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棠抽了一口煙,煙霧縹緲。
冰冷的目光透過煙霧,落在慶芬身上,令她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從始至終,她這個女婿都令人捉摸不透。
顧宛如變了臉。
可陸越棠一直都是這樣子。
“慶芬同誌,楊維犯下的罪名可以是流氓罪,但他口出狂言,若是以侮辱全軍的罪名定罪,可就不是這麼幾年牢獄之災的事兒,你還不懂嗎?”陸越棠冷聲道。
“沒有的事兒!”
慶芬想否認。
但陸越棠根本不給她機會:“當時,那麼多人在場,言猶在耳,驚動了什麼人,你清楚嗎?”
他淡淡吐了一個名字。
慶芬頓時麵如死灰。
她沒想到三個身穿白衣的首長,身份如此之高。
“可是,可是——”慶芬還想爭辯。
陸越棠不願意聽了。
他緩緩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煙灰:“你可以繼續鬨,鬨到連你女兒也保不住,你被遣送回家的局麵。”
慶芬身子跌落在地,肩膀耷拉下來。
她見陸越棠要走,心裡的希望徹底熄滅,一把抱住他的後腿:“陸越棠,你如果不幫我兒子,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那天……”
“越棠,你跟她多說什麼,讓她滾。”
顧宛如就猜到慶芬會來找兒子,所以直接舉報她介紹信到期,很快就會有公安過來把她送回家了。
“你剛才說什麼?”陸越棠回眸,追問了一句。
但慶芬驟然清醒,心中煎熬無比。
兒子和女兒……
二選一。
她還是不想放棄楊嬌嬌這條路。
“沒什麼。”
慶芬匆匆跑掉了。
等人一走,顧宛如將他們母子知道越棠不孕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陸越棠拍了拍她的肩膀:“紙終究包不住火的,這件事兒瞞不了一輩子,總歸是傳遍的,不如我們主動承認得好。”
見兒子這般態度,顧宛如心裡無比苦澀。
道理誰不懂。
但要她親自公布這個結果,終究是太過殘忍了。
“容我想想。”她道。
陸越棠搖搖頭,轉身就走了。
正所謂一波二平一波又起。
胡藕花在常家好不容易安靜了一陣子,正沉浸在跟常安寧一起聽英語磁帶的樂趣中時,剛停下沒多久,常安寧想聽廣播,就打開了電台。
電台裡的播音員正繪聲繪色地講著個神秘又生動的故事呢。
“廣大的聽眾朋友們,歡迎收聽我們的社會新聞八點半節目,今天講的是一件特彆新聞,有關一位女同誌作風不正,貪慕虛榮的新聞,故事的主人公咱暫且稱呼她為H同誌,她是小縣城來京市的,家裡的母親坐牢,妹妹也被她帶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