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以來,寧玉梅挨打無數次,還被打掉兩個孩子,上次隻打斷蔣尉明幾根肋骨算什麼。
“二姐,該去收賬了。”阿蒖放下盞杯,起身,含笑的眼眸裡多了些冷。
寧玉梅恍惚了下,倒是沒忘記跟著出去。
已經是平民的蔣家,住的還是原來的地方,隻是沒了爵位,不複以往的風光。因蔣尉明的事情,使得蔣家落魄如此,蔣昌通的大兒子二兒子心中都很怨恨,早就鬨得分家。原本他們是想把蔣尉明分出去,蔣昌通最是疼愛這個兒子,根本不願意,畢竟這是他的嫡子。
況且蔣家落得如此,三兒雖是起因,卻不是罪魁禍首,害他們如此的是那個寧真。
要不是對方抓住他一時錯話,陛下順勢處理了,蔣家怎麼可能落魄?
老大老二根本就是自私自利,想趁機排擠他三兒。
蔣家老大老二最終隻能帶著妻女以及分到為數不多的家產走了,除必要的往來根本不再走動。
把傷養好的蔣尉明走出蔣家,立馬感覺到落差,心裡恨極了阿蒖,可想到如今蔣家的情況,他根本對付不了仇人。他倒是想來點陰的,但用這種手段對付寧真的人下場都很慘。
他不敢。
蔣家還有些家底,蔣尉明開始沉浸在酒色中,不過很快被蔣昌通揪了回來,算是及時阻止。
蔣尉明頹廢了一陣子,就在蔣昌通無比失望的時候,他又精神起來。
據阿蒖的人反饋,蔣尉明之所以能精神起來,是因為結交了新朋友。
此人是個商戶,有一個商隊,來往北夏國與西漠朝之間,在眾多商戶中很不起眼。
但這個叫蕭長盛的商隊老板,卻不是個簡單的人。
他不僅接觸了蔣尉明,還接觸過她那位前大姐夫袁秉鈞。來往不算頻繁,但阿蒖一直都盯著他們,才能知曉這些。
馬車內,阿蒖撐著頭思索著,委托者那位六姐夫何正安,也是被這個蕭長盛坑了的。
何正安不算是個多惡劣的人,但身上小毛病不少,酒色賭博各種都沾點,隻是沒沉迷其中,這也是何家兩老管著才有的結果。出身商戶之家,卻沒什麼經商天賦。
他過於自大狂妄,被人做局,使得整個何家傾家蕩產。
巧的是,何家是糧商,有些底蘊,做得還挺大的。靠寧王府後,做得更大了。
要不是糧商,寧廣均估計也看不上了。畢竟身懷造反夢,掌控糧食很重要。
見阿蒖在思考什麼,寧玉梅也沒出聲,撩起簾子看街上的景色。
馬車行駛到一巷口子稍裡麵就停下,阿蒖也從思緒中回神:“等會兒他要從這邊過來,二姐你看著就是。”
不論蔣尉明與蕭長盛謀劃什麼,都得先挨打還賬。
她是故意等到寧玉梅身體大好,才過來收賬的。
寧玉梅輕輕點頭,這些時日她過得好極,還學了騎馬,也有了些拳腳功夫,曾經蔣尉明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已經淡去許多。剩下那一點,她相信會慢慢淡去。
畢竟,她再不是從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她一直練下去,一拳無法將人肋骨打斷,多幾拳還是沒問題。
耳邊傳來說話聲與腳步聲,其中還有一道聲音很熟悉,不是蔣尉明又是誰?聽起來還有些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