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火船上的火焰更是有些上了橋麵。
“快點通過濟水橋,橋要不行了。”薑妄催促起來。
始皇帝的車駕剛剛通過濟水橋沒多久,後半段濟水橋就先後崩塌。
濟水南岸,始皇帝走出輅車,趙高忙道:
“陛下,現在外門還沒徹底安全,您還是在輅車裡吧。”
“一些跳梁小醜罷了。”始皇帝說著便下了輅車。
他看著濟水上的浮屍以及暗紅,又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輅車。
之前被床弩射了下,他真嚇了一跳。
不過,這個由卻病打造的輅車,還真的結實啊,床弩都隻能勉強開個小口子罷了。
始皇帝的輅車是特製的,三層鋼板加固,當然結實。
就在這時薑妄突然說了句:“不對。”
“什麼不對?”
“他們無法把握陛下過橋的時間,這附近一定有他們的人在觀察陛下的動向。”薑妄說著轉頭四下觀看。
但景雀與酈食其是躲在遠處用千裡眼觀察的,他肉眼哪裡看得到。
“趙高,傳令,司馬令搜查方圓十裡,所有可疑人員全部抓捕。”始皇帝轉頭命令。
“喏!”
“陛下,刺客接二連三動手,為陛下安危,梁父山之行,還請暫緩。”隗狀來到始皇帝麵前拱手勸道。
剛剛的襲擊,讓他驚魂未定。
“區區幾個刺客,就要把朕嚇退,那朕這個人皇是不是太窩囊了?”始皇帝輕哼了一聲。
越這樣,他就越要前行。
他倒是要看看,六國餘孽還有什麼手段。
東巡隊伍休整了一個時辰,隨後再次向梁父山出發。
隻不過,濟水周圍留下了一萬中尉軍順著濟水追擊遁入水中的襲擊者。
大量司馬令和鐵鷹衛士也被派了出去,尋找可疑的人。
坐在輅車上,始皇帝麵無表情,他對自己成立鐵鷹衛士感覺非常明智。
高漸離與這一次的刺殺,讓始皇帝對六國貴族最後的信任敗光了。
這讓始皇帝決定加速關中官吏取代六國官員的事情。
“床弩,看樣子齊魯之地的郡尉們,也要嚴查了。”始皇帝幽幽道。
不要說床弩,在大秦,普通弩弓都是被管製的武器。
“這些人喊話,是楚語,床弩有可能是他們帶來的。”薑妄道。
他在最後,因為船支距離濟水橋不遠,聽到項當下命令。
“楚人。”始皇帝眉頭不由皺起。
半響,他掀開窗簾:
“蒙毅、涉間、張良、李左車,過來,你們認為楚人怎麼才能把床弩帶入這裡。”
這算是對四人的一個考校。
四人思考著,李左車率先開口:
“薛郡曾經是楚地,若襲擊者是楚人,他們是有可能從薛郡運來床弩的。”
這話讓蒙毅與涉間微微點頭。
“臣認為,也有這個可能。”蒙毅道。
“張良,你怎麼看?”始皇帝看向了車邊的張良。
“陛下,良不知道刺客是怎麼得到的床弩,但若是良從楚地運床弩,會走琅琊,然後順著齊長城,過穆陵關,到蓋縣,這種方法最安全。”張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說說理由。”
“齊長城是當年齊國為了防備楚國而建,這三年齊長城已經被荒廢,長城下方必然長滿植被,是最好的藏身點。”
無論是秦長城、趙長城、齊長城,外圍的植被都要定期清理的,否則敵人摸過來都不知道。
張良的理論讓始皇帝有些驚訝,難怪先生這麼看重這個弟子,稱其是他最重要的衣缽傳人。
其思路,確實有獨特之處。
“不錯。”始皇帝讚了句,又看向了薑妄。
“先生,朕認為這件事,就是齊國餘孽聯合燕國餘孽所為。”
薑妄頷首。
“陛下英明。”
誰襲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通過這件事做成什麼。
始皇帝在齊魯被連續兩次襲擊,這就給了始皇帝清理齊魯之地的借口,把齊魯舊貴族全部收拾一遍。
這就是薑妄曾經教導始皇帝的,‘凡事發生,皆有利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