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音被暫時解除,但警察隻說了一句,“你們留在家裡不要出去。”又沒了動靜。
凶手從攻擊狀態改成逃跑,關夏驚悚到麻木的心情還沒有恢複,龐樂卻實打實的鬆了一口氣,“算這孫子機靈,不然真要進來老娘高低得給他來個斷子絕孫腳。”
關夏總是很容易被龐樂逗笑。
癱在床上躺了幾分鐘,緊繃到腦子都有些混亂的關夏總算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什麼,猛的從床上彈坐起來,“我上次見到的凶手的臉是假的,說不定這次也是,不行我得畫下來。”
龐樂正倚靠在床頭櫃上發呆,在關夏話音落下的那一秒就反應極快的將門後的障礙物都挪開,保險起見抄了一塊容量2W毫安的充電寶在手裡,這才打開臥室門謹慎的走出去。
關夏隔了點距離跟在龐樂身後,慶幸的是凶手確實走了。
燈被龐樂打開,整個客廳一覽無餘,龐樂甚至把廚房陽台衛生間都檢查了一遍,才翻箱倒櫃的找出幾張空白A4紙和一支下墨已經不太順滑的中性筆。
輕輕將筆甩了幾下,關夏先試了試,確保能正常使用了,才飛速的在紙上畫起來。
這次係統同樣神助攻,將關夏昨晚看到的那張臉暫停並放大,確保關夏能看清每一個細節。
大約是時間緊迫,關夏這次畫的格外順暢,隻花了十幾分鐘就完成了。
放下筆的下一秒,門就被咚咚咚的敲響,同時還沒掛斷的手機中傳來聲音,“開門。”
龐樂火速過去開了門,讓關夏意外的是隻進來一男一女兩名警察。
男警察就是上次對關夏例行詢問的,女警察長了一張圓臉圓眼,身材卻十分高挑,比龐樂都要高出半個頭。
幾乎剛踏進客廳,男警察看到關夏手中拿著的素描畫頓時眼睛亮了,幾步躥過來盯著畫問,“凶手的?”
關夏剛嗯了一聲,話沒說完,男警察就已經將畫拿過去並順手拍了照。
飛速的在手機上敲了幾下,男警察就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到門外才想起來說了一句,“小莊你留在這兒,有事兒聯係。”
被稱為小莊的女警先是走過去把門關上,才伸出手向關夏自我介紹,“你好關女士,我姓莊,叫莊雨,你們叫我小莊就好。”
關夏趕緊伸手和她握了握,“你好莊警官。”
龐樂也握了握,“莊警官你好,我是關夏的朋友,我叫龐樂。”
互通姓名後,關夏在沙發上坐下來,龐樂去倒水,莊雨卻是走到了窗邊,凝神往下看著什麼。
關夏猶豫了一秒然後走過去,借著小區徹夜不息的路燈,很輕易看到了許多警察,有穿警服的,也有穿便裝的,所有人都忙忙碌碌。
不過幾分鐘後大批的人迅速上車離開,關夏看著車隊駛向小區出口,忍不住問莊雨,“今晚能抓到他嗎?”
莊雨收回視線,看著關夏露出一個笑容,“最遲天亮,我們一定能得到一個好消息。”
……
關夏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戚白剛回到警局,忙碌了一夜無功而返,整個人垂頭喪氣的同時還有些咬牙切齒。
“這孫子可真能躲,”戚白腳步重重的上樓,“許隊都已經將他翻出來了,還是讓他逃了。”
跟他一起上樓的刑警已經疲憊到懶得說話,隻拍了拍戚白的肩膀算是安慰。
戚白還想再說兩句,電話聲突然響起,掏出手機一看,戚白意外的同時,又意識到了什麼,表情頓時變的有些興奮,語氣卻控製的極好。
簡潔的溝通了幾句,戚白迅速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按了靜音,這才想起跟同他一起奔跑的同事說了一句,“有那孫子的消息了,四季雲頂小區,就現在。”
終於再一次摸到嫌疑人的行蹤,兩人幾乎跑出百米衝刺的速度。
一頭撞進辦公室,戚白就迫不及待的大喊,“許隊,四季雲頂小區,嫌疑人現在在四季雲頂小區。”
許年正對著一張市區地圖研究,聞言立即快步往外走,頭也不回的開口,“蔣哥,通知所有人,去四季雲頂小區。”
蔣英耀答應一聲開始打電話。
許年也摸出手機,接通後迅速的開口,“任局,嫌疑人現在在四季雲頂小區,我需要支援。”
任局沉穩的聲音傳來,“確定嗎?”
許年看了戚白一眼,沒有猶豫肯定的回答,“確定。”
任局丟下一句,“我現在聯係交管部門。”就掛了電話。
直到坐上車,許年才看向戚白,“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戚白語速飛快的說:“關夏,就給我們提供嫌疑人畫像的關夏,給我打電話昨天傍晚在四季雲頂小區遇到了嫌疑人,臉不同,但她認出了聲音。”
許年很輕易就推斷出了什麼,表情一凝,“她現在安全嗎?”
戚白點點頭,“暫時安全,但不清楚嫌疑人現在所處的位置,隻猜測就在附近。”
戚白話音落下戴著的耳機又傳來說話聲,仔細傾聽了幾秒,表情興奮的同時帶了幾分緊張,“許隊,關夏說聽到了電梯聲,嫌疑人要逃。”
許年立即又給任局去了個電話,“任局,嫌疑人正在外逃。”
任局同樣言簡意賅,“我已經聯係了交管部門並通知了附近所有派出所,他逃不掉。”
隻聽那語氣,許年就知道嫌疑人接下來要麵對的必定是比之前更嚴密的天羅地網。
很快到達四季雲頂小區,許年下車後隻讓戚白和莊雨兩個人上樓。
還沒有得到嫌疑人已經離開四季雲頂小區的確切消息,許年迅速指揮已經到達的人以關夏所住的21號樓為中心向外鋪開搜索。
剛將人手散出去,戚白的電話打了進來。
“許隊,”戚白說:“我拿到了嫌疑人的畫像,已經發群裡了。”
許年看了一眼群消息,開口,“我現在發給任局。”
將群裡的畫像照片轉發出去,不過幾分鐘,車裡的對講機傳來消息,“延平大道發現嫌疑人,於五分鐘前搶了一輛車牌號為8P662的出租車正由西向東外逃,重複一遍,車牌號為8P662,請附近的警員迅速支援。”
“總算要逮住這孫子了,”戚白激動的幾乎摩拳擦掌,搶先同事一步跳上了駕駛座。
許年發出了收隊的命令後也上了副駕駛。
因為散開的人手還沒走遠,很快就陸陸續續跑了回來,戚白一分鐘都按捺不住,一腳油門當先開出了小區。
開往延平大道的路上,消息不斷的傳來。
“發現嫌疑人,黃河西路由西向東,正在逃竄。”
“嫌疑人從黃河東路路口上了高架。”
“嫌疑人下高架了,現在在和平西路,依舊是由西向東方向。”
戚白開著車從延平大道呼嘯而過,原本聽到對講機的消息抄近道趕往黃河東路,結果聽到嫌疑人上了高架,立刻不加思索也從最近的高架入口開了上去。
聽到嫌疑人又出現在和平西路後,戚白回憶著那邊的地形,正在思索怎麼走才能堵在嫌疑人前麵,突然聽到許年喃喃自語,“黃河西路由西向東,和平西路由西向東,嫌疑人是要出城?”
戚白分出一點心神聽的認真,餘光掃到許年打開手機手指將屏幕放大又縮小,幾秒後果斷的開口,“不對,他不是要出城,他要進山,翠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