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狀再怎麼說也是大秦統一之後的第一任左丞相,在始皇還是秦王的時候就已經入朝為官,姚賈都入了,他不入說不過去。
………
回到安信侯府,傍晚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薑妄看著越發秀氣的無垢。
“我聽破虜說,這些天,你又去範增那裡學習了?”薑妄咽下一口飯問。
“嗯。”無垢點點頭,轉頭怒視了薑破虜一眼。
麵對親姐姐的眼神,薑破虜忙說:“是薑亨告訴我的,不關我的事。”
“不是不讓你沒事再去範增那裡了嗎?”薑妄語氣略帶責備。
“有意思嘛,東山學院教的沒意思。”無垢嘟著嘴說。
說罷,她開始轉移話題,避免薑妄繼續訓她:
“對了父親,夫子身邊多了一個被黥刑的少年,好像是楚人,叫龍且,憨頭憨腦的,可有意思了。”
聽到這個名字,薑妄愣了下。
龍且這個名字,很讓人印象深刻啊,不過薑妄並沒有聲張,反而再次把話題拉了回來:
“最近範增都教你什麼了?”
“先生最近在講韓非伯伯的新書,今天講到了第二篇,恩威並重、寬嚴並濟。”無垢幾乎沒有猶豫就把今天的內容說了。
“說一下,主要是什麼意思?”薑妄問。
無垢就把自己的理解和範增說的給講了出來。
這時,薑妄放下了碗筷:
“過幾天我會把範增調到長楊宮,以後專門給扶蘇授課,不會再給你們其他人授課。”
“為什麼?”無垢不解。
“他教的,不適合你們學。”薑妄隨意說了句。
在五六年前,薑妄就發覺範增喜歡講帝王學。
但當時扶蘇等人正處於啟蒙階段,偶爾摻雜帝王學,對扶蘇和高有好處。
薑妄認為範增這是故意給扶蘇和高講的。
他是樂意讓範增輔導的,沒範增乾這事,那就得他薑妄來。
但兩年前,薑妄發現範增講的越來越多,把《呂氏春秋》《薑論》以及《商君書》等,都掰碎了講出來。
這時候薑妄就意識到,無垢、王離、薑亨這些人,已經不適合再聽了。
這之後,薑妄就讓無垢去了東山學院。
“我感覺範夫子教的很有意思,父親,不要調走範夫子嘛。”無垢雙眼可憐巴巴的望著無垢。
但這件事,薑妄不打算妥協。
吃過晚飯,薑妄借著溜溜達達的走出了安信侯府,前往了不遠處的範增宅邸。
開門的是範思,在院子裡薑妄一眼就看到了無垢所說的龍且。
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臉上帶著刺青,正在打掃院子。
“安信侯,這麼晚,有事?”範增有些好奇,薑妄可很少天黑還出門。
“沒事,吃撐了,消消食,正好與你殺兩盤。”薑妄自顧自的找位置坐下。
一聽要殺兩盤,一旁服侍的範思忙去找棋盤。
範增也是無事,就與薑妄對弈了起來。
連下兩盤,薑妄這才開口問:
“剛剛進來,看到一個少年,是刑徒?”
“對,我看到他可憐,就給買了下來。”範增說道。
“你可不是隨意發善心的人。”薑妄抬手落子,頭也不抬的說。
範增從來都不是一個善心非常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