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風雪妖嬈,害人尿皇(1 / 2)

唐根生把車子支在院門口,跑去上了個茅房。

恰好遇到蹲坑的魏東來。

便一同蹲下冒了根煙。

聊了點南鑼鼓巷最近這兩天的瑣事。

“利昆家這事兒鬨的……唉,挺精神的兄弟,說沒就沒了。”

唐根生沒接話。

不知道該怎麼說。

精神小夥在唐根生的認知裡,貌似不算什麼好話。

可偏偏又覺得跟他曾經的言行舉止莫名的搭配。

人死為大,就不要評價了。

何況還睡了他媳婦。

給自己積極陰德。

唐根生此刻還不清楚,再過半個多小時,另一個嫂子的男人也會離開這個世界。

像是玩了一個哥哥連連看的遊戲,劉利昆和張康來湊成一對。

啪嘰~!

抵消了。

剩下兩個嫂子。

眼瞅著唐根生無法脫身,就都得負責。

當然,這會兒他還不清楚。

和三大爺魏東來嘬著煙屁股,有一搭沒一搭在聊。

“東來哥,您繼續,我先撤了啊,今兒忒冷。”

“還有煙嗎?再給來一根。”

魏東來提出了終極訴求。

唐根生遞過去。

不得不佩服這個時代的很多人。

在寒風凍球蛋的茅房,蹲坑也能蹲半宿。

55年的當下。

一沒有手機遊戲,二沒有網絡信息。

更沒有隨便刷來刷去陪你一起小解,伴你一起大便的穿的極少跳舞極好的小姐姐。

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高的興致。

唐根生受不鳥,卸完貨立馬提褲子走人。

孤傲的二八大杠站在院門口,任兒東南西北風呼嘯,它自迎風佇立,絕世又風騷。

唐根生拍了拍車座子。

十來分鐘的功夫,竟又落了薄薄一層雪霜。

抬頭看天,錐刺一樣的冷風中,看不到雪花的影子。

隻有借助不遠處的路燈,能依稀看到有細密的斑點在隨風飄。

又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

可接連這麼個下法,城外的雪得好幾層厚了吧?

超過三層就不算瑞了。

估計明天得早起,掃自己的院子,順便再去幫林靜家的活也乾了。

想到今晚沒了林靜的睡前運動和陪伴。

唐根生的心還有些失落。

但情緒剛起,陡然心驚。

自個兒屋裡貌似還有個嫂子。

不是嫂子林靜。

而是嫂子秦青……

咋辦?

不能被張康來裹挾。

得出奇兵,以奇製勝。

反其道而行之。

反其道……

反著來?

反著?

隻要不是傻子,大概率都不會精神上腦就扮演一個蒙古國傳奇將領:扒了猛乾。

唐根生覺得自己以往表現,給人的感覺不算太傻。

所以,所謂反其道而行的話?

這個,那個,那啥……嗯,那個,啊,嘿嘿……吸溜~說不準,也許,還真……

咦,對了!

有信。

唐根生終於想到了剛才張康來提醒過他的口袋。

推車進了院。

“老馬叔,還沒睡呢?”

“要睡了,這就要睡了。小唐同誌這才回來呀?”

“是啊,去了一趟醫院……”

唐根生不予多說,跟馬老蔫打著招呼,但腳步沒停,不等馬老蔫客套詢問,身影一大半就消失在垂花門裡了。

馬老蔫抄著手,去了門廳。

從月初到月末,整個院子都是他鎖門。

為了二斤糧票,馬老蔫也是不遺餘力了。

阮達離得更近,硬是沒搶過他。

唐根生推開西跨院木門,進了院。

屋子竟然黑了燈。

難道嫂子秦青在自己和張康來走後,也溜走了?

唐根生淺淺鬆了口氣。

一股遺憾卻又悄然湧出。

支下自行車,回身把木門插銷插上。

那股與左擁右抱擦肩而過的遺憾愈演愈烈,情緒和身體某些部位都有些失控。

唐根生仰頭望天。

月落樹梢,愁雲飄搖。

細密的雪沫沫變大了些許,已經不用借助燈光就能看到了。

唐根生吐出一口粗氣。

拽掉絨皮手套塞進大衣兜裡。

敞開懷,從外罩衣右下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沒有封口的

信封。

還好。

唐根生去郵寄過信件,可是知道這個時代大部分人寄信都不講衛生。

合口的地方直接拿起信封用舌頭舔。

還不用舌尖,而是舌苔。

如果張康來給他的信是合口的。

唐根生寧可承擔撕破內芯的風險,也會將信封橫向撕開,將信封舌頭那一塊丟掉。

抽出信紙。

隻有區區一張,正麵寫滿,背麵還有三行。

張康來的字,沒法用書法形容,甚至沒法用會寫字形容。

跟他掃盲班文憑,寫字等同於畫畫的水平很一致。

不太習慣寫字的同誌,一不小心字就會寫的很大,遇到熟悉的又會寫的很正常。

看上去便是有大有小,奇奇怪怪。

好在不影響內容的傳遞。

沒有給唐根生造成太大的閱讀障礙。

月光有些暗,但白色的信紙上黑色墨水的字體,倒也能勉強看清。

再加上大字比較多,小字的一部分也能靠前後語句推測出來……

唐根生幾乎是一目三行,二十多秒鐘就看了一遍。

信紙沒有重新疊起來。

隨著唐根生脖頸揚起,手臂自然垂落,手指捏著的信紙也被團成了紙團團。

半晌。

唐根生嗤笑出聲。

竟然是打著這種算計。

說他幼稚呢?

還是罵他天真?

唐根生不屑再思考這個問題了。

他不相信張康來會去死。

就因為沒了個劉利昆?

開什麼國際玩笑。

罷了,罷了。

沒想到看似溫吞實誠的大哥張康來,竟然也有這麼中二的時刻。

得虧張康來不是自己的私交好友。

如果是自己的鐵哥們。

這封信便注定會永垂不朽。

唐根生會給它封膜,會不惜用包年的方式為它占用一個儲物格。

就為以後能時不時拿出來擠兌一下對方。

不過對方既然是張康來……

就沒那個必要了。

唐根生掀開棉簾子,回到屋裡。

爐火還在燒。

嫂子秦青走的時候,倒是給悶了爐子,閉好了爐封。

唐根生拉開外間屋的燈,

用煤鉤子勾開爐蓋,將紙團丟進去。

想了想,連信封也一並丟進爐子裡。

抬頭。

唐根生神情略顯意外。

八仙桌上茶壺和茶杯都擺放整齊。

櫥櫃像是被擦拭過。

窗戶那邊的轉角櫃也收拾整齊了。

連門後麵的衣服架,隨手掛著的圍脖也疊過,掛的位置明顯調整過。

垂下來的兩邊一樣長。

像是強迫症患者收拾過似的。

唐根生心頭微暖。

放下心來。

嫂子秦青被張康來當眾‘羞辱’,也沒有憤而離去。

走前還幫自己收拾了屋子。

說明她心情起碼不是特彆極端。

咦?

不對呀。

嫂子秦青是城外農村人。

大晚上的出走,能去哪兒呢?

自己才從東直門羊管胡同那邊過來,秦青肯定沒去那邊。

又沒在自己家……

她還能去哪裡?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想著想著,唐根生突然有點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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