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衣是真怒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秦家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家族傳承得不到延續，族人終日活在惶恐不安之中，這根本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伴隨著秦白衣的聲音，在東方天庭的所有人心底響起，一股恐怖的氣運之龍也重新籠罩了東方天庭。
“恩？”
盛怒之中的秦白衣眉宇突然一凜，因為他突然發現有無數氣運之龍往他身上彙聚而來。
境界上，他還是道祖，可是他體內的帝源，體積突然又壯大了幾分。
單純的體積來說，已經達到了正常帝源的七成左右。
秦白衣明顯感覺到了修為的提升，而且他有種預感，隻要帝源壯大到正常帝源的體積，他就能踏入帝境。
不過奇怪的是，帝源的體積都有正常帝源的七成了，還是他沒有在帝源上麵嗅到規則之力的氣息。
他凝聚的帝源，仿佛是一枚空白屬性的帝源。
“應該找風無極光問問情況……”秦白衣心裡嘀咕了一聲。
秦白衣交代完秦城後，就動身返回瑤池仙境。
見到風無極光的第一眼，秦白衣就開口問道：“極光前輩，我體內已經凝聚了帝源，不過這枚帝源卻是空白屬性，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你確定它是帝源嗎？”風無極光幽幽的反問道。
“什麼意思？”秦白衣聞言不由一愣，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從晶體出現開始，他就潛意識將其當做帝源。
所以麵對風無極光的反問，秦白衣才會第一時間愣住。
“如果不是帝源，那它是什麼東西？”秦白衣不由好奇道。
“信仰之源。”風無極光說道。
“信仰之源？”秦白衣眼中疑惑更甚，就算天淵文明之中，都沒有關於傳承之源的記載。
“信仰之源是什麼東西？”秦白衣不由問道。
“信仰之源就是信仰之源。”風無極光說道，聽著像是一句廢話。
“……”秦白衣無語。
“信仰之源具體有什麼用，或者說它能替代帝源讓我成帝嗎？”秦白衣不由換了一個角度問道。
“可以！”風無極光微微點頭。
“信仰之源與帝源，孰強孰弱？”秦白衣又問道。
“沒法比，它們不是一個類型的東西。”風無極光說道。
“借助信仰之源成帝的人，與利用帝源成帝的人，兩者之間誰的戰鬥力更強？”秦白衣再次換了角度詢問。
“沒法比，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麵。”風無極光又說道。
“你就不能說一句人話嗎？”秦白衣有些氣到了。
“你這個問題像是在詢問世俗的凡人，一斤黃家與一斤鐵塊誰更值錢。”風無極光微微瞥了秦白衣一眼道。
“你的意思是，信仰之源是黃金，帝源隻是鐵塊？”秦白衣呼吸微微一滯道。
“差不多一個意思。”風無極光點頭。
“為何我體內會有信仰之源？”秦白衣不由又問道。
風無極光意外的看了秦白衣一眼，“你倒是機靈，還知道換著角度詢問。不過這個問題，我暫時無可奉告。”
秦白衣：“……”
秦白衣總算明白，風無極光為何含糊不清，總說一些雲裡霧裡的話了。
原來風無極光，並不想告知自己信仰之源的具體信息。
“其實等你去了真正的九州大陸，所有的疑惑都會豁然開朗。”風無極光又說了一句。
“你似乎……”
秦白衣看向風無極光，眼中閃爍著一股複雜之色，“很想我去真正的九州大陸！”
從風無極光出現在神秘空間與秦白衣對話開始，就一直不斷把話題引導向真正的九州大陸。
無論是那句‘超凡敗退，信仰崛起’，還是如今的‘信仰之源’，全都牽扯到了真正的九州大陸。
“不是我想你去九州大陸，而是你一定要去九州大陸。”風無極光糾正道。
“我為何一定要去？”秦白衣翻了翻白眼，接著說道：“我的家人朋友都在這裡，對我來說這片大陸才是我的家。”
“家人朋友都在這裡？不見得吧。”風無極光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璿璣瑤、商子洛，在你心裡的份量不低吧？她們早在千年前，就已經去了真正的九州大陸。”
“還有帝蒼穹，是你朋友吧？姬妄語是你親生弟弟吧？他們也在千年前去了真正的九州大陸。”
“還有對你亦師亦父的祁峪漓，他死後靈魂被人送入了真正的九州大陸輪回。”
“還有你娘姬紫月，如今也不再這片宇宙。你生父秦輕洛，或者說雲青岩，也早就不在這片宇宙。”
秦白衣沒注意到，風無極光提到姬紫月與秦輕洛的時候，隻是說不在這片宇宙，並未說去了真正的九州大陸。
“還有一個人，一個對你來說，比你自己性命都要重要的人，她在更早之前就去了真正的九州大陸。”風無極光又幽幽說道。
“你是指林煙？”秦白衣呼吸微微一滯。
“不錯！”風無極光微微點頭。
“而且你就不想追溯前世之事嗎？為何你在超脫的最後關頭放棄了超脫，為何林煙的第一世甘願為你而死，但卻在死前抹去自己所有記憶？”風無極光繼續用幽幽的口吻說道。
“我前世在超脫的最後關頭放棄了？”秦白衣眼中閃過震驚。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莫非我前世選擇的超脫之法，也如周淵那般，要斬斷塵世的牽掛？但我在最後關頭，割舍不下塵世，所以放棄了超脫？”
“想要超脫，就要舍棄塵世。”風無極光淡淡說道。
“你也是舍棄了塵世？”秦白衣不由問道。
“我沒有塵世，何來的舍棄之說。”風無極光又說道。
“你沒有塵世，這是為何？”秦白衣不解道。
“字麵意思。”風無極光淡淡說道。
“那就繼續說回我的問題，林煙既然甘願為我而死，就說明她將我視作比她自身性命還要重要的人，既然如此，她為何要在死前抹去所有記憶？”秦白衣再一次問道。
臨死之前，抹去所有記憶，這意味著轉世之後，幾乎不會覺醒前世的記憶。
因為早在前世的時候，就沒了所有記憶，下一世就更難找回失去的記憶了。
“因為她不想再愛上你。”風無極光說道。
秦白衣身子微微一顫，如遭雷劈一般，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心口位置，就傳來一股莫名的痛感，好似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兩隻眼睛，也不受控製的泛出了晶瑩。
但秦白衣又覺得，無論是心口的痛楚，還是眼中的晶瑩，都不是他該有的反應。
好似他身體之中，潛藏著的另一個人，正在通過他的身體來表達這一刻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