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了頓飯。
現在兩個外人沒了,剩下的四個人,成了更完整的一家人。
還是老位置,包括左邊和右邊的順序和位置都沒變。
所謂蒼天饒過誰。
兜兜轉轉,唐根生和左邊的秦青,右邊的林靜,依舊湊成了完整的一家人。
作為家人,唐根生有照料兩位嫂嫂的責任。
嫂嫂們也有位唐根生這個一家之主儘心竭力服侍和侍奉的義務。
就很完美。
吃過了飯。
秦青要去洗刷,被林靜攔下來。
“你們快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東帆不還沒吃飯呢,這邊我來就行了……”
林靜有點女主人的架勢。
她肯定不是刻意的。
沒必要。
因為秦青從始至終就沒表現出想要跟她爭的意思。
甚至於,秦青昨晚還專門問過唐根生。
真的是單純又直接的嫂嫂。
可可愛愛,懵懵懂懂,卑微可憐,又小心翼翼。
從來沒把自己放在高一點的位置上。
姿態擺的,有多低就能放多低。
唐根生告訴秦青,他就是她的男人。
她也必須是他的女人。
踏實的放下心來。
無論怎樣都會一輩子照顧她。
秦青就真的放心了。
然後——
乖巧聽話,溫順毫無主見的讓人可憐。
唐根生的憐憫方式——
擺爛,是一種習慣。
秦青的習慣。
習慣成自然。
自然而然。
……
唐根生推著二八大杠出了院,秦青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林靜站在外間屋的窗戶邊,透過玻璃望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院子。
臉上洋溢的笑容漸漸收起。
良久。
<
br>????幽幽一歎。
聰明的女人心裡揣著明白也能裝糊塗。
如果有女人不裝。
那她一定不愛這個男人。
或者,她,不聰明。
“媽,我渴。”
鍋蓋頭小手拽了拽林靜的衣擺,仰著小臉。
在認識唐根生之前,兒子的臉是尖尖的,顴骨有些高。
現在整張臉都肉嘟嘟的,從小猴子進化成小白豬似的。
已經很幸福了啊。
林靜嘴角又再次掛起一抹笑。
有什麼不知足的。
唐根生這個男人,已經足夠優秀了。
難為他對待自己和孩子,都很好。
比自己希望的還要好。
現在林靜唯一的擔憂,便是唐根生究竟是圖一時之快,還是會真正堅持一輩子對自己這麼好。
突然想到了什麼。
林靜低頭,浸泡在溫水中的雙手,抬起,又放下。
想要撫摸腹部的動作沒有完成。
她是準媽媽了呀。
懷了孩子的呢。
唐根生的種子。
可以給老唐家傳宗接代。
無論是男是女,都是唐家這一支的老大。
足夠了。
林靜右手再次抓著絲瓜瓤,刷起飯盒來。
“媽媽,我渴。”
“哎?唉,唉,等一下啊,媽媽刷完了就去給你倒水。”
林靜說完,莫名戳中了笑點。
噗嗤笑出聲來。
就這麼一會兒,把兒子忘記兩次了。
還怪有趣的嘞。
與此同時,唐根生載著秦青已經拐出了南鑼鼓巷主街。
朝著東直門北小街而去。
秦青側坐在二八大杠的後座上,雙手揣進唐根生的大衣兜的動作已經很熟練了。
雖然每天都隻有兩次機會。
可秦青在腦子裡,卻演練了不下五十遍。
陪床的間歇,隻要無所事事坐著發愣,她就會想跟唐小叔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每一次想到,都特彆的開心。
精神頭很好,哪怕剛忙完,身體也不再累。
就是有的時候想到了晚上,拔步床,和被窩裡那點事……
想的久了,腳跟會軟,小腿會酥,大腿……
會濕。
“今天我沒法過去了。”
二八大杠還沒掛進羊管胡同。
秦青幽幽的開口。
“以後機會多著呢,有事沒事也可以去找我。”
話雖這麼說,可以後兩人怎麼相處,怎麼製造獨處的機會,很是問題。
名不正,言不順。
回到院子裡。
唐根生和秦青一路跟街坊鄰居打招呼。
耿邵兵耿叔也在家。
昨個兒康素萍顯然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
張經興出院,二八大杠帶偏癱患者顯然不太行。
還得是專業的板爺才行。
唐根生乾脆就跟耿叔在屋外抽煙。
秦青趁著張東帆抱著鹵煮火燒的飯盒大快朵頤,去耿叔家換了一塊煤。
把爐子點上。
不一會兒,李二娃也來了。
他這個點應該在廠子裡上班的。
能過來,也就衝著唐根生。
張經興出院,李二娃過來幫忙搭把手。
剛溜達到門口,話還沒說呢,就被散了一根華子。
兩個人的煙局,就變成了三個人。
第二根煙沒抽完,秦青便張羅三人進屋。
唐根生看到外間屋炕上的被子褥子,眉頭皺了起來。
“待會接人回來,這被子和褥子不搬進去嗎?”
“爸媽說就在這邊,不往裡麵搬了,爸現在這身體,住外屋更方便。”
唐根生撇撇嘴。
“你一個人住裡麵,就不怕?”
耿叔剛剛一直到處看,聽到唐根生這句話,神情有些古怪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可不是嫂子和小叔子對話的語氣。
耿叔眨了眨眼。
死灰複燃了?
有點恍然,扭過頭看向李二娃,發現他也一副吃瓜八卦的表情看過來。
兩人便又會心一笑。
“沒啥,你不都給拾掇乾淨了啊。”
唐根生仔細觀察秦青的表情和眼神,看了十來秒鐘,才放下心來。
大概率是真的沒怕。
“以後在家裡有啥事,就去找我。”
唐根生想了想,囑咐了一聲。
不是‘家裡有事’而是‘在家裡有事’。
多一個字,目標就變了,意思也天差地彆。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唐根生立馬掏煙,散給耿叔和李二娃。
“抽完這根煙,就去醫院接人吧。”
耿叔提議道。
“行。”
李二娃也應聲。
“我就不去了,中午還有事兒,明兒晚上就得去京城飯店後廚備材料,國宴是大事兒,敷衍不得。”
國宴的名頭擺出來,還不是唐根生說啥就是啥。
所謂家國天下。
國家大事肯定要比接親爹出院更重要。
唐根生隻要這麼一說,就不怕街坊鄰居們傳不利於他的謠言。
國字當頭,便是懸在老百姓頭顱上的一根狼牙棒。
誰要是敢瞎逼逼,道德的大棒砸不砸唐根生不清楚。
但這柄狼牙棒,肯定會找著妖言惑眾的那些個,狠狠的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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