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不可望,星宿不可查,這也是瘴氣的目的之一嗎……”
少了兩種輔助手段,江北然思考片刻,端起手中羅盤,開始展開精神力領域。
“宮……巽……兌,三秋之法,夏臨未時,很好,依舊還在奇門遁甲的範圍內。”
江北然本以為這些異族人所擺陣法是他們自創的體係,但如今站在陣眼之上細細觀察,發現仍然陣術還在奇門遁甲的範圍內。
在奇門遁甲體係中,後天八卦、洛書、二十四氣節時等等學問皆包含在內,複雜程度堪比考研。
但萬變不離其宗,陣法都是以時、恐、數相配以構成基本格局和構架,隻要摸清陣法的格局,那就可破之!
以陣眼為坐標,江北然的精神領域迅速拓展出去,陣型的結構圖也不斷的在他腦內構成、粉碎、再構成……
‘好家夥……多維格局構架!?’
再解析了數遍精神領域反饋回來的架構圖後,江北然發現這瘴氣中不僅僅是他所想的連環大陣這麼簡單。
一般的連環大陣其實就是陣中套陣,在有限的範圍內,擺下最多的大陣。
這樣的擺陣之法雖有些難度,但能做到的人還是不少。
然而這瘴氣中的陣法顯然要比連環大陣高端太多,擺陣之人用同一個陣眼,衍生出了數種陣法,如此擺出的大陣,效果遠大於一加一,所有大陣之間相互輝映,相互承托,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是乘以數倍的。
“有點意思。”
江北然嘴角微翹,這可以說是他目前為止見過最為厲害的大陣,沒有之一,相當有挑戰感。
“先從三奇入手吧……”
吐出一口氣,江北然從乾坤戒中拿出了十八塊象征著陽遁的甲骨牌。
“淩天輔兮皆助我,列陣!”
隨著江北然一聲誦念,十八塊甲骨牌迅速飛到半空中,並開始自行排列。
……
“呼~呼~呼~”
聽著背後風聲陣陣,處於戒備狀態的孟思佩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看一眼……應該沒關係吧?’
抱著這樣的心情,孟思佩悄悄往後瞥了一眼,隻一眼,她就呆住了。
隻見那蒙麵高人身後的鬥篷無風自動,散發著一種令人炫目的氣勢。
半空中,十八塊看上去十分古老的骨牌不停排列出各種陣型,沒組合出一種都讓孟思佩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要知道她成為玄皇後就算是麵對宗主都很少產生這樣的感覺,可見這些陣型的聲勢之大。
‘難道說……他在引動天地之力?’
以孟思佩玄皇境的實力,借用天地之力已是駕輕就熟,然而借終歸是借,彆人有的才能借到。
而引動天地之力則是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引導天地之力更好的去為他服務。
這便是隻有突破到玄宗後的才可領悟的大能。
‘果然好厲害……還好他是幫我們這邊的,不然這次瀾州恐怕又要大麻煩。’
就在孟思佩感慨時,十八塊骨牌終於都懸停了下來,同時各自之間建立起了一種肉眼很難察覺到的鏈接。
“咕嘟……”
看著麵前的大陣,孟思佩咽了口口水,再看向大陣中心的蒙麵高人,自己竟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渺小感。
高人還是那個高人,但即使隔著一層麵罩,孟思佩仍能感覺到他的氣質已經完全變了。
‘好像看看他麵罩下的樣子啊……’
這個念頭剛起,孟思佩就猛搖了兩下頭。
‘你在想什麼呢!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異族人!再說……你不是一直在等那個救了你的怪人嗎。’
“嗖!”
突然間,一塊骨牌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著都西南方飛去,不等孟思佩疑惑出聲,就看到剩下的十七塊骨牌也以同樣驚人的速度朝著各個方向極速飛去。
片刻後,江北然端著狂顫不已的羅盤對孟思佩說道:“注意,來人了。”
“是!”
孟思佩答應一聲,玫紅色的玄氣瞬間從她體內湧出,進入了【凰】形態。
“何方高人在此破陣!”
隨著一聲如洪鐘敲擊般的話語,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從天而降,直奔江北然而來。
‘嗯?說的竟然是本地話?’江北然有些意外的看了那黑袍男子一眼。
他本以為這是異常異族入侵大戰,但如今看來……更加錯綜複雜起來了。
而就在那黑袍男子快要飛到江北然麵前時,甩動著九條翎尾的孟思佩一驚迎了上去,隻聽一聲凰鳴,孟思佩雙翅一揮動,無數花瓣一般的火焰便朝著黑袍男子激射而去。
“滾開!”
黑袍男子爆喝一聲,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如蛇身一般的大劍。
用力一揮,劍身上的舌頭噴出了一片紫色的毒液,將孟思佩激射出的火焰儘數撲滅。
‘好厲害!’
心中暗叫一聲,孟思佩卻是毫無退縮之一,迎著毒液就來到黑袍男子麵前一掌拍出。
黑袍男子側身躲開後左手一揮,就看到無數毒蟲朝著孟思佩飛了過來。
“凰臨九天!”
見到毒蟲襲來,孟思佩不躲不閃,一雙火焰雙翼猛地一扇,狂暴的凰炎便將毒蟲全部燒儘。
‘不錯嘛,腦子雖然不太行,但打還是挺能打的。’
地麵上,江北然早已用精神力探測出來者的修為是玄皇九階,而孟思佩的修為則是玄皇八階,雖然隻是一階之差,但九階和八階的差距是最難估算的。
比如某些修煉者在玄皇九階卡了整整數十年,甚至百年,這類玄皇九階的實力可是遠超那些剛入玄皇九階的。
至於八階的,那就更不在話下了。
見到孟思佩能頂住來者,江北然也就不再去管。
‘既然能把守陣者引來,那就說明第一步走對了,果然是這個解法沒錯。’
“遁甲開!春分三九六、芒種六三九,以醜為點、以酉為支、急急如律令!”
念誦間,江北然手中一支早已準備好的如意簽猛地爆出一陣紫光,化作了一個傘。
“啪”的一聲,江北然將傘撐開,在用傘遮住頭頂時,他以前的一切全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有瘴氣、不再有高山、不再有流水,有的隻是點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