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已經當了三十七年太子的劉振世,穿著一襲紫金色的四爪蟒袍,魁梧的身子,宛若棕熊般。
坐在寬大椅子上,劉振世眼皮下垂,手指轉動著玉扳指,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整間書房。
在其對麵,則是一位弓著腰,垂著頭的老太監。
老太監雙手掌心,有冷汗溢出,顯示著他此刻不安的心情。
“老周啊,一直以來,你辦事,孤都很放心。可這段時間,你接二連三的出錯,你讓孤非常失望。”劉振世眼皮一抬,虎眸中湧現出攝人光芒。
“撲通!”
老太監慌忙雙膝跪地,腦袋磕在地麵,枯瘦的身子微微顫抖,也不敢解釋,道:“殿下,老奴有罪,老奴認罰!”
“起來吧!”
劉振世微微搖頭。
跪倒在地的老太監,連忙起身,他伺候對方三十七年,非常清楚對方強勢性格。說讓你起身,便要起身,若不然,少不了一頓責罰。
“父皇一直想要收回爵位。孤,作為太子,自然要替父皇分擔。威遠侯徐墨,是孤精心挑選的對象。小十三更是說,有萬全把握,讓父皇廢掉徐墨的爵位。可結果呢?小十三命喪黃泉。”
說到這裡,劉振世低聲一歎,道:“事到如今,後悔也是為時已晚。孤本尋思著,徐墨變得瘋瘋癲癲,不再被人,便讓他去陪小十三。”
“老奴該死!”
老太監再次跪倒在地。
這一次,劉振世未喊他起身,淡淡地繼續說道:“老周啊,孤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下不為例!”
“多謝殿下開恩!”老太監拚命磕頭。
“對了,你去看看徐墨。孤總感覺,他是在裝瘋賣傻!”
老太監慢慢抬頭,額頭紅腫,狹長地眼眸中露出遲疑,道:“殿下,徐墨剛遇刺,老奴現在過去試探他,會不會引來旁人的?”
劉振世笑出聲來,身子微微前傾,目光強勢霸道,“被人又如何?記住,孤是太子。再者,孤又沒讓你光明正大的去殺他。”
既然太子都這麼說了,老太監自然不敢再有疑問,道:“殿下,那老奴現在就過去。”
言罷,老太監不敢起身,雙膝不斷向著後方滑動。
……
陽光明媚。
被軟禁小小的院子,還要裝瘋賣傻,徐墨根本就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隻能躺在小院內的藤椅上曬太陽。
還好有著碧環跟邀月的貼心照顧,要不然,徐墨覺得自己最多堅持一兩個禮拜,真就會被逼瘋。
嘴裡咀嚼著邀月剝好的核桃仁,徐墨搖頭晃腦,哼著小曲兒。
“侯爺,你哼的是什麼小曲?怎麼那麼奇怪?”
問完話,邀月便忍不住笑出聲來,侯爺都瘋了,哼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曲兒,不是很正常嘛?自己居然還開口詢問。
瞥了一眼抿嘴偷笑的邀月,徐墨沒搭理她,心裡邊嘀咕,取個名字叫邀月,那你以後要不要建個移花宮出來玩玩?…。。
陡然,徐墨耳朵一動,聽著自遠處響起的輕微腳步聲。
小院門口,老太監雙手攏在袖子裡,邁著小碎步,向著躺在藤椅上的徐墨走來。
邀月跟碧環連忙起身,彎腰執禮。
老太監沒吭聲,伸出手揮了揮,示意倆人先離開。
待倆人離開後,老太監走到徐墨跟前,看著吊兒郎當,自顧自哼著奇怪小曲兒的徐墨,不由得低聲一笑,“老奴見過侯爺。”
徐墨歪著脖子,鼻子猛地吸氣。
“呸!”
嚼碎的核桃仁混合著口水,吐向老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