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臉上,頭發上,身上,都是沾了泥。
鄭承鋒和屈曼想到了,她從泥坑裡爬了出來。
她不死了嗎?是被捂死的。
拿了錢,他們將她給捂死了,死了之後,他們就將她埋進了山洞裡的坑。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讓蔣櫻活著回去。
因而在抓蔣櫻的時候,也沒多遮掩。
他們兩家很熟悉,蔣櫻對他們完全不防備,輕而易舉就跟他們走了。
竇佳問:“櫻櫻告訴媽媽,是誰帶你走的?”
她已經察覺不對勁了,順著阿蒖的目光看向身後的鄭承鋒和屈曼,儘管兩人努力讓自己的臉色正常一些,可還是很不一樣。況且,蔣櫻的出現給他們衝擊力太大,剛剛他們完全被嚇到。
蔣正俊也在打量他們兩個,同時等著阿蒖的答案,甚至身體已經成防備的動作。
“是鄭叔叔接我走的,車上還有屈阿姨,他們和我說媽媽在等我。”阿蒖重複著蔣櫻的經曆,“以前他們也來接過我,我就跟他們走了。”
竇佳和蔣正俊滿臉悲痛,是啊,以前鄭承鋒夫妻兩個偶爾來幫忙接過櫻櫻,一年好幾次呢。因為他們做生意很忙,兩人說反正是來找他們聚一聚的,幫他們接下孩子沒什麼。不止如此,偶爾他們是在忙,鄭承鋒和屈曼在周末的時候,還會帶櫻櫻去玩。
他們到底是一時起了貪婪之心,還是為這件事謀劃多年了呢?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二人感到不可思議,甚至不敢相信。
他們可是幼兒園就認識了,誰都分不開的鐵杆四人組,就算高中以後他分道揚鑣,他們的感情一直沒有散。逢年過節,不是鄭承鋒兩個來找他們,就是他們去找,來往密切。
蔣正俊和竇佳一直都覺得,除了他們夫妻彼此還有父母,這個世界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鄭承鋒和屈曼了。
可,他們居然害櫻櫻。
拿了錢,他們不僅不放櫻櫻回來,還殺了她,將她給埋了。要不是她命大,怕是回來不了。
“鄭承鋒,屈曼,為什麼?”竇佳大吼一聲,滿臉都是淚,“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還抱著阿蒖,蔣正俊卻是站了起來,衝起來就往鄭承鋒的臉上打去。屈曼去拉人,被他一下推開了。作為男人,他不好往屈曼臉上招呼,可打起鄭承鋒來卻是毫不客氣。
“這麼多年,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甚至當年做生意也是問過你,想要拉著你一起乾,你說不乾。”
“後來我做起來了,又問你要不要做,你說做不來這個。”
“你缺錢了,可以問我借,為什麼要打我女兒的主意?她才七歲。”
蔣正俊一拳頭一拳頭狠狠地砸向著鄭承鋒,對方悶不吭聲的模樣,更讓他滿心怒火。
眼看蔣正俊停不下來,江義石終於過去阻止,用了些技巧,一下就將兩人分開,這個時候的鄭承鋒已經鼻青臉腫,模樣慘兮兮的。
“彆打了,等下有理變無理,報警吧,說起來你們應該報警過了吧?”江義石問,家裡小孩消失了,不管前麵發生什麼,最終還是要報警。
“不要報警!”屈曼大喊一聲,緊跟著在竇佳麵前跪下,不斷地磕頭,“佳佳,不要報警,我和承鋒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被錢迷住了眼睛,我們原本沒想害櫻櫻的,那是一個意外。”
他們在蔣櫻的水裡下了安眠藥,所以捂死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掙紮。
“本來拿了錢,我們就打算放櫻櫻的,隻是她可能是被捂著了,人死了,我們也不敢放回來,隻能埋在外麵,”屈曼滿臉是淚,“真的,櫻櫻那麼可愛,我怎麼舍得殺她呢?她還叫我阿姨呢,我不會殺她的。你看我平時膽子那麼小,蟑螂都會害怕,怎麼敢殺人呢。”
阿蒖目光看向屈曼:“媽媽,他們帶我走的時候沒有遮臉。”
隻一句話,就能將鄭承鋒和屈曼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