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圍的所有人在從著各個方位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到塗寒和走在路上被彆人差點強行拐帶多少會有些擔驚受怕,但作為當事人本人的塗寒和卻似乎並沒有把這件極為突然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心可以說是足夠的大,甚至要不是有著007的提醒,比完賽滿心思隻有最終成績的塗寒和估計連著這在臨近開場前發生的事情都不會想起來。。
唔,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在他比完賽,成功的與譚儒彙合之前。
塗寒和和曾星津之前也有過不少次的合作,一個算是簡單的法國站倒出不了什麼紕漏。
兩個人也算是合作愉快,成功的在突發事件後又摘下了一塊獎牌。
不過這樣愉快的心情在少年聽到譚儒從警局拿到相關證據回來之後便悄然結束。
這場堵人原沒有塗寒和想的那麼簡單明了,在那位據說與塗寒和居住在同一層樓的旅客背後還有著另外一層人士的存在。
一位與塗寒和曾經在青年組有過交鋒的曾經華-國籍運動員。
高崖。
據譚儒從警方那聽到的內容,這位旅客在攔住塗寒和的前一晚曾經和高崖在酒吧裡有過不少的交流,直到大白天才醉醺醺的從酒吧離去。
女友是他的迷妹沒錯,但如果沒有高崖,他也不至於酒精上腦,失去理智。
大白天的去酒店門口攔人。
至於警方是怎麼清楚的。
那可就多虧高崖悄悄拿小號發到微博上的圖片了。
借著譚儒察覺到不對主動向警方提供的這幾張目標明確的照片,阿sir很快調取了相關的監控攝像,發現了這一位圍觀了全程的參與者。
塗寒和對於這位運動員的從中參與滿滿的都是不解:“我被帶走和高崖有什麼利益關聯嗎?”
“他一跑韓國去比賽的運動員,這賽季也沒和我撞什麼比賽,我參加不了法國站他也得不了什麼好處啊?”
塗寒和雖然在高崖突然離隊的時候與著這位運動員鬨的有些僵,但之後卻一直沒有把這位曾經的敵手放在心上。
彆說八卦新聞了,連著所謂參與的比賽都幾乎沒有關心過。
甚至要不是冬奧碰上了一回,能不能想起這個人都說不準。
譚儒對於塗寒和絲毫不知鄰國鬨著沸沸揚揚的體壇醜聞也算是理解,在醞釀了一下話語後很快的便將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
他在升職之後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之前當著男單教練時還不這麼覺得,等著做到這位置上了才知道這所謂總教練的一個總字要挑起多大的擔子。
為了分析各國水平,連著所謂鄰國八卦都得被迫了解給清楚。
“他在你去參加《訓練生》的那段時間因為體育局的分配和金正豪打了一架。”譚儒聳了聳肩,“不僅沒打贏,打架這消息還被不知道誰給泄露了出去。”
“高崖之前在韓國的名聲就不算很好,本身水平及年齡就比著金正豪要差個不少再加上他們成年組這賽季上了小天才,韓國體育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暫停了他原先的所有合作。”
“算是變向的封死了他在韓國的路子。”
譚儒這話塗寒和越聽越覺得耳熟。
甚至還能跟在教練之後跟著這套路再補上個幾句:“所以他選擇了回華-國重新開辟自己的”
“並且試圖提前把我給拉下水好讓自己上位?”
這話可都被你搶完了那還有啥好說的。
譚儒張嘴啞然了幾句,而後點了點頭。
怎麼換了個圈子還有這種換湯不換藥的傻子套路?
“他腦子短路了?”塗寒和見狀冷笑了一聲,“那他攻擊我-乾嘛,天天在網上18G衝浪和網友對罵的程星劍茬不更好找?”
“高崖不會真的以為少了我這萬能給他送名額的血包他就能憑借那技術拿下個金牌吧?”
譚儒講故事的時候吃瓜二人組也少不了的出現在現場。
聽著塗寒和的話,被誤傷的程星劍扭了扭身子,小聲反駁。
“我還在呢!”
“哦,好的——”塗寒和回頭看了程星劍一眼,委婉換了個形容詞,“晏冰和程星劍這倆天天去網上找黑子發泄壓力的家夥不一個比一個好黑?”
“甚至都不用買什麼水軍,被他們罵過的友軍可得是一大批。”
“誒,我也在!”晏冰和程星劍排隊舉手。
“誰知道呢?這個休賽季出了4F的運動員可有好幾個呢,瞧著他那基本原地不動的進度條來了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譚儒沒有搭理這倆輪流冒泡的活寶。
“之前的基礎沒打牢靠,借著咱隊裡出現矛盾轉身就換了個國籍跑到韓國去比賽,也不知道他人怎麼想的,還好意思在韓國出事之後想要回來所謂的為華-國賣力。”
一旁之前一直在看著工作群裡遊秋彤跨國大晚上罵人語錄的曾星津在這時突然抬起頭來。
“不過也好在他整了這麼一出。”他笑著向著其他兩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機屏幕。
也怪不得遊秋彤大晚上罵人。
畢竟讓著一個已經養成良好作息的中年人在淩晨兩點加班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作為唯一一個留守在國家隊的單人滑教練,遊秋彤罵罵咧咧的大晚上拿著個緊急說明跑完了整個蓋公章的流程,然後上傳至了自家隊的官博賬號上。
簡潔明了的講述了一下幾個小時前具體發生的事情,然後陰陽怪氣的點出了參與此事的幕後人員。
要不是官博不能罵人,指不定她在工作群裡的那堆的語錄轉眼就能上熱榜。
不過也大差不差,哪怕這是一條三點半緊急發出的微博,也很快的登上了熱搜的前列。
之所以沒上第一,是因為第一另有其人。
#高崖#
曾星津向著其他幾位示意隔著個太平洋的修仙仙人們此時正在討論的內容。
塗寒和微博下的粉絲看上去和著所謂二三線小花沒有太大差彆,但在經過平昌冬奧和《訓練生》兩個維度的加持反複出圈後,路人粉是真的不少。
不僅大晚上的也有不少站在塗寒和角度罵高崖的網友,並且還很成功的通過此次事件中再度轉移了一批粉絲流量。
真正的給粉絲所說的‘美強慘’又加上了一層濾鏡。
“咱們國家又不是好惹的,不看看寒和平日在網上的流量有多大,這事情被爆出來之後彆說咱隊了,省隊都不敢留他。”
“這回可算是想回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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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崖怎麼想塗寒和不清楚,反正當著少年拎著法國站的塑料獎牌登上回國飛機的時候,他據說還在局子裡蹲著。
雖然是救場,但這還真就是塗寒和第一次參加法國站的比賽。
嗯,也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一直被花滑圈內所吐槽的塑料獎牌成年組版。
塗寒和在青年組時參加過不少次法國站的大獎賽,手上也有著之前JGP時贏下來的牌子。
如果單單隻有個青年組或者是成年組的獎牌可能還不會有這麼大的矛盾,可問題就在於塗寒和兩者都有。
還都是同一個位置的獎牌。
雖然JGP那個塑料牌牌在塗寒和拎回隊裡之後沒多久就直接成了隊裡的鎮山之寶,但畢竟天天多少也會有些影響。
塗寒和在接過了獎牌的第一瞬間,很明顯的就感受到了來自兩塊獎牌之間的差距。
拿到獎項含金量變重了,獎牌也變得更薄了。
甚至連著磨砂都極為的敷衍,甚至厚度還不及半個指甲蓋。
塗寒和對此表示了深深的不理解,甚至連著上飛機離開法國時都在對法國站薛定諤的經費這件事情表示迷惑。
“明明兩塊牌子長得差不多,為什麼還會有區彆對待?”
“法國站讚助商撤資經費有限不是出了名的嗎?”譚儒一把拿走了這塊讓塗寒和糾結的獎牌,“你可快休息一會吧,回去還有著個好幾個文化課老師等著你呢。”
“也不知道誰,想方設法的想要給自己加碼,放著百分百保送的大學不上,非要去參加文化課考試。”
“也好在這賽季不是很緊,不然還真給你倒騰不出補習的時間來。”
塗寒和反駁:“譚教你小時候就沒做過兩所top大學二選一的夢嗎?”
“人總是要有夢想的。”
“我小時候做的可是世界冠軍夢。”譚儒敷衍的直接把從空姐那拿過來的毯子往塗寒和頭上一撲,“睡吧睡吧,等下準備落地叫你。”
“等下回隊裡可有得是你忙活的。”
譚儒所言不假。
自從塗寒和進入到隊裡靠著破的連續幾個華-國記錄成功成為隊內關注目標之後,他在領導那的重視等級就從著個好苗子直線飆升到了寶貝蛋。
聽著隊裡的寶貝疙瘩想要和著其他隊冠軍一起衝擊top,大領導二話不說從著緊湊的經費(沒錯,兩千萬在這因為隊內裝修而堪稱天天燒金的隊裡沒幾個月就少了一位數)又掏出了一筆大的所謂教育經費投到了隊裡的基礎建設上。
也因此,秉承著輸什麼都可以,絕對不能讓孩子輸在學習上的這點。
塗寒和在從法國站溜達回來後便迅速進入到了痛快雙重唱上。
上午特級教師私教,下午頂級教練折磨。
並且每天還要看著頂著個‘會4Lz、4A’頭銜但是資曆不夠沒法學習的007在冰場周圍到處晃悠。
塗寒和就這麼從著十月底的法國站強行了補習到了十一月底的華-國站。
他原先報的是美國站,但因為法國站男單缺人被ISU調了過去,也算是給足了少年最後的調整時間。
最多隻能是看著梅爾維爾·巴裡和預期一樣的在美國站大出風頭,沒有和預料之中那樣交上那麼一手。
當然,以著少年目前的水準,二者交手大概率輸的會是塗寒和。
畢竟不止是塗寒和在休賽季完成了突破,梅爾維爾·巴裡取得的進步據說也不少。
雖然新賽季沒有人成功的把僅次於4A的4Lz給完成,但是梅爾維爾·巴裡在自身基礎的控製力度上卻明顯的強勁了許多。
塗寒和跟著譚儒一起複盤了梅爾維爾·巴裡在美國站呈現出來的表演。
除了原先表現不算很穩定的4Lo+4T成功鞏固了不說,似乎和著他這賽季特意去了一趟俄羅斯外訓有關,連著節目藝術性明顯比著之前有了不少程度的增加。
不談梅爾維爾·巴裡手中是否隱藏了其他的底牌,但至少以著他目前在美國站的表現來看,塗寒和在這個賽季贏他的概率不算很大。
又或者說是,短節目可能尚且還處於領先的地步,但自由滑卻是完全比不上的。
畢竟同樣的一個難度動作,梅爾維爾·巴裡能夠拿到三四分GOE,而塗寒和尚且還在兩三分階段徘徊。
“看完梅爾維爾·巴裡的表現,突然對你華-國站的比賽期待起來。”這是譚儒在看完美國站表演之後的回應。
“按著今年各個大獎賽的情況來看,有兩個運動員突破到了4LO,三個4F。”
教練拍了拍塗寒和的肩膀,在把人趕回去寫小結之前最後說了一句。
“這就是花滑,可怕的不是努力,而是在你進步的同時你的對手也在不斷的彌補自己的漏洞、”
少年離去的腳步停滯了片刻。
“那我一樣。”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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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2019賽季GP大獎賽最後一站華-國站在山城舉行。
因為手頭的安排比著其他參加華-國站的運動員要緊個不少,塗寒和和著法國站一樣,成功和大部隊錯過,足足晚了半天才跟著譚儒一起登上從帝都前往山城的動車。
上次是因為外訓,而這次則因為補考。
嗯,沒錯,就是那些被號稱重金請來補習的老師們。
上學期因為冬奧基本沒有怎麼學習的少年成功的在法國站與華-國站之間被強行灌輸了差不多一個學期的知識,緊趕慢趕的昨天學完所有內容,今天就開始隨堂測試。
倒不是老師們要求的緊,主要問題還是出在塗寒和這賽季各個項目的安排上。
華-國站緊接著就是總決賽,總決賽結束之後便是緊接著的全錦賽。
老師們有空塗寒和沒空,而等著塗寒和有空的時候老師們卻已然進入到了學校期末複習階段。
也因此,為了防止塗寒和的學習生活一空直接空到一月底,所有知識必須在華-國站開始之前全部過一輪。
而這一場隨堂考試也算是對之前所有問題提前做了個小結,以為著之後業餘的複習提供資料。
“你這錯的可真多。”譚儒看著ipad上上傳來的塗寒和摸底成績,連連嘖聲,“明明記得你初中基礎挺好的呀,怎麼到了高中你這各科成績就變成在及格線邊緣徘徊了?”
正在最後確認行李的塗寒和沒時間搭理譚儒所謂的點評:“如果教練你沒什麼事的話能幫著我去後麵把箱子裡考斯滕拿過來嗎?”
“紫色那件。”
紫色那件考斯滕可是這回自由滑的衣服。
“你怎麼會放那?”譚儒果然迅速的便被轉移走了注意力,他放下手中上一秒還在評論著的ipad,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自從塗寒和升級了考斯滕的要求之後,譚儒便成功見證了什麼叫做東方的奢侈品。
製作成本直接翻倍,從原來的一兩萬飆升到了十幾萬。
而那件紫色的用以表現月光的考斯滕價格更是高得飛起。
雙麵繡再度重出江湖被用在了這看上去極為輕薄的衣服上,加之用料極多的水鑽。
毫不客氣的直接拿著美刀開始喊價。
當然,貴也有貴的好處。
瞧著那件哪怕是在平麵燈的照射下都足夠波光粼粼的衣服,譚儒小心翼翼的將著它從櫃子中拿了出來,放進一同送過來的絲絨袋子之中。
“這可真就是十足的個藝術品。”他喃喃的說道。
“彆說哪來表演了,就算是特意設計出出來放在藝術館裡都得是個不少的價格吧。”
“瞧著塗寒和手上這堆設計稿,等著他之後退役了,指不定還能拿著這些到處展覽回個本。”
當然,譚儒說歸說,這件考斯滕之後就算再怎麼作為藝術品被珍藏,此時也得發揮他的本職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