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件事，很奇怪的是，”凡卡有些猶豫地撓了撓臉頰，“外界對莫林先生的評價似乎都不太好，就連教廷裡的一些人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也難怪吧，畢竟莫林先生是出了名的好幾進宮。
聖女靜靜地聆聽著，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溫和的光芒：“那你呢？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算大家都說他是個壞人，但是我認識的莫林先生就是個好人。”凡卡說到這裡時格外情緒高昂，“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感受。”
“人們總是會用自己的偏見去判斷他人，就像是這些彩窗一般。”陽光透過彩窗，在地麵上繪出五彩斑斕的圖案，“所見的一切都會被染上特定的色彩。”
“那聖女大人覺得我也是這樣嗎？”凡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聖女聞言轉過身來，銀色的長發輕輕飄動，她看著凡卡略顯忐忑的表情，嘴角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你和他們不一樣，凡卡。”她輕聲說道，聲音柔和得像是清晨的露珠，“你知道為什麼你會成為我的近衛嗎？”
凡卡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但是從未開口。
在成為近衛的這段時間裡，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他知道自己並非最強大的騎士，也不是最有威望的貴族。
正如教廷裡其他人議論的那樣，他的升職很莫名其妙。
他搖了搖頭，鎧甲發出細微的響聲。
“因為你的心靈就像是未經打磨的水晶，純淨透明。”
凡卡靈魂所顯現的光芒便如此。
當然了，關於他升職的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我有一些話想問您，聖女大人。”凡卡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您對莫林先生為什麼這麼感興趣呢？”
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注意到聖女總是會不經意地提起莫林，甚至還特意讓他幫忙調查莫林的背景身份。
“每個人身上都有獨特的光，有的明亮耀眼，有的溫和柔軟。”聖女的手指輕輕撫過胸前的聖徽，“第一次見到莫林先生的時候，我注意到他身上的光芒很奇特。”
如同深邃黑暗中跳動的金色火焰。
“他就像是一麵鏡子，能夠映照出我自己身上的光。”
“那種光芒，很特彆嗎？”凡卡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自己的問題會冒犯到她。
聖女轉過頭，淺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你知道嗎？皇室的血脈，天生的聖女，神賜的光芒……每個人都用這樣的眼光看我，好像我生來就該與眾不同。”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投向遠方，仿佛要穿透彩窗看向更遙遠的地方：“可是當我看到莫林先生的時候，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親近感。那種光芒，和我非常相似。”
“所以您也覺得莫林先生是個好人嗎？”凡卡聽的似懂非懂，但是大概能理解聖女的意思。…。。
聖女輕輕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我隻是很好奇，和我擁有相同光芒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會不會也像我一樣，覺得靈魂很孤單呢？在這個世界上，是否也有人能理解這種感受？”
“聖女大人……”凡卡想要安慰她，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聖女展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