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麼愣，麵條都要煮爛了，還不趕緊撈進盆裡麵，該煮豬食了。”
一大早在阿蒖那邊受了氣的薑紅英來到廚房，就見衛夢蘭呆呆地看著她，氣不打一處來，沒忍住罵了一句，其實她都還沒走到灶台，根本看不到鍋裡的情況。
罵完她就轉身忙活了，根本沒管衛夢蘭。
衛夢蘭呼出一口氣，跟著將麵條撈進盆裡，其實麵條看起來剛剛好，一點都沒煮爛。
但她是不敢頂撞婆婆的。
阿蒖從房間裡出來，端著個盆，裡麵放著毛巾，牙刷牙膏。
井水冰涼，就算是夏天，早上摸著涼得沁骨的井水都會讓人打個冷戰。
沈勳從堂屋出來，就見到站在井邊的阿蒖，十八歲的小姑娘，正是嬌嫩好看的時候，他多看了兩眼。同時又想起了腦子仿佛被棒槌打過的老三，嗤笑一聲，他同樣端著個盆，吊兒郎當地走過去。
可惜，這是個不能沾染的。
但凡不是沈家的，他都能勾搭勾搭。
“弟妹，這麼早？”沈勳招呼一聲，還擺著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昨天真是委屈你了，你就放心吧，嫁到沈家來肯定不會少你一口飯吃。等把老三找回來，我幫你教訓他。這個老三，有弟妹這麼漂亮的媳婦都不知道珍惜，該打。”
“爸昨晚就說了，讓我今天去鎮上到處問問，尤其是車站那邊，我一會兒就去石場請半天的假。”
阿蒖抬眸看了他頭頂的雞窩一眼：“二哥知道就好。”
“不把人找回來，不將我的嫁妝錢還回來，你們沈家就永遠欠我的。婚禮辦了，新婚夜新郎跑了，讓我丟儘顏麵，名聲也沒了。在人家眼裡我就是個結婚過的，再找說出去都是二婚，沈家是該養著我。”
“他確實腦子有問題，該打，早知道他會跑，我何必嫁到這裡來。”
阿蒖冷哼一聲：“今早婆婆還想我起來做活，你們沈家都這樣嗎？前頭說欠我的，對不起我，後頭又想借著我是沈家媳婦奴役我？六點鐘就起來乾活，我在家從來都沒這個時候起來過。”
“沈馳都跑了，還當我正常的沈家媳婦嗎？”
“二哥，你用水吧。”阿蒖走開。
平白被罵了一頓的沈勳有點傻眼了，先前腸子裡那點花花都被罵得煙消雲散。
以前呂蒖乖巧可愛，在老三身邊就是個標準的小媳婦兒，讓人特彆想欺負。
今天居然這麼凶？
剛才那冷漠無情的模樣，他是頭一回見到。
沾染是不能沾染她的，但逗逗還是行的，原本他是這個打算。村裡許多小媳婦兒他都逗過，臉皮薄的經常被他逗得臉發紅，他覺得有意思得很。
老三長得好看，他這個做哥哥自然是不差，要不然那些小媳婦兒就不是臉紅，而是一個榔頭打過來罵他臭蛤蟆了。
阿蒖依舊是吃不得太多的，她也沒故意往肚子裡塞，沒必要。
薑紅英看她吃得少，臉色好看了點。
飯桌上，她念叨著今天要做的活計，說忙不過來啊，衛夢蘭又懷著身孕，不像以往能分擔得多些。抱怨著還有一堆衣服沒來得及洗，唉聲歎氣的。
衛夢蘭沉默著。
沈勳本來是話多的，但早上被罵了一頓，這會兒有點老實，不敢插嘴。以及每次他媽抱怨罵人的時候，他都會裝死，不然容易被牽連。
沈明強不說話，埋頭吃著麵，他一個做公公的，能說什麼？家裡的事情都是薑紅英在安排。
沈萍一家更不開口。
阿蒖擦了擦嘴角，還很禮貌地讓沈家人慢慢吃。
她露出一個笑容，跟著打了一個哈欠：“好困，我回去睡個回籠覺，就沒這個時候起來過。”
薑紅英快要控製不住了，雙目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