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君樓,貴賓間。
何正安被桌上的人捧得飄飄然,外麵的人總說他沒繼承到何家的優點,在經商上平平無奇。這一回,他要來個大的,叫那些人瞪大狗眼好好瞧瞧。
“蕭老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準時交貨。”何正安拍著胸脯說,“我何家就在這關泉城,跑不了,到了那天一定會讓蕭老板滿意。”
蕭長盛恭維:“何家的風格我還是了解幾分,何公子更是年輕有為,性格爽快的人。但是嘛……”他頓了頓說,“你知曉這些貨是運往西漠那邊去的,已經和那邊談好,契書都簽訂,容不得差錯,不然我這個小小商隊老板就彆做了。所以,在契書上我們還是得好好商量一下。大家是爽快人,但在生意上呢,還是一碼歸一碼,算清楚對我們大家都好,你說是不是?到時候不管我們雙方哪邊出了問題,都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
這次的交易自然不是糧食,何家是糧商,但不隻是做糧食的生意。
畢竟涉及兩國之間,糧食又是重中之重,想要大量交易沒有朝廷允許絕對不可以。
何家在關泉城有名氣,名聲算得上不錯。
何正安是個有些狂妄的人,何家二老卻是很低調,當初與寧王府結親都是安安靜靜進行。寧廣均本就抱著彆樣心思,更是不打算高調,何家相當於他的一張底牌,隻是暗地裡做何家的靠山。
許多人隻知道何家有靠山,具體靠山是誰倒是不清楚。
寧王女兒太多,本身他又不太在意,除了刻意盯著他的人,很容易忽略。
寧玉欣成婚後,基本不外出,外麵的人見過的都不多。她成婚好幾年,如無必要,外麵的人哪裡會去關注一個後宅婦人。
蕭長盛自然沒關注過,再加上這裡是關泉城,不是京城,他根本沒想過何家會與寧王府有關。
與他生意來往的人不知道多少,若非必要,他不會去關注對方後宅。
還有一點就是,何正安在外各種都沾點,從不提家裡,誰都覺得家裡人應該管不了他。殊不知,隻要他不鬨出事,自己有點分寸,何家二老與寧玉欣都懶得管。他有些反骨在,管得厲害了,容易適得其反。
“這契書,不知道蕭老板想怎麼簽?”何正安詢問,他自然從蕭長盛話中聽出,這回的契書恐怕會很嚴格。他倒是不怕,畢竟何家是正經生意的,且家大業大,這訂單絕對是吃得下的。
蕭長盛正要說話,貴賓間的門被敲響,他皺了下眉頭,就聽到外麵何家的隨從說:“公子,有貴人來了。”
在外麵,隨從不敢隨便暴露身份,隻能說是貴人。
蕭長盛頓了頓,貴人?
難不成是何家背後的人?
他知曉這何家背後應該有人,但沒太在意。畢竟第一回與何正安交易,隻是一次試探。再說,就算不能將整個何家都給坑了,隻拉何正安下水都能做許多事。
留著何家在,說不定還能做更多呢。
畢竟,何正安是何家的獨苗苗,聽說對方還隻有一女。
何正安要是怎麼的,何家二老能不上套?
如此想著,他就見何正安臉色一變,隨即立馬站了起來,滿臉忐忑走到門口。
對何家來說的貴人,還能是誰?很可能是他那小舅子。
他這小舅子最愛休姐夫,前陣子知道對方要到家裡來時,他是吃不好睡不好,眼底都是青色。好在對方隻在家裡住了一夜,也沒找他麻煩。但他聽玉欣說過,小舅子還沒走,在附近辦事。
唉,怎麼就碰上了呢?
何正安努力回憶這陣子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才被小舅子找上門。
好像沒有!
最近他安分得很,忙完了早早就歸家,彆人請他喝酒,或是玩兩把,他都沒有去呢,很嚴肅地拒絕了。至於去找姑娘,自從小舅子凶名傳出,他就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