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禮貌伸出手:“你好,我叫夏小隋,來京都上大學的,是陸家阿姨的遠房親戚,臨時被她喊來幫忙的。”
大學生?
章慕雲輕輕“哦”了一聲,提著她的挎包出來,順手關上了房門,又恢複了往日驕傲的神態:“謝謝你的關心,我不小心擦了手,有點疼就哭了。”
說完,她丟下滿臉不相信的夏小隋,匆匆離開了。
她剛準備進屋看一眼陸越棠,樓下傳來嬸娘的喊聲,一臉掃興地下樓了。
好不容易來京都。
在胡家人的奔走下,她拿到了群眾和乾部的推薦信,可去的並不是京都大學,而是京都一所技校。
她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前世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隻念了兩年初中,稀裡糊塗地結婚生子,但以她過來人的身份,技校出來的最多就做流水線上的工人。
她心裡是極不情願的。
但一想到陸越棠家在京都,未來幾年內,他也不會離開這個城市……她就咬牙抓住了這個不咋樣的機會。
進京後也沒她想象中那麼容易,夏家壓根兒沒她錢,吃喝用度都得靠胡有誌,出個門都不方便,這讓她很是憋屈。
機緣巧合下,她認識了在軍區大院做保姆的趙阿姨,好一番努力,才跟趙阿姨處好關係,把她介紹給一戶軍官,做了個臨時小阿姨。
曆經千辛萬苦,她踮起腳尖,勉強進了陸家的門,見到了陸越棠的父母和妹妹,還有他的……未婚妻章慕雲。
可這些人看她,是拿鼻孔瞧的。
高高在上,不可觸碰。
她心裡有點惱火,但也更堅定不移了。
要嫁就嫁陸越棠。
不然,白白重生一場。
夏小隋下樓前,便整理好心緒,低眉順眼去了後廚。
裡裡外外沒見到胡藕花。
這個女人該不會被人弄死了吧?
京都某療養院。
“老首長,你是不是太閒雲野鶴了,一堆爛攤子都不管了嗎?”一位身型高大英俊的男人,推了推金絲框眼鏡,嘴角勾出一抹淡笑。
“將軍!”
耄耋老者穿著白色綢緞衣服,笑得和顏悅色,喊出話倒是犀利有風。
棋盤上,險象環生,耄耋老者險勝一招,將了年輕人一軍。
金絲框眼鏡男子穿著中山裝,豎起的領口抵在下巴線上,儒雅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鬱。
他輸了一子,卻絲毫不惱:“聽說……周家的小閨女找回來了?”
耄耋老者朗聲大笑。
“司東霆,你小子可彆打歪主意,我家丫頭膽小,會被你嚇著。”他端起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小口。
“哈哈哈,老首長,你看我像壞人嗎?”金絲框眼鏡男子打趣道。
“你小子連頭發絲兒都透著壞,所謂京都雙狼,一曰堂中陸,二曰庭中司,你倆禍害多少女孩拔高了嫁人的眼界,四目顧下,再無一樣好兒郎。”老者大笑。
金絲框眼鏡男子不悅道:“老首長,這就不對了,擺第一位的應該是我才對,陸家小小團長,單兵單槍的,成不了氣候。”
“你呀你,不管你們誰第一,橫豎不能坑我周家女,你沒事兒就外調,在我家丫頭找到對象前,不要回京,我這不歡迎。”老者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