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昆提議道。
說者隻是隨口,但唐根生卻是心中一動。
等回來倒還是真得去瞧瞧。
不求淘寶倒孤本珍品,拿來裝點家裡,營造文化人身份也行啊。
林靜扭頭看過來,眨了眨眼。
唐根生餘光瞥見,覺得她睫毛好長。
劉利昆這個男人真有福。
鍋蓋頭打著飽嗝首先下了桌,林靜吃完手裡最後一口二合麵饅頭,牽著鍋蓋頭走了。
出門前鍋蓋頭還戀戀不舍的喊了一聲‘叔叔再見’。
不愧是漂亮娘親帶出來的娃,就是有禮貌。
推門出去的時候,唐根生趁著林靜邁腿的間隙飛快偷瞄了一眼。
繃起的大腿腿型和臀部的弧度很美好。
唐根生心頭微微燥熱。
唉,大小夥子的身體就是不一樣。
大病未愈,卻突然想吃細糠。
張康來和劉利昆喝了一整瓶汾酒。
酒是唐根生提供的。
他一點都不心疼。
餐車廚師或許在餐飲界隻能算二級餐館,被很多大飯莊、大酒樓不屑,但有一件事,他們差的很遠。
物資供應渠道。
京城鐵路局餐車所有的食材都是特供,來自‘東華門34號’。
也就是‘中央領導生活物資特彆供應處’。
懂的都懂。
唐根生家裡的兩瓶汾酒,就是餐桌上的壓台酒,列車一趟往返,隻要賬目對的上,甭管是丹鳳葡萄酒,白牌啤酒還是汾酒、茅台、蓮花白……
哪個乘客喝不是喝,結果隻是記錄個消耗罷了。
所以唐根生抽中華煙,喝老汾酒。
如果他想,八大名煙和八大名酒都能搞得來。
還不要票。
唐根生以前沒有多拿,是因為沒有自己的小家。
現在不一樣了,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存點貨。
彆的不說,起碼也得先在備貨單上添上兩卷上海紡織廠的提花棉布。
客人吃飯弄臟桌布不可避免,幾趟下來就得替換。
唐根生可還記得昨晚後半夜的冷。
他得給自己加一床厚棉被。
起碼十斤起步的鴨絨被。
被罩要符合這個時代,找裁縫做兩套換洗,內芯的話……
拚夕夕可以勝任。
下一次單能用好些年呢,不虧。
畢竟餐車訂提花棉布可以,訂煙酒糖茶也可以,甚至訂不鏽鋼酒架、鍋碗瓢盆也可以,可是棉花棉絮……
說不過去。
杯中酒一飲而儘,這頓飯局也就走到了尾聲。
唐根生起身送劉利昆到了月亮門,跟對麵東廂房剛出門的魏東來點頭打了個招呼。
雖沒說話,但也算是稍微緩解尷尬了吧。
對於腰間挎著手槍的人物,唐根生一點都不想得罪。
哪怕對方理虧。
回到屋裡。
嫂子秦青已經把八仙桌收拾乾淨。
方瓷盤上堆滿了盤子碗筷。
五大一小六個人的飯量很驚人。
包括那隻老母雞和半盆雞湯,最後都點滴沒剩。
盤子裡的湯汁都被張康來和劉利昆蘸著饅頭擦乾淨了。
“嫂子,壺裡有熱水,彆用涼水洗。”
“哎,沒事兒,擱屋裡的水,不太涼。”
嫂子秦青神色有些微的變化,她垂著頭,唐根生沒瞧到。
大哥張康來又給茶壺裡兌了熱水。
甭管幾泡,有色兒就湊合著喝。
廠子裡的那些老師傅,一捏高碎都能泡一整天,最後還得喝進嘴裡咂摸味兒呢。
“以後有啥事你就去中院找利昆,不用不好意思。”
“知道了,大哥。”
唐根生點頭應著,這聲大哥,喊得比往常更情真意切。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