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藤椅誰然可以躺下,但是並不舒服。
蕭明澈擔憂她太過疲憊。
鳳心瑤聽到這話後,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將屋子裡麵簡單收拾又再次回到藤椅上。
沈燁見狀,眸色深了深。
鳳心瑤知道,若是男人好好的,現在一定扯著她回屋裡,可眼下他也沒辦法。
“瑤兒,不然我陪你說說話?”
“你還是彆多說話。”
鳳心瑤冷聲阻止。
“你會無聊的。”
蕭明澈其實眼睛已經睜不開了,意識越來越混沌,重傷的人哪怕有短時間的清醒,也不能一直像是好人一樣的精氣神。
鳳心瑤背過身去,不搭理男人的話。
大概這樣堅持了半刻鐘,鳳心瑤的身子有點僵硬。
不知道男人怎麼回事,就不講話了呢?
她想回頭看看,但是又怕男人瞧著她,就等著她開口呢。
又等了許久,她實在沒忍住回頭才發現男人已經睡著了。
那一刻鳳心瑤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還真是……感情使人昏頭,他好歹受了那麼重的傷,今日能醒已經算是他命硬了,自己竟然還想著他能一直保持清醒。
她歎口氣,繼續轉身睡覺。
第二日一早,陽光透過紙窗打進屋內,落到鳳心瑤臉頰上,她悠悠轉醒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幫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
她自然知道是誰,沒敢動作就見拂曉推門進來,看著她道:“小姐,您醒了。”
此話一出,伸手那隻手頓住了。
鳳心瑤轉頭瞧了床上的男人一眼,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
她卻黑著臉,將男人的手放回床上。
而後對拂曉道:“他這邊情況已經穩住了,讓追風他們伺候,把我東西挪回去吧。”
“是,我馬上安排,我扶小姐先去吃飯。”
“好。”
鳳心瑤走了,蕭明澈眼底是壓抑不住的失落,可多半還是怨怪自己活該。
隻是,那時候的他,是真的不能同她寫信。
他不想讓鳳心瑤知道,好幾次他都差點死在戰場和北疆那幾座城池的算計中。
連年敗績,連年求和,連年被攻破,這真的不太正常。
他去打仗,一麵要提防敵人偷襲,還要提防自己人的算計。
他出征的時候說,若是自己回不來請皇上保護好他們母子,他若是不贏死也會死在北疆,若是贏了,他就求彆的。
想到這些,蕭明澈閉上眼睛。
一切的殘忍和掙紮都過去了。
眼下他回來就是想好好彌補她,不讓她自己麵對這世間殘忍。
……
“小姐,您怪姑爺嗎?”
看著鳳心瑤從藥房出來就一言不發,拂曉忍不住詢問。
生怕她把難過藏在心裡。
鳳心瑤勾唇笑笑:“昨日還叫他蕭將軍,今日怎麼又是姑爺了?”
心思一下子被猜中,拂曉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