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唐根生送房玉霜回了家。
又被拽著去了房玉霜的閨房。
陪她加班加點的適應適應。
適應的唐根生汗流浹背。
不知道今晚又會得罪誰。
有的時候,某種情緒積壓過度會產生量變到質變的化學反應。
唐根生究竟要選衝撞嫂子林靜和嫂嫂秦青這兩位孕媽媽?
還是將重任、重擔托付給希望她病愈但顯然一夜之隔並沒可能的拇指姑娘楚秀娟?
房玉霜的鍋。
她起了頭。
給了勢。
加了碼。
卻撂挑子轉身。
把問題拋出去就不再負責了。
雖然她不是故意的。
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甚至壓根就沒有這個角度的思考。
但事實就是她確實撩撥了。
做的還很徹底。
可也僅僅是撩撥。
更深入一點的,卻沒有。
連帽子裡藏著的額頭的兩個額角,都沒讓唐根生親。
親額頭怎麼了?
腫麼了?
嗯。
隻能說,很種。
唐根生又一次幫房玉霜穿好褲子,係上腰帶。
幫她戴好帽子。
這一次沒有考慮寬鬆一排還是再緊一排。
房玉霜信任唐根生。
知道憑借他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熟能生巧。
就索性隻負責適應適應。
其他一切都交給了唐根生。
唐根生具體操作細節。
房玉霜隻負責把控大局。
在某些時候,委婉的,輕鬆的,將唐根生進一步的動作按住。
默默地喊停。
唐根生毫不懷疑,如果沒有家裡的兩個嫂嫂和嫂子。
如果沒有拇指姑娘的細心陪伴。
唐根生一定會血脈爆炸而亡。
以對穿腸的那種噴射方式。
簡直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得虧是唐根生。
不僅身體素質棒棒噠。
還有自洽的渠道。
騎著二八大杠回南鑼鼓巷的路上。
唐根生決定今晚不能趁熱打鐵,趁火打劫。
要讓嫂子林靜和嫂嫂秦青緩一緩。
畢竟她們現在不是一個人。
都是身懷六甲的準媽媽。
再說了。
鍋蓋頭和五叔睡一個屋也挺鬨騰的。
唐根生早晨吃飯的時候。
難得見著沒有把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五叔。
估計帶孩子總是沒那麼輕鬆。
唐根生覺得自己不能太殘忍。
也不能太隻顧自己不考慮彆人。
索性就決定了。
晚上去南鑼鼓巷9號鋪子睡覺。
陪一陪拇指姑娘。
二八大杠一溜煙回到黑芝麻胡同。
唐根生是沿著河沿兒一路走。
從方磚廠那邊過來的。
沒經過南鑼鼓巷主乾道。
現在這個點又不是下班的時候。
唐根生可不知道楚秀娟請了三天的假。
還以為她也就是休息一天呢。
想著等晚上再陪楚秀娟去打針。
打完針就一起回家睡覺覺。
想法很好。
然而,不出意外的,意外必然是會發生的。
唐根生拎著二八大杠進了院子。
昨個兒擺在穿堂西窗戶底下的那一溜工人的水壺、暖瓶和白瓷碗,都換了地方。
劉嫂搬了個長條凳子放在西廂房的北邊。
暖壺放在地上,水壺和喝水的碗,還有飯盒飯缸子,都擱在長條凳上。
怎麼了?
有小高台不放,非要用凳子?
唐根生還沒來得及錯愕。
就發現了緣由。
穿著緊身高領大紅色毛衣的白小潔,從屋裡走出來。
手裡拿了個臉盆。
估計是打算到水龍頭前接水。
沒下穿堂台階,就瞧見了唐根生。
冷若寒霜的臉頰立馬川劇變臉似的冰雪消融。
“唐大廚,下午好啊。”
“下午好。你這是……沒去上班?”
“剛從派出所回來,給了兩天假。休息完再去單位。”
“哦,那也挺好的。”
唐根生實在不知道能跟白小潔說些什麼。
嗯。
他壓根就不想說。
田常軍先被抓起來的。
白小潔在他後麵被捕。
結果白小潔被放出來了。
田常軍呢?
“田同誌去上班了嗎?”
“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他竟然……唉。”
“放心吧,組織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
當然,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蛋。
田常軍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壞蛋。
雖然唐根生不知道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做過哪些錯事。
但就憑他追求過李秀秀。
就足以被唐根生判定為大混蛋一枚。
這樣的人。
死不足惜。
李秀秀的一生。
尤其隻能有一個男人。
那就是唐根生自己。
田常軍作為李秀秀的汙點,還是自請領盒飯最好了。
皆大歡喜。
唐根生敷衍了白小潔幾句,把車子停在小高台下麵。
跟台階齊平了放。
支起二八大杠,頭也不回的進了西跨院。
白小潔這小青年跟院子裡顯然很不對付。
從最開始和劉嫂一家鬨了點矛盾。
後來一頓聚餐貌似緩和了。
但這小兩口又因為事情被逮了進去。
現在雖然白小潔被放了出來。
可誰知道田常軍是怎麼回事?
當街坊鄰居沒幾天。
情分也還沒到那個地步呢。
憑什麼就會掏心窩子的幫襯,安撫呢?
尤其是前院處的最好的兩個人是劉嫂和魏家嫂子。
白小潔和田常軍先得罪了劉嫂。
又因為被逮捕而牽連院子裡的一大爺那瑛寧和三大爺魏東來吃了掛落。
這不就巧了嘛。
三大爺魏東來正是前院東廂房的管事大爺家。
魏家嫂子是三大媽。
白小潔被放出來了。
不招人待見,也就自然而然。
沒啥好說的。
也難為白小潔還能笑得出來。
在唐根生看來。
白小潔肯定不會被放出來才對啊。
怎麼就被放出來了呢?
這裡麵難道有什麼貓膩?
譬如放長線釣大魚的魚餌?
或者說,自己的感覺偏差?
白小潔是盯梢過自己,但盯梢的目的是保護?
或者說是官方調查自己?
唐根生不確定自己的猜測。
但他也不會輕舉妄動。
更不打算親近這個比較神秘又威脅性很大的娘們。
敬而遠之總可以吧。
唐根生一頭紮進了西跨院的工人堆裡。
要說這群熟練手藝人是真的很給力。
兩天不到的時間。
兩道牆已經砌平了。
連外垣牆加高的活兒,也徹底弄好了。
此時關師傅和他其中一個徒弟正站在屋內,仰著頭吆五喝六。
指揮著屋頂上梁呢。
這個屋子不需要人字頂。
唐根生說了,要做成平頂。
甚至平頂上的兩側,還要加裝一層水泥紅磚護欄呢。
唐根生在旁邊看了兩眼。
關師傅平日裡為了接活,對唐根生這個財神爺東家可謂是極儘諂媚。
笑的那叫一個卑微。
可真的到了他乾活的領域和時間段。
也是一本正經,專注的不像樣子。
好像壓根沒瞧見唐根生到來似的。
唐根生笑了笑,沒有去打擾。
掰開搭著的鎖頭進了屋裡。
順便再用一用自家新弄好的衛生間。
抽水馬桶的聲音在唐根生耳邊響起。
水渦旋轉,被抽掉走。
聲音聽上去都顯得那麼的優雅和美妙。
哪怕色澤有些深黃。
唐根生去裡間屋碼字。
沒一會兒,關師傅敲屋門,湊了過來。
“東家,廚屋上了梁,一小半人就能撤出去……”
“關師傅,廚屋地麵什麼時候鋪好?”
“明天一早就能開始鋪,鋪完要一整天吧,地麵找平再鋪,得墊兩層,再細致點。”
關師傅想了想,解釋道。
手藝人自有他們獨特的防潮法子。
越講究的主家,工序越不會低。
這年頭的工程,大家還是更看重質量售後大過盈利和效率的。
畢竟現在對他們而言,口碑最重要。
“西北角的位置能先鋪嗎?”
“可以。東家,需要先鋪多大的麵兒?我這就去安排。”
這就是討論的技巧。
關師傅不問乾什麼用,直接問鋪多大地兒。
因為乾啥用是東家的事情。
他隻負責乾自己應該和能夠乾的活兒。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