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世俗意義上的難以通行,對咒術師來說,往往是無效的。
就像這樣冷的天,盤星教的幾人包括看起來最穩重的禰木利久都跑出來,跟著美美子和菜菜子一起打雪仗。
夏油傑站在他身邊,含笑看著這一切。
在做交易的時候,兩人曾有過一次對話。
是單純的信息交換,不涉及到更加深層的東西,五條悟將百合試圖隱藏起來的一切,告知給夏油傑。
他們在對待這件事上,有著截然不同的態度。
兩人都認為,過去就是過去,沒有什麼需要逃避的。
夏油傑更是坦然地接受,自己曾經是個咒殺和抹除過諸多生命的壞家夥。
也許是雪景,生日,禮物,或者旁邊站著的是能夠推心置腹的人,五條悟難得產生說話的興致。
這裡的說話,並不是指浮於表麵,令人輕鬆愉悅的,玩笑似的談話,而是更加深層的東西。
“一直都沒有問你。”五條悟說,“儘管你是失憶,什麼都不記得的狀態。”
“但對霧醬,是怎麼看待的呢?”
“看待?”夏油傑挑挑眉,平靜地問,“你指的是哪個方麵,又是什麼樣的看待呢?”
“再怎麼樣,認識其實也沒有超過十天吧。”五條悟說,“我不認為你是那種能夠隨意對人放下戒心的類型。”
“必須得要一個理由麼?”
夏油傑沒有馬上回複他的問題,而是仰頭思考一陣,才慢慢說:“或許是出於和你同樣的原因吧。”
這樣說話像是在打什麼啞謎,不過兩人都很清楚對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有些謊言確實拙劣到一眼就能識破,可他找不到非要戳穿的理由。
對房間內的女孩子,沒有陌生的感覺。
可以自然而然地交談,玩笑,相互吐槽,信任這個人,也能感受到對方同等程度的信任。
儘管大腦中的記憶一片空白,可夏油傑並不認為,這種東西在所謂的咒術界很常見。
聽到夏油傑的回答,五條悟沉默一會兒。
他轉向身後的房間,門被緊緊閉合著,沒有任何動靜。
就算戴著漆黑的眼罩,夏油傑也能篤定,他此刻的眼神,應該非常複雜。
“你覺得,她願意留下來嗎?”他忽而開口問道。
“........你覺得呢?”
走廊又陷入另一種程度的安靜之中,庭院中,打雪仗帶來的歡呼和笑聲在不斷傳來。
“彆跑!”“美美子快追上去!”“拉魯,你作弊。”“你中計了!”
“.........”
“算了,先不考慮這個吧。”
五條悟重新調整了下站姿,拍拍手掌,語氣輕鬆地說:“總之,你把禮物藏在哪裡了?”
“現在都不拿出來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小眼睛。”
“我才是要說你吧,悟。”夏油傑低頭瞥一眼,轉身離開,留下一句。“到現在都沒找到,是不是有點蠢。”
他遲鈍地低下頭。
走廊上,那個被他精心包裝起來,六眼也看不穿,用來整蠱霧醬的禮盒還靜靜地放在那裡。
並沒有被撕完。
五條悟:“.......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