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心疼馬甲線 三單元一拐彎(2 / 2)

“不用,我吃過了。你呢?中午吃的什麼?”

“蒸的二合麵窩頭,還有鹹菜。”

有一份燉白菜,那是公公爹的病號餐。

唐根生微微皺眉。

“怎麼這麼節省?”

住院費是自己掏的,最後出院自己沒去,沒花完的錢退回,也肯定被繼母康素萍拿了。

這麼艱苦,做給誰看呢?

唐根生並不知道家裡沒錢。

張康來拿走張經興半輩子積蓄這檔子事兒,康素萍怎麼會跟彆人說?

便是秦青親眼目睹了公爹張經興摔倒。

也隻是猜測丟錢。

而不是丟了所有的錢。

正常人誰會想得到呢。

“我幫你找了個幫賓館洗床單被罩的工作,以後去蓑衣胡同那邊上工……”

唐根生摸了摸秦青的臉頰。

中午飯吃這麼差,哪有營養可言。

怪心疼的。

馬甲線可千萬彆餓沒嘍。

……

高德軍一早就去了菜市場。

蔬菜肯定是不用想。

但早一波的新鮮豬肉,運氣好能買到三指膘的大肉片子。

想到昨個兒瞧見師父乾瘦乾瘦的身板兒,高德軍就很心疼。

倒不是師父缺衣少食。

他級彆比高德軍要高的多,福利待遇也好。

隻是師父自己主動背起的責任太多,再多的錢也顧不過來那麼多戰友留下的家庭。

心裡念叨著,高德軍又順路買了兩份熟食。

路過一個軍人服務社,又自掏腰包買了兩瓶酒,打了三兩油。

沒湊夠票,不然就打半斤了。

公安部門也都是軍人轉業,搞物資配額的渠道,還是有一些的。

老京城東單附近的俗諺有三坑四廟南衣袍之說。

高德軍師父鄭成發家,便住在三坑中的象鼻子中坑春雨小學隔壁,接近南邊胡同口。

春雨小學原來是清朝正白旗官家學堂,已經有百年曆史了。

高德軍來到小院門口。

鎖車,拎兜,進了院子。

“師父,您在家呢?”

高德軍意外看到了正挽著袖子在大盆裡就著搓衣板忙活的師父。

昨個兒才發現閻大成的屍體,案子怎麼也不可能當晚就告破吧?

案子在手,以師父的脾性和工作性質,停休、連軸轉才正常。

彆說就一晚上,真忙起來,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不著家也是常態。

往常有案子的時候,師父他們都是住集體宿舍。

難得回來一次。

“回來換身衣裳,晚上還得繼續拐彎。”

鄭成發頭也不抬,一邊洗外罩衣,

一邊回應。

所謂‘拐彎’,是公安機關排班的行內話。

指的是晚上10點到半夜。

這年頭的公安機關工作時間其實很固定。

排的都是四個班‘連軸轉’。

所謂四個班,便是‘三個單元一拐彎’。

上午、下午各一個單元,晚飯後到10點一個單元,10點後繼續工作,拐彎,是指要熬夜。

從今天到明天淩晨,稱作‘拐彎’。

高德軍覺得,師父昨個兒讓自己過來看的,不一定便是師娘。

或許他這趟回來,也是專程等自己呢。

莫名有點期待了呢。

高德軍可是知道師父能力的。

興許這案子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其中。

師父不方便跟太多人講,所以秘密把自己叫回來……

嗯,高德軍是一個很容易多想、細想的腦補達人。

在腦補鑽牛角尖這一趴,他無敵了。

高德軍把東西拿進屋交給師娘,然後從門後拎了個馬紮,來到院子裡陪著師父。

“說說昨天的案子吧。”

鄭成發自然而然的開始了話題。

果不其然。

高德軍心裡嘀咕了一聲,開始一點點講解自己的推理和行動。

這是從很早很早起就有的習慣了。

師父會逐一分析自己的思路和推理方向,幫著簡化、糾正,並且查遺補缺。

高德軍很快便說到了三案並做一案。

“還不錯,不過推理不夠,隻能說運氣好,小楊家胡同的案子,除了時間,還有其他信息可以當做並案的理由。”

鄭成發點點頭,解析了一句,又示意高德軍繼續。

“……所以,我覺得這裡麵肯定還有某件能夠關聯他們的事情……”

高德軍講完自己截止到昨晚最後被‘趕走’前的所有內容,包括推論。

鄭成發把衣服一頭遞給高德軍,兩人默契配合擰乾。

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就這點好,說話不怕被偷聽。

也就是鄭成發接手了高德軍經辦的這起案件。

不然,涉及到案子內容,高德軍也不會毫不避諱的隨問隨答。

彆說是師父,親爹也不行。

倒了大盆裡最後的汙水。

師徒二人進屋。

屋內,桌子上已經擺上了三個盤子。

一盤子油炸花生米,兩盤子切好的熟食。

“不錯,還知道弄點我愛吃的豬肉頭。”

“師父愛吃啥,我怎麼能忘。”

高德軍舔著臉硬說。

明明是他師娘最愛吃的呀。

買的時候壓根沒考慮師父這一茬兒。

當時都不以為他會在家。

“來,坐吧,咱先喝著,小四兒估計還得再一陣子才能過來。”

小四兒就是鄭成發帶的徒弟裡排行第四的張勇。

昨個兒在屋外憋笑的那個。

“老四連軸了兩個班嗎?”

高德軍詫異。

有必要這麼拚嗎?

拐彎加一個上午班?

“昨晚就追出城去了,這會兒還沒來,估計是有漏網之魚。”

高德軍看著師父,沒有接話茬。

他不太明白。

聽師父話裡意思是有行動,但這行動跟閻大成這案子有關?

如果沒有,他問就是逾越。

如果有,他不問師父估計也會說。

“剛剛你不是說有個事情將三個案子連貫起來嗎?”

鄭成發看著高德軍倒完酒,才是說起。

“南城有個賭檔。閻大成、郭大撇子、劉利昆和張康來,都是那裡的常客。”

在鄭成發的了解和追問中,劉利昆和張康來是他們搜刮的目標。

而中間牽線搭橋的,便是閻大成。

郭大撇子在這裡麵,充當的是專業賭徒。

還是個看上張康來媳婦的賭徒。

這些,在昨晚賭檔抓捕行動之前,便已經打探清楚了的。

“賭徒?”

高德軍確實沒有想到:“那小楊家胡同……?”

“據我推斷,應該是賭檔的東家,或者……上級。”

鄭成發想了想,講道:“這也是我的推論,等小四兒回來,或許就有答案了。”

高德軍這次倒是不意外。

他昨天發現了閻大成兜裡那個革皮本的紙張。

記錄的那些名字,明顯不是散兵遊勇。

意思代表著什麼,也不言而喻。

鄭成發舉杯,高德軍也急忙舉杯跟上。

喝一口酒,夾一口菜。

讓油汪汪的鹵味在口腔裡充分展現其美味特色。

下一個話題,便從案件本身,來到了某個具體人物身上。

“作為張康來的弟弟,又是閻大成、劉利昆的鄰居,你對唐根生這個人,有什麼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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