導和央視那邊商量了把寒和拉去當宣傳，CoC結束之後的訓練任務得儘可能的提前列出來……”
因為涵蓋著各種各樣的問題，這場深夜會議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三位教練討論的越來越帶勁，而塗寒和則從著如坐針氈成功入定。
當著吵起架來的三位教練的麵直接睡著，直到會議結束，臨走之前才被譚儒叫醒。
譚儒仔細的打量了塗寒和，意味深長：“明天出門前記得洗洗手。”
“道德經、拜錦鯉什麼的能記得就都來一遍，爭取明天比賽抽個好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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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寒和的運氣真就要好一起好，要爛一起爛。
哪怕有著教練提前的玄學叮囑，但在抽簽這事上，他卻依舊不是很在行。
第六組第三名。
雖然看上去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位置，但是當著笛木尊和梅爾維爾·巴裡的數字被公布的時候，卻完全顛倒過來。
笛木尊第四，梅爾維爾·巴裡第五，塗寒和這一摸和直接摸出個第一基本沒差。
譚儒對於塗寒和的運氣已經不抱有希望，哪怕是看到了這個完全不利的結果，表情都不帶一個變動。
“加油吧。”他拍了拍自家學生的肩膀，“願一切順利。”
也無外乎教練如此擔心，甚至到了在得到sp成績後連夜開小會的地步。
因為考慮到最後會在奧運賽場上展示的緣故，塗寒和這賽季的自由滑選曲難得選擇了華-國歌曲。
《臥虎藏龍》，自同名電影《臥虎藏龍》。
塗寒和對這首歌的融合不錯，但CoR上的所取得的節目內容分卻不算高。
79.21，一個甚至可以說是很低的分數。
CoC算是《臥虎藏龍》最後的機會，如果依舊得不到理想的分數的話，哪怕塗寒和在怎麼愛國，也不得不更改之後的選曲。
愛國的確重要，但如果乾擾到拿獎牌的分數……
塗寒和難得也認真了起來。
“願一切順利。”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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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CoC全程隻有三天，因此，在結束抽簽之後沒多久，就輪到了自由滑比賽的時間。
上午抽簽，下午比賽，晚上立刻進行ga的彩排。
整個賽程趕的可以讓人頭禿。
短節目36進30，在被分為六組之後，自由滑每組隻餘下了五人。
而塗寒和、梅爾維爾·巴裡和笛木尊不偏不倚的，正好是最後要進行比賽的三位運動員。
下午四點二十六分，當第六組第二名運動員成績出現在大屏幕之上，屬於三人組的獵殺時刻終於到來。
廣播係統播報的聲音在一片刻意被壓低的觀眾討論聲中響起。
雖然和之前的一樣的官方與正式，卻被關注之後上場的運動員的觀眾們莫名的察覺到其中的殺意。
廝殺的殺。
“接下來出場的是，來自華國的塗寒和。”
“表演曲目《臥虎藏龍》。”
《臥虎藏龍》講述的是一個江湖上的故事，也因此，塗寒和在本場比賽的考斯滕顏色上選擇了相對能夠突顯出一些武俠氣息的灰色。
飽和度不是很高的淺灰色，上麵用著同色的線條編織著柳樹吹拂的畫麵。
低調的同時卻滿滿的都是奢華，恍如潛入至人群中的刺客，雖不顯眼，但卻能瞬間的被上帝視角的觀眾們察覺出差異來。
這件考斯滕的裝束設計上比著sp的要簡單的多。
在有不同難度的對照之下，塗寒和在尋求合作後不久就成功的獲得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少年精準找到了個沒有把他給拉黑的工作室來完成這項作品，壞消息是因為同是非遺繼承人，這件考斯滕的造價也便宜不到哪去。
三萬設計，提要求翻倍。
單位美刀。
彆人家的高奢上紅毯，塗寒和的高奢上冰場。
也好在不是混娛樂圈的，不然這衣服指不定會被多少人說是奢靡。
一身灰色考斯滕的少年在廣播係統的提醒中很快的結束了他繞場熱身的環節。
塗寒和深吸了一口氣，用著一個轉三迅速的向著事先確定好的定點位置滑行過去。
在再度變得寂靜的氛圍中，一個洪亮的嗓音突然從著塗寒和前方響起。
“塗寒和加油！”
這一聲似乎是個引子，讓著周圍的觀眾們也接二連三的給塗寒和一起加油起來。
願意來看分站賽的大多數都是懂行的觀眾，除了些許抱著個湊熱態度或者隻是來看看塗寒和的心思來看比賽的，大多數人都清楚塗寒和的這一場比賽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
以及，這個17歲的少年身上究竟背負了些什麼樣的壓力。
冰麵上正在準備的舞者聞聲抬頭看了一眼觀眾們。
他笑了笑，迅速的低了下來，嘴角帶著些許的弧度，一手束胸前，一手自然落下，等待著音樂響起。
黃笑笑算是難得的選擇了陪著自己癡迷花滑的男友來看一場比賽。
而麵對著周圍觀眾們在對待塗寒和時與之前其他運動員截然不同態度，黃笑笑滿滿的都是副不解。
她不追競技比賽，但卻不少追星，對於這些所謂的五花八門的鼓勵卻算是有著極為敏銳的嗅覺。
“這場比賽很重要嗎？”她轉過頭詢問起自己的男友，“你之前不是說隻是個分站賽而已嗎？”
“為什麼大家都一副這麼緊張的模樣？”
“你之前沒看過這比賽不清楚。”
鄧浩然也同樣的在這一群緊張的成員之中，雖然他麵上不表，但手心卻早已滿滿的都是汗漬。
“雖然是一場分站賽，但卻是塗寒和第一次和世界第一、世界第三的運動員在同一個舞台上撞上。”
“梅爾維爾·巴裡好像這賽季隻報有了這一站比賽，可以說這是本賽季和奧運陣容最近的一場比賽了。”
“難度幾乎能和奧運相媲美。”
黃笑笑似懂非懂：“按你的意思，塗寒和必須要在本場拿下冠軍咯。”、
“可是他這麼厲害你怎麼還這麼緊張？”
鄧浩然搖了搖頭，認真的回答起女友的問題來：“塗寒和雖然實力在華國斷層，但因為年齡限製，實際上與梅爾維爾·巴裡之間的實力還存在一定的差距。”
“塗寒和是天才，梅爾維爾·巴裡也是。”
“沒有人覺得他能夠拿下華國站的冠軍。”
“大家隻是希望他這場比賽的得分能夠稍微的和梅爾維爾·巴裡之間接近一些，”
“至少能夠，讓我們看到有奪冠的希望。”
塗寒和給大家帶來過太多的希望，甚至可以說是已經成為了華國花滑界中不言的存在。
華國的花滑難得的見到了那麼一絲曙光，自然舍不得看它凋落。
“我好像懂了。”黃笑笑將目光看向冰場上已然開始展示的少年，“所以你們想讓他得冠軍，卻並沒有他得冠軍的把握？”
隨著大提琴濃厚而又沉穩的音律從周圍響起，屬於塗寒和的這場比賽算是正式的被拉開了帷幕。
鄧浩然沒有再回複女友，而是將目光死死的放在了冰麵上正在滑行的少年身上。
這件宋改的考斯滕雖然在其他一眾運動員的服飾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穿在塗寒和身上卻正好。
黑發與帶著些古風韻味的服飾完全融入，隨著音律不斷的增加自己滑行的速度。
尤其能夠突顯出瀟灑風氣的搖滾步與外勾步內勾步相結合，冰麵上的舞者很快的便將自己代入進了角色之中。
一個看淡煙火生活，浪跡於江湖之中的劍客。
刀刃劃過冰麵，卷起的冰渣略微的帶著些鋒芒，在一陣風聲中，少年終於達到了他第一個動作所需要的加速度。
伴著瀟瀟的笛聲，向前躍然起跳。
3A，BV8.0，GOE+3.17.
十分標準且符合塗寒和以往發揮的一個跳躍。
也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黃笑笑肉看可見的看著自家男友緊繃著的臉鬆弛了幾分，而後在冰麵上的少年順利落冰繼續向前滑行的過程中又再度逐漸的繃緊起來。
不過這回感到緊張的不止鄧浩然一人。
塗寒和甚至超乎於一般演員表演的感染性向來都是被飼養員們放在第一位置吹的。
而他之後的表演哪怕像是黃笑笑這種對於花滑不是很了解的普通觀眾都能夠很順利的從中窺見一番異世界的奇妙。
在連續完成了3A和4T+3T兩個跳躍動作之後，塗寒和並沒有再選擇繼續完成接下來的跳躍動作。
一個驟然的回轉，原先在冰麵上滑行的少年停滯了下來。
而後小小的刀齒步出現。
兩手虛虛握拳的少年在微微的停頓之後向著前方衝去。
先是一連串小碎步的刀齒步，不過是淺淺的展示了一副‘練劍’的動作後迅速的接上了撚轉。
在速度達到了高峰之後一個大跳，落冰後滑出。
行雲流水的動作絲毫不帶著一絲遲疑，哪怕周圍沒有任何道具，隻是一些簡單的但同時又滿滿難度的冰上動作，組合在一起時卻又充滿了瀟灑與流暢。
明明是比賽規定的動作，卻表現的真如武俠中的劍客一樣。
李白《俠客行》中的描繪的場景在此刻黃笑笑麵前有了形象。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1】
向來對這項運動有著隻是轉圈圈的刻板認知的黃笑笑算是通過這麼一段不足二十秒的表演瞬間明白了自家男友如此沉迷於這樣運動的原因。
她看向冰麵上正在完成自己表演，以著一個hydrobding結束最後一個編排動作，起身時還不忘以著個幅度隨意往著兩側互相搖擺，讓著點點冰渣散落的少年，喃喃自語：
“這水平居然還拿不到冠軍？”
“那冠軍得是個什麼神仙？”
作者有話說：
【1】自李白《俠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