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福生一臉得意的樣子，鬱心久久沉默。
他們知道鐵籬笆內過的是什麼樣的一種日子嗎？
這個世界就被一道鐵籬笆分成了兩個部分，裡麵的人醉生夢死，躺在金山銀山之上，而外麵破爛不堪，外麵的人也窮困潦倒。
“你不想到那裡麵去嗎？”
鬱心指了指內院。
王福生搖搖頭。
“我的牛寶貝在這裡，我不能讓他這麼孤零零的在外麵。”
“你沒有孩子嗎？”
“有，好多個呢！”王福生苦笑一聲，“但是他們跟著我可憐啊，大多數都被餓死了。我供不起他們吃喝。好不容易有一個那麼艱難的活下來了，我供他去外地打工，結果又被雇主給打死，我們的命不值錢。”
王福生就這麼平淡的說出自己的過去。
“老王，你怎麼又開始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你願意講也要看人家姑娘願不願意聽啊？”
幾個婦人走了過來，她們穿著樸素，臉上被太陽曬得黝黑發亮，頭發發白，除了那幾雙眼睛發亮，帶著好奇的目光盯著鬱心。
鬱心在慌亂之中沒有注意自己跑到了什麼位置。
說話的功夫才有機會四處看了一眼，這荒僻之地隻有一棟茅草房，帶著一股微風一吹就能倒的架勢。
鬱心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向了茅草屋裡麵，就是在這間狹小的房間裡居然擺了七八張床，中間有一個簡陋的隔板，把兩邊分隔開，一邊隻有乾草鋪在地上，另外一邊是腿腳都斷掉的幾張爛床。
他們就這麼住嗎？
“小姑娘可彆聽這老大爺神吹，你是剛來這兒的吧？我聽老王說你已經進入內院了，真是可喜可賀，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那是多少人都想進去的地方啊，我要是能進去住一晚上睡在那軟乎乎的大床上，讓我當場死了，我都願意。”
“你還想躺床上呢？趕緊去！每天啊被你擠得都快要掉到地上去。”
他們的笑聲和打鬨聲湊成一片，倒是讓鬱心覺得這個地方彆有一番生機，自己不像是在參加會死人的遊戲，而是到了新地方體驗新生活。
“你們這些婆娘就不要再說話了。知足常樂懂不懂？人活著就該有一個目標，我的目標就是和我的牛寶貝安詳的度過我的晚年。”
“哞……”
老牛也抬頭示意了一下，眾人被逗得捧腹大笑。
鬱心：“其實那邊也沒有那麼好，我今天看到了那個紅衣服的女人，還在3樓看到了一個小孩子，總感覺心裡有點發慌。”
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下了靜音鍵，所有人立刻噤聲。
王福生瞥了一眼其他人，她們趕忙回去了，走之前還讓鬱心有空倆嘗嘗他們醃製的鹹菜。
王福生：“想知道？”
鬱心：“想。”
王福生叼了個煙在嘴裡，良久才開口。
“莊園的主人之前有個老婆，也就是那個小孩子的媽，那女人很漂亮，對我們這些幫工也還算仁厚，兩個人也算是夫妻恩愛，結婚沒多久就生下了一個孩子。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莊園的一切就變了。”
“那孩子是個怪物。”
王福生吐了一口煙出來。
“一到晚上，莊園裡麵就傳出貓一樣的叫聲，但是莊園裡麵是不準養貓的，而且大家漸漸發現，莊園主人的脾氣越來越差，時不時對著夫人砸鍋摔碗，那陣仗之大，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敢接近。”
“所後來就傳出來那孩子或許是個貓妖，為了治病，他們也是尋遍了偏方。最後還是管家說了一句，他說樹林裡麵的野蜂蜜是濃縮的生命精華，對任何病都有奇效，結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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