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陛下在外的這些時日,京中事務堆積,政令傳達都或有不暢,國家大事可不容延誤——”
院子裡,楚翊滿臉陰沉不耐煩的來回踱步。
可偏偏他走到哪,周嶽就如影隨形的跟到哪,訓誡聲讓他腦袋都快要聽炸了!
好不容易看見被帶上來的蘇安,他眼前一亮,立馬大步上前,火氣統統發泄過去。
“蘇安!因為你才耽擱了朕這麼長的時間,你可知道自己該當何罪!”
“何況你還有勾結北胡的嫌疑在身,雖然還沒有證據,但你必須要隨朕回京,徹查下去!”
這一番話,看似在通知蘇安,實則是冠冕堂皇的說給一旁的周嶽聽。
意思蘇安有嫌疑,他必須要將人帶走!
“陛下。”周嶽眉頭果然皺起,“沒證據的事便……”
不等他說完,蘇安微微上前一步,垂眼拱手,眸子閃過了堅定道:“回陛下,勾結北胡之事,我清清白白,自是不認的。”
“我願意跟陛下前往京城,不過,肯定不是以這嫌疑犯的身份,而是女官的身份!”
她咬重聲音的開口:“當日在馬車商量的事,不知陛下還作不作數?”
楚翊準備好一肚子威脅的話瞬間卡住了,詫異的看著她。
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妥協。
周嶽雖不明緣由,可聽聞女官二字,他國字臉一正,頓時嚴厲道:“胡鬨!曆朝曆代都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斷然不可!”
他瞪著蘇安,眼中滿是不同意與斥責之意。
要不是鎮北王在信裡提及這女子,他此刻早已將人丟了出去,不知天高地厚還妄圖違背祖製。
而蘇安不由心中苦笑,沒想到反對的竟是這位救命的侯爺。
她抬起雙眸,帶著禮貌的開口道:“女子為官的確沒有先例,但有常言,不拘一格降人才。”
“朝廷求賢若渴,當以才能論英雄,而非以性彆定高下,敢問侯爺覺得是與不是?”
她說著靈活的眨了眨眼。
可惜事關國本,周嶽毫不買賬,目光都變得苛刻起來:“非本侯瞧不起你這丫頭,一介市井女子,最多也隻是些奇思淫巧,談何的才能?”
“那侯爺,就拿如今北方的旱災來說,我若能說出抗旱的三種方法,是否能證明我有才能?”
她清亮的聲音落下,周嶽和楚翊的臉色瞬息都變了變。
“三種辦法?!”周嶽不自禁的向前大踏一步,緊盯著蘇安道:“你且說說看!”
來的路上他的確親眼看到了水泥與美食街的發展,然而這些頂多可稱加固國本,於朝廷大事卻毫無關聯。
因此他認為蘇安雖有巧技,卻遠無法涉及朝堂,更覺得蘇安是想憑借那水泥就妄想入官,一飛衝天。
可現在蘇安居然說有抗旱的方法?還是三種之多!那可是曆朝曆代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啊!
麵對周嶽緊張而焦急的目光,蘇安也不賣關子,乾脆的開口道:“興修水利。”
“如今當務之急便是挖渠道、建水車,引水灌溉,南水北調。後再築堤壩以攔水蓄洪,修繕水庫池塘等這些蓄水的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