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陪您一起看冬奧》算是央視應和當前短視頻趨向最新推出的一個係列紀錄片。
結合即將到來的冬奧與短視頻的雙重流量,這個有著嘗試屬性的係列視頻一經出現便很快便進入到了大眾的目光之中。
視頻從拍攝到上傳所需要一段不可忽略的製作周期,要是放在一個月之前,這個製作周期尚且可以忽略不計。
但可惜就可惜在這個係列視頻一開始並沒有得到領導的肯定,等著它的流量經過傳播與擴散之後,時間已然進入到了冬奧最後一個半月的的倒計時。
一個肉眼可見的值得去維護與發展的流量以及有限的時間與製作周期,
在隨著奧運的一天天臨近,看著這個係列視頻在反複實踐了兩三項運動之後依舊有著爆火的趨向,央視的領導們再三決定後終於決定放開了這個係列短視頻的展現渠道。
從著單一的短視頻向著直播的方向發展,力圖以著最為簡便與快速的方式在冬奧來臨之際快速向著諸多麵向的群眾們介紹與科普這些會在之後奧運參與到各國競技之中的項目。
既然選擇了直播自然就不再可能如之前一樣儘選擇一些偏於小眾的項目。
為了引流,央視團隊將第一期直播的內容選擇在了冬奧流量最大的花滑上。
新人記者作為一個完全沒有涉及過冰麵項目領域的初學者來體驗與學習花滑,這個噱頭很快的便引起了網友們的注意。
刻意選擇的網紅記者與花滑這個在冬奧期間帶著限定流量的運動成功的碰撞出來了精彩的火花,哪怕節目開播前隻是進行了短暫的不足兩天的宣傳,但是當著團隊打開了相關直播鏈接開始進行相關報道的時候,哪怕此時正處於著一個工作時間點,直播間的人數卻也迅速的增加到了一個令人恐怖的數字。
一分鐘三百萬人次,這個數字對於一些大主播而言可能不過隻是個開播的基礎盤,但對於這個係列的主創團隊來說,卻已然成為了目前最高的記錄——就算之前的視頻被領導們定義為小爆,但實際播放量也不過堪堪破了五百萬。
更彆提這人數還在逐步增加。
不過對數據驚訝歸驚訝,但能進入到央視的團隊工作素養還是到位的。
負責本次節目直播的記者韓以蔚在收到了導播的示意後迅速的進入到了工作狀態。
“歡迎大家來到《記者陪你一起看冬奧》係列節目的直播間,我是大家的老朋友韓以蔚。”她帶領著攝影往著周圍環境拍攝了一圈,而後笑著說道,“如大家所見,今天我們節目組來到的是位於帝都的冬奧冰上訓練中心。”
“我將代表著廣大萌新網友們一起,在這裡完成花滑相關動作的體驗與學習。”
韓以蔚看了一眼彈幕,花滑自帶的流量比著之前的任一項目都要多得多,不過短短五分鐘時間,原先沒什麼留言的屏幕上便已經迅速布滿了來自各個地區網友們的評論。
有與韓以蔚相關的粉絲們關心的話語,也有著一些想看塗寒和的粉絲留言。
【蔚蔚早上好,蔚蔚努力學習花滑今天可彆再哭了。】
【聽說蔚蔚的教練是很厲害的運動員,記得要簽名回來珍藏呀~】
【蔚蔚今天狀態真好,希望咱們今天能夠順利完成打卡相關任務!】
【這就是國家隊訓練的冰場嗎?蛾子在嗎?】
【我想看看天天被晏冰和程星劍吐槽的譚教的辦公室,主播會帶著我們一起過去嗎?】
【譚教辦公室+1,我真的好奇對這個寶藏地方好奇很久了,塗寒和在不在不要緊,我反正是想看看這個各個運動員一提起就是一副晦氣表情的地方。】
韓以蔚對於塗寒和這個名字也有著不少的印象。
不止是他平時動不動上熱搜的體質,還因為拍攝團隊在進入到冰上訓練中心時也曾經特意問過花滑領導們這位大神的動向。
很可惜,這位頂尖運動員此時並不在隊裡。
韓以蔚來拍攝的時候恰巧是全錦賽結束的第二天。
根據留在隊裡的遊秋彤教練的答案,塗寒和在結束了全錦賽並沒有立刻返回帝都進行訓練。
這一位扛起花滑半邊天的大神據說和著他的教練一起去了一趟羊城辦事,如果順利的話大概會在今天下午落地。
“塗寒和去參加全錦賽還沒有回來呢,”韓以蔚笑了笑回答著屏幕對麵詢問的話語道,“你們說的辦公室的話,麻煩得導播先去問一下遊教練,如果譚教練答應的話帶大家去看的。”
“好了,咱們廢話不多說,咱們今天的學習準備開始。”
“麻煩大家彈幕刷起來,掌聲歡迎我們在昨天青年組比賽中再度拿下全青賽第一的運動員封信然登場。”
楊笛笛自從認識了塗寒和之後,涉及花滑的宣傳他就沒落下過,哪怕現在這個直播中並不會出現塗寒和的身影,但他還是看在韓以蔚的流量上第一時間蹲在了直播間中。
因為冬奧誌願者需要提前進行訓練,扛起華大大多數開幕式誌願者席位的體育學院這個學期結束的很早,堪堪十二月底就成功的完成了所有期末考試,學院包車把這群學生打包從著學校集體送到了鳥巢閉關訓練。
因為有先天疾病,楊笛笛並沒能和其他同學們一起進入到誌願者團隊。
他回家回得早,冬奧宣傳才剛剛開始,人就已經在他爺爺奶奶的家裡住了下來。
沒錯,是爺爺奶奶家。
他家算是半個體育世家,楊笛笛的父母雖然最後沒有選擇從事冰上項目,但畢竟自身血液中對體育的熱愛依然存在。
兒子不能上父母頂上,楊家父母一個兩個經過重重選拔報上了城市誌願者的名,在楊笛笛回家後第二天成功拋下自家剛從帝都回來的兒子,一人一個行李箱拎著就上了飛機。
孤苦無依的楊笛笛同學被迫投奔他家爺爺,放假第三天成為了爺爺奶奶家的一隻米蟲。
“你看看你這身子,天天躺在沙發上,塗寒和那肌肉你怎麼就一點沒學上?”
楊書寬看著自家孫子這一副擺爛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拎著剛剛隨手從公園裡拾來的樹藤,把桌子拍著砰砰響。
“塗哥要是知道你這麼誇他他能樂死。”楊笛笛安然說道。
他在韓以蔚介紹封信然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他爺爺,瞧著楊書寬那一副僵硬的表情,猜測:“塗哥和譚教練走了?”
“走了,今早的飛機,你還沒起來的時候就飛了。”楊書寬沒好氣的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你了,不親爺爺親外人,和人家塗寒和也就當了兩年多的室友,就能拋棄你爺爺和他偷偷泄密了?”
就和遊秋彤向著央視直播團隊解釋時說的一樣,塗寒和和譚儒兩人在全錦賽結束之後並沒有立刻返回到隊裡。
他們兩位從著魔都飛了趟羊城,兩天時間兩顧茅廬,就著一個孩子不斷的與著楊書寬商量。
“那我還不是還為了小棉好?”楊笛笛一眼看出自家爺爺的嘴硬,“您要是擔心人家小小年紀適應不了帝都的訓練環境您就跟著去唄,何必非要把那孩子留到十二歲。”
“聽塗哥的說法,小棉過去是給他當接班人訓練的,國家隊的資源爺爺您清楚,同出一脈的手法您也清楚。”
“我是真的不明白您為什麼這回就這麼犟,就算是人家特意過來也沒鬆口。”
“瞧著小棉父母那態度,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楊書寬冷哼了一聲。
“你怎麼就確定譚儒的訓練方式一定適合徐書棉?”
“徐書棉的天賦是不錯,但是他年紀那麼小,遇見霸淩連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以著塗寒和和譚儒現在這個忙亂程度,這孩子一個人去帝都可沒人能顧得上他。”
徐書棉是楊書寬在退休之後無意在一次去冰場溜達時遇見的孩子。
四歲的小朋友在父母的注視下不緩不慢的跟在大孩子後麵溜達,哪怕摔跤也不過是拍了拍手再度站了起來。
說起來這孩子能去學習嘗試花滑還多虧著塗寒和,徐書棉的父母雖然從事著一些與體育不相關的工作,但卻是因為塗寒和才走到一起的。
犟了一輩子的楊書寬並沒有告訴徐書棉的父母譚儒試圖與自己商量著把徐書棉帶到帝都去訓練的事情。
十年花滑迷的父母當初在聽說徐書棉小朋友被楊書寬選中想要單獨培養時就一個兩個興奮的不成模樣。
要是收到被塗寒和選中當接班人的消息,怕不是能把人孩子連夜送上前往帝都的火車去。
楊書寬一輩子手上放走了不少的孩子,但是徐書棉這個苗子卻是真舍不得。
楊笛笛無奈:“那您就打算這麼看著小棉訓練到十二歲?”
“不是我說您,一周兩周跳還好,到了三周跳這可能出現意外的層次,還要繼續盯著?”
“小棉現在可是已經到了進入三周跳的時候,您這盯著擔心的可不止小棉父母,還有我們呢。”
楊書寬倔強:“我說過我能管得住這孩子。”
“徐書棉的訓練我放心,三周的訓練不難,隻要找到一個能夠撐起徐書棉重量的吊杆教練就能解決。”
楊笛笛低頭看了一樣正跟在封信然之後學習起步的韓以蔚。
“可是爺爺,你確定咱們羊城真的有合適且不忙的吊杆教練嗎?”他歎了口氣,一語道破目前楊書寬最大的問題,“咱們家與國家隊大教練有聯係是沒錯,但遠水救不了近火,以著小棉現在的狀態基本上要連續好幾個月去利用吊杆嘗試新的難度,您從哪去找熟練的教練去完成這一項?”
“雖然我沒有係統的學習過花滑,但看著塗哥描述的上了三周的訓練這些可是缺一不可的。您不願意小棉加入省隊,也不願意他現在跟著國家隊去帝都,那怎麼去解決這些問題?”
楊笛笛被楊書寬從小帶大的沒錯,但幫理不幫親。
在目前省隊魚龍混雜的情況下,徐書棉去帝都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隻能說稍微的對不住自家爺爺了,楊笛笛悄悄切換了一下手機頁麵,掃了眼塗寒和走之前給自己發的信息,
繼續努力擔當起一個說客,儘可能的為著自家兄弟跑路增加一點勝算。
他們可約好了畢業旅遊來著。
楊笛笛可不想這個畢業要從本科等到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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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寒和作為一個黑心湯圓(bushi),對於自己表麵上恭敬對待楊教練,三顧茅廬,暗地裡找著好友當內應遊說的行為沒有一點的愧疚。
在兄弟給了肯定的答複之後,塗寒和和譚儒商量了一下,連夜訂了早班機票,提前一步的乘上了直達的航班。
然後閉目養神,借助飛行中的休息時間,提前的對於自己GPF與全錦賽的兩場比賽進行複盤。
因為要刻意的向梅爾維爾·巴裡隱瞞4A,塗寒和十二月的戰績在外界看來並不算很好。
GPF被笛木尊壓在了第二,全錦賽雖然拿到了第一,但分數與排在第二的程星劍之間詫異並不算很大。
一整個技術隨年齡增長不斷下降的趨勢,彆說路人了,塗寒和這一波隻跌不漲的操作看得連向來對於他極為有信心的飼養員們都信以為真。
冬奧還沒開始,就一個個提前進入到了塗寒和比賽失利的emo狀態中,甚至據已經開小號深入到粉絲內部轉述,連著小作文都已經寫完了。
不過算不算所謂的欺騙粉絲,過多隱瞞對於塗寒和之後的發展肯定是不利的。
譚儒自然清楚這點,也在收到程星劍消息之後及時的對於塗寒和之後的展示做足了安排。
“回去之後,4A就準備開始預熱了。”落地回隊裡的車上,譚儒看向旁邊這一個帽子一個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學生,終於徹底放開了自己的要求,“不用再藏著掖著這個動作的訓練,該訓練時訓練,該采訪采訪,之後我會配合宣傳團隊去在一些平台上公布你的訓練日常進行預熱。”
塗寒和睜開眼,看向教練:“不管他們信不信是嗎?”
“什麼宣傳都沒有,我這突然說著來了個4A,不是開玩笑嗎?”
“要的可就是這個。”譚儒揚了揚眉,“我們賭的就是大家不信。”
“宣布挑戰4A的人可不少,這個迷霧彈足夠讓梅爾維爾·巴裡他們半信半疑一會了。”
塗寒和轉頭,認真與譚儒互相注視了幾秒。
“滴——口頭禪已更新。”他率先的笑出聲,用著聲情並茂的口吻棒讀,“教練說的,我在練習跳4A。”
“夠油嘴滑舌的。”譚儒也跟著笑出聲,拍了拍塗寒和的腦袋,“就你這口吻,真的也能被你說成假的。”
“隨意一個視頻,黑粉暴漲一萬加。”
被打斷耍寶的塗寒和聳肩:“我又沒說慌,我現在的確是在練習跳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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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寒和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展示環節來的居然這麼快。
上一秒還在與自家教練互懟,更新了自己的口頭禪,下一秒,推開冰場大門的他迅速的便進入到了直播的畫麵之中。
“他們現在這是在乾什麼?”塗寒和看著冰場上圍著的一群拿著攝影機的團隊成員納悶,“隊裡又要更新宣傳片了?”
譚儒:“哪來那麼多錢?你賺的那兩千萬可早就花光了。”
“之前九月份拍的那個蹭的都是隔壁短道的棚子。”
“那今天冰場怎麼這麼多人?”不是宣傳片不是比賽錄像,完全被運動員身份固定死了的塗寒和腦子一時短了路,“譚教你們不會為了經費,又賣隊員了吧。”
“在想什麼?”譚儒對於這當著自己麵散步謠言的孩子發栗子是一點都不手軟,“他們這都不值錢,我賣十個他們都抵不上賣個你。”
“《訓練生》第四季節目組那邊又給你發來了邀請,去一趟五百萬,瞧你說的,我把你賣了不值錢得多去?”
“是是是,教練您這是隻要一缺錢就拉著我去打白工,”塗寒和順著話應道,“所以他們現在在進行的是什麼活動?”
“隊裡有錢嗎?”
譚儒皮了一下後回的很正式:“央視宣傳冬奧,沒錢,可能還要倒貼人家地鐵過來的差旅費。”
“照我看還不如把你拉出去溜達一圈得到的流量多。”
塗寒和和譚儒兩人站在門口一個比一個能胡說八道,卻完全忽略了此時正在進行的直播。
作為一個官方的專業的直播,係列節目的拍攝並不隻有一個單一的視角。
攝影團隊提前來隊裡裝上了不少的攝像頭,其中一枚恰好是位於在了冰場大門的正上方。
不偏不倚的就在塗寒和頭頂上。
雖然視角停留在冰場一方,但導演團隊一開始並沒有關掉這個攝像頭的麥。
昂貴的設備自然有著它昂貴的道理。
攝像頭兢兢業業的完成了他的工作,一字不落的把塗寒和與譚儒之間的對話全部給收了進去。
哪怕因為並不是主要聲道音量有所減少,但卻依舊能夠被觀眾們成功的捕捉。
【???門口那邊的兩個人在聊些什麼?什麼兩千萬沒錢差旅費,有人聽清楚了嗎?】
【聽是聽清楚了,但是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花滑隊這貧窮的有些可憐,連著地鐵錢都要斤斤計較,這隊裡是窮到了什麼地步啊。】
【我快要笑死了,萬萬沒想到蛾子會這樣露麵。不行不行我得提前開始可憐起我家崽崽了,怎麼會有運動員慘成這樣,被自家教練明碼標價打算隊裡缺錢就拿出去賣的(我沒笑我發4)。】
【蛾子,塗寒和?不是你們是什麼福爾摩斯,就幾句交流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能夠搞清國家隊行政崗位邏輯的應該都能猜到,雖然聲音小,但剛剛蛾子喊的一聲譚教錄得挺明顯的,譚儒目前手上就隻有一個專心帶著的運動員,不是塗寒和能是誰。】
【話說蛾子身價降得怎麼快的嗎?兩千萬指的應該是成功靠著總決賽表演稱神的《訓練生》吧,塗寒和那麼大的亮點第四季居然隻有五百萬?】
“你們在說什麼?”韓以蔚在通過了半個小時的訓練後剛剛到達了勉強起步能夠完成葫蘆步的階段,她在旁邊封信然的攙扶下一邊小心翼翼的練習,一邊艱難的從著隨行pd的手機上識彆彈幕,“什麼蛾子?五百萬?”
直播間剛準備根據韓以蔚的話進行解釋,卻突然發現一邊從頭沉默到尾的封信然像是聽到什麼關鍵詞被激活一樣,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塗哥?”他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上冰入口旁邊的塗寒和與譚儒,原先因為入鏡繃地很緊,一副小酷哥模樣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舒緩下來,“你忙回來了?”
“嗯,剛落地。”塗寒和點了點頭,在與一副等著被評價模樣的封信然信號成功對視上後,停頓了一下,“你全青賽表現不錯。”
“3Lz還有些小問題不過結局難度應該不大,你們開始複盤了嗎?”
封信然搖了搖頭,乖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