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心瑤總覺得這縣令,是故意想看沈燁發脾氣的,不然怎麼總是能踩中他的雷點?
沈燁嗤笑一聲,眸色漸冷:“嚴二十,想來你是比小時候抗揍的。”
說著,轉了轉手腕。
聽到那聲稱呼,縣令臉色變了變,“我還以為你當真是忘了京城的一切。”
“你找死?”
聽到京城,沈燁戾氣驟起。
可這次縣令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對沈燁的步步逼近竟然沒躲。
他堅定道:“你若是真心喜歡她,還怕她知道你是誰?京城的一切你本就不能割舍,難道真想留在村裡一輩子?”
他明明找回了蕭家舊部,該是想好要做點什麼了吧?
“嚴二十!”
沈燁驟然出手,一把掐住縣令的衣領。
兩人身高其實差不多,但沈燁是屬於健碩型的,同文文弱弱的縣令一比,就是能迸發出吃人的架勢。
許是遠遠看見他們的動作,彆院的護衛和衙役都開始往這邊衝。
“都滾開!”
這是這位縣令第一次出現清俊淡漠之外的表情。
衙役和侍衛不敢上前,玄武在一旁叫鳳心瑤的名字,似乎需要她上前管一管。
鳳心瑤卻腳步向後退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那縣令似乎很想讓沈燁想起什麼,或者說重拾什麼,但是這跟喜歡她,仿佛是一條相左的兩條路。
“二哥!”
縣令眸光微冷,語氣急切的喚了沈燁一聲。
“你……欠揍。”
沈燁說完一拳揮到縣令臉上,直接將人打倒在地。
“大人。”
“公子。”
衙役和侍衛都嚇壞了,上前衝了兩步,可聽見的還是嚴縣令的阻止。
他帶著點倔強的看著沈燁:“你選好,我便跟隨你,一直都是這樣。”
他說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撐著坐在地上,此刻倒是有點書生另類的張狂。
沈燁瞧了他一眼,而後回頭去看鳳心瑤。
見女子也在瞧著他,神色裡看不出喜怒,沈燁心跳空了一拍,而後朝女子伸手。
鳳心瑤見狀,步子有些發沉。
沈燁在家中排行老大,哪怕叔輩堂親都算在內,沈燁也是男丁裡麵最大的。
可為何嚴縣令喚他二哥?
嚴縣令說,京城有他不可割舍的,到底是什麼不可割舍,女人,孩子,親人,兄弟是哪一種。
“瑤兒……”
思索間,男人無奈的喚了她一聲。
而後嚴縣令笑了笑:“她的確足夠與眾不同,可出身畢竟在那裡擺著,那些腥風血雨她能扛住幾輪,那些……”
“你閉嘴!”
沈燁急了,又一腳卷過去,而後著急的走到鳳心瑤麵前。
她不願意走向自己,自己走來,求她彆因此舍了自己。
沈燁心裡哀求,眼神裡滿是緊張。
可他剛要上前拉住女子的手,女子卻嗤笑出聲,繞過他看向地上被打到起不來的嚴大人,音色平靜淡漠。
“嚴大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自己許是出身好,就瞧不起這天下其他的普通人,也倒是枉讀多年聖賢書。
試問,塞外沙場,鎮守邊疆,轉動世界的是普通人多些,還是你們這些世家子多些?”
她說完抬手,都未回頭瞧沈燁一眼,接著道:“縱使這男人是什麼侯門世子,金貴非常,隻要是我瞧上的,我便不會想,我的身份地位會不會配不上他,誰都是隻活一次,哪怕我是女子,也不容彆人選擇。”
說完,鳳心瑤轉頭看向沈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