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北然正式坐上這晟國第一把交椅,原本一場無足輕重的小會搖身一變,成為了討論晟國下一階段該怎麼變革的正式會議。
會議開始後,季青臨便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似乎是在考校江北然對晟國有多了解。
但這些問題對於江北然來說實在太簡單,不僅回答的非常清楚,甚至還給季青臨做了補充說明以及一定程度上的科普。
“不愧是師父口中的好皇帝,確實有點本事,所以你覺得晟國下一階段該怎麼發展?”
“修生養息。”江北然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道,“還是那句話,晟國是積弱之國,欠缺的東西實在太多,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先把基本盤打牢,那麼當機會來臨時,我們才有可能去抓住。”
“機會?”季青臨抬頭看了江北然一眼:“什麼樣的機會?”
“自然是逐鹿中原的機會。”
“逐鹿……中原?”季青臨用有些複雜的眼神看了江北然一樣,“想一步登天?你就不怕扯著蛋?”
“一切皆有可能,我們要做的就是為那個可能出現時做好充足的準備。”說完江北然環顧了一圈在座的所有首領,“總之從今天開始,禁止一切內鬥,所有不穩定因素都要將它扼殺在萌芽時。”
“至於地盤劃分以及發展側重問題,我回去以後會列出一個詳細的計劃,屆時我們還是以開會的方式來做出最終決定。”
“好。”邰英縱第一個做出響應,“對北……尊者的計劃,我表示非常期待。”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沒有人提出任何不滿。
其實對於修煉者來說,修煉才是他們的主業,至於地盤爭奪,國家發展這種事,都是能不用自己思考就絕不自己思考。
就拿這會議廳裡的人來說,兩個代表梁州的先不說,剩下的四個巨頭裡來的兩個都是代表。
這就說明比起國家社稷來,修煉要重要更多。
也就殷江紅這樣初心不改,一心為民的魔教教主,才會放棄修煉的時間來為國家考慮,為民眾考慮。
至於季青臨……
雖然江北然還不是很了解他,但從他和殷江紅的數次對話來聽,他顯然也有著立誌改變晟國的決心,隻是因為選擇的路和殷江紅不同,所以才去了瀾州自立門戶。
但就算這倆師徒心係百姓,但對於他們來說,修煉也一樣重要。
所以對於江北然這樣能夠幫他們將管理國家這一塊完全分擔掉的人,這些宗主都是非常樂於見到的。
見沒有人提出異議,江北然便開口道:“那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吧,鴻飛,你留一下。”說完江北然朝著其他幾位我們首領拱手道:“其他幾位頭領我們就後會有期了。”
所有人聽完都情不自禁的先看了霍鴻飛一眼。
從上次攻略梁國開始,這位霍鴻飛暗中布局的能力就驚到了他們幾人,再到後來以雷霆手段抓住譚家一百三十六口,並展現出了令晟國幾位領袖都為之驚訝的高深修為。
甚至後來在吞並梁國的版圖時,霍鴻飛起到的作用要遠比顏思淵這個本地豪強要高得多。
很多原來準備完全抵抗的區域,一見到霍鴻飛來了,立馬就開城投降。
可以說減少了大量無謂的殺戮。
對於這樣一位手段與實力並存的強者,即使是晟國的幾位玄宗也不得不道一聲“厲害”,甚至暗地裡還有些忌憚他。
畢竟以他在梁國的影響力,若是哪天他突然振臂一呼,恐怕依舊能拉起一支極具規模的生力軍。
但萬萬沒想到,霍鴻飛這樣像極了梟雄的人物竟然是江北然的手下。
也就是這種出乎意料,之前才會怔的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長出一口氣,季青臨深深地看了眼江北然,開口道:“我等著你給我更多的驚喜,先走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議事廳。
邰英縱則是朝著江北然拱拱手,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
看著兩個離去的背影,殷江紅很是感慨的舒了口氣,然後看向江北然道:“其實從你跟我說清你的背景時,我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但我確實沒想到這一天回會來的這麼快,最後叫你一次北然吧,很高興能和你有一段合作的時光。”
朝著殷江紅拱拱手,江北然認真道:“晚輩也從殷教主這裡學到了不少,相信以後也仍然可以。”
“哈哈哈。”殷江紅大笑三聲後朝著江北然拱手道:“那我就先告辭了,尊者。”
看著豪邁離去的殷江紅,江北然也頗為感慨。
從一開始自己麵對他這個上位者時的鬥智鬥勇,到攤牌後的互相欣賞,共同合作,再到現在自己一躍成為了他的“頂頭上司”。
一路走來,又怎麼能讓人不感慨物是人非。
感慨了片刻後,江北然發現顏思淵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微微一笑,江北然朝著他拱手道:“剛才顏宗主那一票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多謝。”
“尊者客氣了。”顏思淵說完朝著江北然行了一禮,“尊者對我有救命之恩,區區小事,又何足掛齒。”
顏思淵這句話表達了兩個意思,一是表達他已經知道江北然就是他徒弟說的那位高人,二就是他很明白自己為什麼能活下來。
“那就希望顏宗主以後還能像今日這般支持我了。”
“一定。”
顏思淵說完又朝著江北然行了一禮,“我留下來隻為向尊者當麵道謝一回,如今心願已了,就先回去了,日後尊者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老夫定當竭儘全力,告辭。”
“慢走。”
‘還真是看著就像一隻老狐狸。’江北然在心裡給出了一個評價。
不過問題不大,當初將顏思淵留下來是係統的決定,那就說明就算他再怎麼老奸巨猾,也滑不到他頭上來。
等到顏思淵離開後,議事廳內就剩下了三個人,江北然便順勢將視線轉到了孟思佩身上。
見孟思佩低著頭半天不說話,江北然沉聲道。
“我剛才應該隻說了讓霍鴻飛留下來,孟教主是聽錯了什麼嗎?”
“沒有!”孟思佩擺擺手,“我……我隻是有些話想問問尊者。”
“問。”
“那日……那日……”
“是我。”
在孟思佩猶豫著要不要問出口時,江北然直接就給了她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