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人突然少掉一大半。
可能是感覺一場爭吵會不可避免地發生,在五條悟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非常懂得審時度勢的拉魯伸出手,隨即握拳擺動,然後瘋狂地朝菅田真奈美和禰木利久使眼色。
這是撤退的手勢。
三人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把美美子和菜菜子拉出去。
順帶著,他還瞥了伏黑甚爾一眼,估計覺得打不過,立馬放棄了。
不愧是眼裡有活的男人。
至於脹相,早在他衝我宣泄完那一通怨氣之後,就拉開門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繼續eo呢。
所以,現在這裡就隻剩下五條悟,夏油傑,硝子和拉魯不敢趕走的伏黑甚爾。
話說這家夥怎麼也來了?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嘛。”我解釋道,“複活傑確實需要獻祭,可代價是那個之前奪舍他身體後作孽的詛咒師羂索的靈魂。”
“撒謊,用的是你的自己的吧。”五條悟說,“你知道自己的靈魂在消散麼?”
嗚哇,好嚴厲的語氣。
“我可沒說謊。”我挺起胸膛,梗著脖子做出理直氣壯的姿態,“怎麼可能為了讓傑回來就去死,我哪有那麼無私。”
“所以並沒有否認靈魂消散的部分。”伏黑甚爾嗤笑了下,一針見血地指出,“避重就輕這個把戲,以為就你會玩?”
我:“.........”
說真的,他來這裡乾嘛,五條悟付錢專門拿來鑒謊的嗎?!
“霧醬。”五條悟整個人挪到麵前,拇指摁在兩頰邊,將我的頭輕輕掰回來,深藍色的瞳孔銳利地鎖住視線,“我再重複一遍,你知道自己的靈魂在消散麼?”
“.........”滿室寂靜。
“所以。”五條悟驟然鬆開手,食指動兩下,了然地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無力地垂下頭,我的嘴唇囁嚅兩下,吐不出半個字來。
是的,我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
雖然說,冬日裡怕冷犯困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之前在現實世界裡,也經常走神著走神著,就忍不住合上眼睛,然後趴在辦公桌上歇會兒。
說起來也是神奇,一次都沒被老板抓包過,也算是種奇異的天賦吧。
可即使是那樣,我也沒有過,持續那麼長的時間,從早到晚,基本上睜不開眼睛的經曆。
現在卻感覺身體中的力量在消退,六眼獲取的信息量大幅減少,就連無下限我也不太能維持住。
用的是五條的身體,那家夥平時什麼樣,我能不清楚嗎?
跳脫活潑,一身使不完的牛勁,哪怕精神疲憊,身體素質這方麵,也是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的。
結合羂索在臨死前,警告我的那番話,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他沒有說謊,出於某些還說不上來的具體原因,我的靈魂在崩解。
結果到底是死,還是能回家,我沒有嘗試過,所以也不好說。
即便是這樣,與羂索的交易也根本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因為實在是太憤怒了。
用著傑的臉和身體,恬不知恥地在大街上晃悠,沒有一點冒牌貨的自覺就算了,居然還集結那麼多人封印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