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根生來到蓑衣胡同。
很意外得知那五有老友應酬去赴約。
這頓飯,唐根生從主打掌勺供應,變成了烹飪和陪伴。
大概率還是以陪伴為主。
因為晚飯,夏濛吃的並不多。
“我們包餃子吧。”
夏濛主動提議:“小時候就總是跟外婆一起包餃子,去了港島,已經好幾年沒有親自動手了。”
聽意思,夏濛還想要親自參與。
唐根生還有什麼好拒絕的。
他本就有‘舔’的屬性,淪陷在夏濛的顏值和氣度之下。
哪舍得拒絕。
壓根就沒有反駁的心思。
“好。”
白菜豬肉餡兒餃子。
唐根生剁餡兒,唐根生和麵。
唐根生擀皮,唐根生連包帶煮。
夏濛主打陪伴。
唐根生剁了餡兒,一股腦放進陶瓷盆裡,夏濛接手,用兩根筷子攪合。
“我不要在這裡拌餡。”
“你想去哪裡?”
“我要在那裡。”
夏濛指著唐根生和麵的旁邊空處。
唐根生內心躁動,表麵無限服從。
搪瓷盆端到旁邊。
夏濛一隻手稀裡糊塗的拌餡,更多的注意力卻都在唐根生身上。
看他用力的表情。
看他和麵和的乾脆和分寸。
誇讚的話此起彼伏,都不帶重樣兒的。
夏濛是個聰慧的女孩子,自然不笨。
學業有成,高知識分子。
遣詞造句也能信手拈來。
跟幾十年後的愛豆是完全兩個物種。
唐根生擺上大案板準備擀皮。
夏濛搬了個板凳坐在旁邊,用手支著側頭觀看。
一會兒看看嫻熟到手指翻飛的麵團,擀麵杖和脫穎而出的餃子皮。
一會兒抬頭看專注認真的帥氣臉龐。
心中難免對婆婆大加讚美。
婆婆真好。
婆婆真體貼濛濛。
要不是婆婆英明,濛濛以後咋能吃這麼好……
唐根生包餃子。
夏濛也挽起袖子開乾。
一會兒包一個圓滾滾的大肚球。
一會兒弄個癟癟的月牙兒。
更多的是……
唐根生評價夏濛有做披薩的潛質。
她最擅長包的,還是那種皮兒黏連,餡兒外露的殘次品。
每次這種情況,夏濛都想要避開唐根生的目光。
總想要將其藏在其他餃子皮下麵。
然後被唐根生握住手腕,搶過去。
再稍加複工變成一個賣相不錯的修複餃子放到蓋墊上。
夏濛包殘次品的頻率增加。
唐根生抓餃子皮的次數就增多。
握夏濛手腕的幾率也相應增大。
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後來有說有笑,甚至有些調侃。
水餃下鍋時,夏濛已經可以攥起小粉拳,捶一捶唐大廚堅實的胸脯了。
“哎呀,討厭。不許笑我。”
“我是專業的,一般絕對不會笑。”
噗嗤。
“還笑!”
夏濛柳眉豎起,嬌嗔佯怒。
就差掐著小蠻腰,跺小腳了。
“不笑。一般我不笑,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
“咯咯咯。”
說笑之間,兩大盤餃子出鍋。
這已經是唐根生收著包的結果。
實在是不確定夏濛所謂的晚飯吃少一點是怎麼個少法。
多了可以剩下。
少了,就不好再包了。
畢竟時間不等人,沒有用缺衣短食來招待外賓的情況。
是的。
唐根生現在很理解夏濛的身份。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夏濛都是妥妥的外賓。
畢竟現在的港島絕大部分,都還是英租界。
夏濛從港島而來,算簽證出國。
來內陸探親,實際是接待外賓。
細思極恐。
唐根生到現在也不知道,夏濛探的親,竟然是他自己。
餃子最終剩下了不少。
唐根生給夏濛泡茶。
兩人喝著茶談天說地。
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從春夏秋冬,說到秦皇漢武。
從京劇、黃梅戲,談到芭蕾舞和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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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五千年,國內外三百六十行,夏濛隻要開啟一個話題,唐根生就能跟得上。
開始隻是閒聊。
結果夏濛覺得自己任何話題,唐根生都能對答如流,還能給出相應讓人眼前一亮的觀點。
於是,話題便陸續展開。
從隨口攀談到暗戳戳的比較,想要考驗難住對方。
卻總是會被唐根生的博學和觀點的新穎而眼前一亮。
這種默契和舒適讓夏濛貪戀不舍。
這種交談的狀態,讓夏濛有種‘似曾相識’。
話題最後,夏濛才如夢方醒。
怎麼說呢?
隻能感慨一句,龍生龍,鳳生鳳,婆婆的兒子好優秀。
這種狀態,明明就是每次自己遇到問題,心裡有了執拗和心結時,婆婆找自己談心時的樣子……
夏濛猜對了。
隻是婆媳之間,再親密也隔著一層。
婆婆也絕對不會告訴兒媳婦,這種所謂的合拍,默契,舒適,感覺像是遇到對的人。
其實不過是對方的向下兼容。
是婆婆和兒子的知識麵、見識、認知乃至世界觀、價值觀都遠遠超過她的一種普通至極的體現。
沒經曆信息大爆炸的夏濛自然不會理解。
她覺得遇到唐根生,像是此生真的得遇良人。
婆婆真棒。
做他的媳婦,小濛與有榮焉。
那五溜達著回來院子。
打破了兩人的促膝長談。
不知什麼時候,茶桌已經無法阻擋兩人的興致。
夏濛是得遇知己的暢所欲言,心心相印。
隨著聊天,感覺兩人心與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唐根生則是蓄謀已久。
從隔著茶桌品茶、倒茶,貪婪的觀賞儘在咫尺的絕美容顏。
到絕美容顏和魔鬼身材的持有者,不斷向著自己靠近,靠近。
看的越來越清晰,連細膩的唇上可愛的絨毛都看得清。
身體也越來越近,有種淡淡的奶香味兒夾雜在淡雅的香奈兒香水氣息中。
唐大廚可是國宴大技師。
鼻子不說比狗靈,也得是一時瑜亮。
唐根生:胖哥,我感覺你這比喻有點彆扭,是誇我吧?
那五進屋前咳咳了兩聲。
進屋看到眼神有點躲閃的唐根生,臉蛋紅撲撲的夏濛。
嘴角有些抽搐。
想笑而不得不壓抑。
小老頭很難受。
比當年才接觸唐大小姐時,還要難受。
遭這玩意兒罪!
還不如當初跟大小姐去港島,讓老四或者小六、小七留下來呢。
再一想,小六白搭。
他一個莽夫,乾不了細膩的活。
沒了大小姐管控,指不定一個衝動,早就被趕回去了……
唐根生跟五叔和夏濛告辭。
時候不早了。
再難舍,也到了分彆的時刻。
那五擺擺手,讓唐根生自行離去。
夏濛倒是起身相送。
送到院門口,跟唐根生依依作彆。
“記得,一定要給我寫信。還有……”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