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你再說一遍？隊裡裝修缺錢？？？”
塗寒和在與譚儒剛剛進行初步教練的時候,便十分精準的抓到了譚儒話裡一個十分明顯的漏洞。
“我沒記錯的話，節目組的那一千多萬都打到隊裡的卡上了吧。”
“您這不會是那錢直接開了個造鞋廠在咱們隔壁吧？”
“還有，就咱們隊裡這冰場溫度在哪,您這是買了什麼大型器具得用得著冰箱？”塗寒和無情吐槽，“參加綜藝就參加綜藝,這麼七繞八繞的生怕我不知道教練你這有何居心嗎？”
“你自己清楚不挺好？”電話那頭譚儒有些失真的聲音過了些許時間才傳了過來，“那麼急著回來訓練乾什麼，這才三月底，多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比如跨界去嘗試參加一下其他領域的活動。”
“瞧我著不和你們曾教練商量了一下,兩個人一起咬咬牙幫著你們出了這費用呢。”
“不要顧及什麼形象，好好玩一波哈！”
這難道就是你幫著一旱鴨子報了個水上項目的原因？
塗寒和不傻，譚儒都提示到這份上了還猜不出來他下一年的高考也不用參加了。
不對,如果之後報考的院校沒要求的話，他好像的確也是不用參加的。
少年麵對著手機那邊義正言辭的譚儒沉默了片刻：“教練,我還得感謝您幫我出了這份報名費是吧。”
“那不然？”譚儒似乎聽見了什麼，往著後麵應了一聲，而後繼續說道,“就當是我升職送你的禮物。”
“你師母叫我，不多聊了,就這樣,掛了。”
孔老師？塗寒和難得的從著自家教練口中聽到很久之前曾經合作過的孔熙顏的名字。
他若有所思的打開了那個在結束學習後便成為了好友列表中數字的名片。
打開，然後看向朋友圈的最新一條消息。
定位雲省麗水，時間一小時前。
他就說譚儒為什麼不想自己回去訓練,原來答案擱這擺著呢。
並且瞧著內容,師母似乎並不知道自己丈夫為了度蜜月出的騷操作。
上節目麵對針對時,塗寒和選擇躺平被帶,但如果這個對象換為自家教練的話……塗寒和現在全身上下長滿了八百個心眼。
少年打開對話框,醞釀了一下。
【塗寒和：孔姐，我實名舉辦譚教偷藏私房錢！】
【塗寒和：他為了和你旅遊，花錢把我丟在瓊州不給回去！】
告狀的時候挺爽，但畢竟譚儒是自己的親教練，為了之後能夠擁有和諧友善的師生關係，塗寒和在發完信息之後內心稍微的猶豫了一下。
隻不過就在塗寒和剛打算按下撤銷鍵的時候，譚儒那邊便迅速的了一條消息彈了過來。
【譚儒：程星劍、晏冰兩人的航班，到時麻煩你去接一下。】
【譚儒：從機場打車過去也就一百多塊錢，你這剛賺了個幾百萬的大款，應該不用從我這要錢吧。】
【譚儒：我和你師母度假，沒事少聯係。】
行，也彆怪你學生我下手狠辣了。
塗寒和看著對麵滿滿嘚瑟模樣的教練，冷哼了一聲。
然後翻出《大家一起向前衝》節目組的宣傳微博，絲毫不帶一點猶豫的轉發到了運動員私底下沒有教練的小群裡。
【塗寒和：誰之前負責消息登記有譚教身份證信息的，趁現在趕快給他報個名。】
【塗寒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譚教3號結束旅行，我們報個4號的應該不過分吧。】
自冬奧結束後就變得死寂的群聊因為著塗寒和的冒泡突然變得熱鬨起來。
不得不說，譚儒的訓練方式著實挺招人恨的。
以至於塗寒和隻是提了個建議，沒過幾分鐘後，連續幾張報名成功的截圖便被著各個不同的ID名字發在了群聯之中。
甚至看著截圖的內容，被報名的不止譚儒一個教練。
因為這賽季後麵接著一冬奧，隊裡給這個休賽季的放的假也比著以往的要久一些。
教練運動員一起放大假，從著二月底一直放到了五月上旬。
整整兩個月時間。
足夠閒得無聊的運動員們把自家教練一個兩個的全部送去華-國另一邊體驗一波水世界的快樂了。
把譚儒給報上去的主力軍來自一臉懵逼即將被空運到瓊州而記恨上這位總教練的的隊裡癱二人組。
【程星劍：已報名。】
【晏冰：已報名。】
而其他的，則來自於沒事就愛湊熱鬨的宋忻忻以及在結束了商業冰場打工後，正好拿到手機的許見異。
【宋忻忻：我幫著遊教練報了個名。】
【許見異：麻煩幫著曾教一起報個名，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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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塗寒和後麵的報名是否成功，反正譚儒把男單這三個主力軍全給拎到瓊州的事發生在先。
在《訓練生》一公結束，塗寒和正式告彆了自己身上這個夢想導師名稱的第二天。
三個因為隊裡教練想度假而被迫發配瓊州為隊裡贏所謂冰箱的大冤種在機場成功會麵。
程星劍和晏冰兩人似乎早早的便感受到了塗寒和的怨念，從帝都起飛之前甚至不忘給著他打包了專門讓隊裡師傅做的燒雞和烤鴨。
甚至連切都沒切，直接真空打包給人肉空運了過來。
後知後覺在他們起飛之後才看到消息的塗寒和站在接機口遠遠看著那兩個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的家夥，
並不是很想認領。
“你們，這是來參加節目的還是來宣傳帝都美食的嗎？”看著程星劍手上拎著的那雞模樣的塗寒和艱難辨認，“瞧著你們這幅興高采烈拖家帶口模樣，也沒見著不樂意來啊？”
他對此深深懷疑起來：“這名真的是譚教報的嗎？”
“那當然！”程星劍一口咬定，然後在下一秒成功暴露。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們看到消息發給了譚教，譚教幫我們報的名。”
“這個節目組有單人賽道、雙人賽道、三人賽道三種挑戰模式，每個賽道獎品都不一樣，單人賽道隻有個化妝小冰箱，雙人賽道是20寸彩電，三人賽道難度最高但是登頂之後能拿到雙-開門冰箱。”
“譚教尋思著我們兩個去雙人賽道拿個電視機不如去三人賽道把雙-開門冰箱給拿回來。”
“然後就順便想到你了。”
看著麵前這被塗寒和一句話套出整個事情來龍去脈的豬隊友，原本還想辯解一下的晏冰痛苦的捂住了頭。
好的，我算是找到幫凶了。
因為《訓練生》爆火而被迫戴上全副武裝的少年透過帽簷與口罩的空隙向著麵前這兩位旅人露出‘友善’的目光。
“行，跟我來吧。”他沒再多問什麼，主動的幫著兩個恍若回鄉大包小包拎著一堆行李的隊友拿了幾個箱子，然後轉身領起前去打車的路來。
他的速度極快，甚至要不是後麵兩個平時沒少訓練，跟都不一定能夠跟上。
“哦對了，”晏冰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些什麼，往前跑了兩步和著塗寒和低聲說道，“譚教知道我們給他報名《大家一起向前衝》節目的事情了。”
“按照隔壁雙人滑偷偷透露的，譚教的回話語氣十分的，嗯，正常。”
“就是在後麵開會的時候把阿克塞爾跳給分到了大家下賽季必須進行高強度的項目上了。”
他說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塗寒和的肩膀：“我們不重要，就是，辛苦塗哥你了。”
眾所周知，塗寒和是目前華-國國家隊的寶貝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長期跟在譚儒後麵的學生。
3A算是塗寒和表演力最好的幾個跳躍之一，譚儒沒有道理還把這個拿出來叫著塗寒和再去苦練。
那剩下的最後一個可能性，顯然若揭。
也不得不說譚儒的野心夠大。
塗寒和牛歸牛但也牛也有個限度，4A與著塗寒和之間其實還存在著不小的距離。
甚至猶如天蟄。
以著少年目前的積累，大概技術也就是能夠勉強完成四個四周跳左右。
4Lo尚且隻是能夠勉強完成，4Lz更是連影子都還沒練出來，彆說提什麼4A了，
以塗寒和現在這狀態，讓他真的完全不帶點沒基礎訓練的去跳4A和讓他去練5A完全是一個效果。
就，全部隻是個美好的幻想罷了。
4A不是不能能練，但哪怕就算有係統的幫助，這也不是一個能夠輕而易舉完成的目標。
按照006的說法，從練到跳出來，至少也得五六年的時間。
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先把著手中的技術全部鞏固牢靠之後，再慢慢一步一步的打上去。
雖然譚儒說的是集中精力攻克阿克塞爾跳，但對於塗寒和，大概率還會是個極為漫長的一邊比賽一邊打基礎的時間。
而這，大概是塗寒和在整個花滑訓練中覺得最為枯燥的一個環節。
一想到可能之後幾年都要繼續重複這麼一個環節，一邊不斷的創新，一邊穩穩的為之後的動作打牢地基。
這回倒是輪到了塗寒和痛苦麵具。
譚儒不愧是最懂塗寒和的那個，晏冰隔著個口罩都能看出麵前這個少年在收到消息後的心死。
“我儘力，”塗寒和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絕望，“有一說一，我覺得以我為大家做出的貢獻，應該讓全隊一起來參加這節目。”
“尤其是教練團隊們，更應該多參加幾輪，鍛煉自己。”
提前混進了錄製組群聊的晏冰忙裡偷閒看了一眼導演組之前發的節目流程。
“塗哥，那啥，”他遲疑了一下，詢問道，“咱們要挑戰一下家電套裝嗎？”
“本季比賽最先到達終點的組合，除了雙-開門冰箱以外，還將獲得由節目組提供的整套家電套餐。”
程星劍聞聲湊到了晏冰旁邊，看著他手機上顯示的字樣，用著不快不慢的語速全部讀了出來。
回國三年時間，程星劍的口語完全經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著歪果仁音調不協調的通病成功往著播音腔方向飄逸。
甚至連著讀個通知都得聲情並茂的。
哪怕是在人流量極大的機場到達廳。
既然都報名了，那就沒道理不多拿一點回來。
雖然是隻旱鴨子，但曆經各種艱難訓練的塗寒和對於所謂的水上項目難度有著莫名的自信。
“那不然呢？”他轉頭看向旁邊兩個看起來一個比著一個不聰明的隊友，“難道我們不是來進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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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進貨說不準，但當著塗寒和成功通過了節目組的審核，站在後台時，聽著前方主持人的解說，以及一個個落水的身影，三個中唯一一完全沒有任何水性的旱鴨子突然莫名成為了團隊的主心骨。
兩個會水甚至有個曾經是校隊遊泳隊隊員後麵才改行到花滑的家夥見著自己出場的順序越來越近，一個比一個毫不客氣的湊到年紀最小的塗寒和旁邊求著安慰，甚至真就有一種把這綜藝看成參加比賽一樣，緊張的都開始發起抖來。
看著塗寒和哭笑不得。
在來場所之前臆想著來進貨，到達之後則開始擔心自己掉下去救生員拉不起來。
這倆杞人憂天的，甚至連著這水深隻有一米六的事實都能忽略。
“小孩，你們三個也是來參加三人賽道的嗎？”
就在塗寒和準備第n次暴力一帶二強行安慰兩個明明連著國際比賽都能穩定發揮的運動員時，旁邊一隻穿著個泳褲的大哥突然叫住了他們。
在塗寒和疑惑的目光中，這位大叔連忙解釋道；“誒，彆誤會，就是好奇。”
“你們這一個個年輕靚仔，不去隔壁島參加什麼《練習生》怎麼會來報名參加這節目？”
《大家一起向前衝》和《訓練生》兩個節目的觀眾麵向不同。
雖然名義上大家都是一個麵向全民向的綜藝，但無可置疑的，後者毋庸置疑是針對十幾二十多歲人群專門成立的一項偶像訓練綜藝，而前者更多的麵向中老年，屬於著個十二點準時播出的用以下飯的素人闖關類節目。
兩個綜藝極其大差彆的偏差注定著塗寒和在《訓練生》裡出的風頭在這沒有一點人氣加持。
在訓練營呆了一個月時間，歸來仍是素人。
甚至還是個被教練拉著過來進貨的素人。
也不怪大叔會做出如此判斷來。
畢竟花滑除了技術還有著藝術分的考驗，運動員們平日裡在所謂氣質形態上下的基本功絕對不比專業的藝術生要少。
就算顏值不一定能夠和娛樂圈的一群人進行比較，但練了多年的氣質基本上是能夠秒殺的。
“是《訓練生》啦阿叔，”晏冰提起這倒突然不緊張來，也不管不顧即將到自己的順序，轉身和著這看上去與自己舅舅有得一比的參賽選手聊了起來，“我們正好來瓊州看結束《訓練生》錄製朋友，順便就一起參加這檔綜藝咯。”
“阿叔你也看《訓練生》嗎？”
“叫什麼阿叔，我這才三十六呢。”李林摸了摸自己沒剩幾根頭發的頭頂說道，“不看不看，我們這種常年996專門給明星做後期的搬磚人，看什麼選秀節目啊。”
“手中母帶都看不完，看彆家節目乾什麼？”
“反正大家長得都差不多，也認不清個臉來。”
李林說的話糙理不糙。
作為與這些練習生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甚至成功送走了其中大半人的塗寒和對於節目組所給的濾鏡叫一個清晰。
西瓜都能從通紅變得半生，更彆提其他的了。
要不是天天照個鏡子，塗寒和都覺得自己呆在節目組的時間裡從跟著黃種人直接變為了白種人。
“李哥你是程序員？”作為三人之中最能閒聊的那個，晏冰掃了一眼李林彆在身上的牌子後立刻圓潤的轉換了他的稱呼方式，“那你們可真忙碌啊。”996完還要趁著唯一一休息日過來參加綜藝。
“害彆提了，這不就是因為房租漲了被迫換地方住搞得嘛。”李林看上去絲毫沒有被生活打敗，一副樂觀的模樣，倒是自己主動調侃起自己來，“不然他們怎麼說這是一檔打工人輪流上的節目？”
“誒對了，你們隊伍想好名字了嗎？”李林他們隊排在塗寒和三人組前麵幾位，在與著晏冰聊了個沒幾句後就被著工作人員叫上了名。
他在和隊友嘰裡呱啦的交流了幾句，走之前以著一種過來人的姿態和著麵前這三個年齡比自己少不少的選手提醒了一句，“等下上去主持人可得問的。”
“你們可得準備個威風一點的，不管能不能拿到那雙-開門，至少氣勢是不能輸。”
“隊名？你們說叫……”
就在被李林提醒著的晏冰剛剛想到了一個稍微帥一點的名字準備與旁邊兩個發呆中的隊友分享的時候，前台話筒傳來的李林及他隊友們激動的呼喊成功的把著他這靈感憋了回去。
李林他們三個聲音很大，站在後台聽的清清楚楚。
“大家好，我們是，不當程序員就絕對不會禿組合！”
瞧著這名字閃亮的，一看就是有著滿滿後悔堆砌而成的。
“你說什麼名字？”在和譚儒有一搭沒一搭隔著個網線對罵的塗寒和終於回過神來，詢問道。
“是隊伍名字嗎？”他停頓了一下，在程星劍和晏冰的注視下翻轉了下手機，艱難的向著他們說道，“譚教之前起的，說是精心選擇，一個極其突顯了我們男單隊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