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
夏油傑的催眠咒靈設下的詛咒,在被咒之人意識到的那一刻,就會徹底煙消雲散。
本來就隻是一時的惡作劇,他大概也沒想持續多久。
但是,站在教師宿舍的盥洗室的鏡子麵前,五條悟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被惡作劇的模樣。
不合身的黑白配色蕾絲女仆裙穿在身上,上半身被勒的很緊,肩膀,背部和手臂的線條因為充血而繃起,暴露出不算明顯的淡色青筋。
後腦勺朝後的部位彆著兩枚黑色細長發夾,用來固定發帶和貓耳,脖頸上的choker用的是皮革材質,裡麵藏著柔軟的絨毛,在卡住喉嚨的同時,也不會留下印痕。
臉上被塗抹上各種鮮亮的顏色,即便是經過早上的洗漱和麵巾的擦拭,竟然也沒有褪去原本的顏色,化妝品的品質和防水性能大概都是一流的,看來是花費心思去整蠱的。
脖頸上的鈴鐺在晃動,他乾脆伸出手撥弄了下,金屬丸在內部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叮鈴鈴.......”還怪好聽的。
“嘛.......”五條悟盯著鏡中的自己,悠悠歎了口氣,“真的有這麼生氣嘛。”
直接把他變成大號熊貓女仆了誒,panda看到會哭的吧。
改良女仆裝背部是由幾根黑色絲繩穿孔打結繞成的,腰身的部位上係著一個寬大的蝴蝶結,連接上下的部位,扯開的話,像是會全部散開。
他乾脆拎起整個下擺,打算直接脫掉。隻是動作進行到一半,他就忽然停下來,側身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睛。
胯骨往上,大概五公分的距離,被人用水彩筆畫上一根狗骨頭。
畫功不錯,線條流暢,連骨頭上的細節都生動到位,大概有他的一個手掌長度,張牙舞爪地橫在他的後腰上。
光是看著,就幾乎可以幻視出,握筆的人是怎樣趴在床邊完成她的大作,並且在惡作劇得逞後,發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呀嘞呀嘞,悠心她到底成年了沒有啊。真是幼稚呢。”
但是,雖然嘴上這樣講,五條悟依舊還是自在地拿出手機,對準那根骨頭,“哢嚓”地拍攝保存下來。
“算是收集的罪證吧。”他勾起唇角,笑著說道,“以後要一並討伐回來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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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會有空來這裡。”
東京校咒術高專的實驗室內,家入硝子穿著白大褂,站在桌前,饒有興致地問:“是已經買到我要的葡萄酒拿來交換了麼?”
“......什麼?”五條悟滑動手機界麵,陡然聽到她的問話,抬頭問道,“拿葡萄酒換什麼?”
“換照片啊。”家入硝子將自己拍下的十幾張精選照片放在五條悟麵前,裡麵全是他大喇喇地走在校園裡的“個人寫真”,“要是被學生看到的話,就算是你,風評也會糟糕到無以複加吧。”
“誒,硝子,什麼叫‘就算是我’啊。”五條悟抱怨道,“人家的風評一直很不錯的。”
這個觀點大概隻有他一個人會認同吧。
“廢話這麼多,到底要不要換。”
“不用啦。”五條悟摁下鎖屏鍵,將手機放下,後腰靠在桌前雲淡風輕地說,“硝子你要是想發的話,老早就發出了。”
“更何況你手裡的也不是獨一份誒,傑和悠心肯定拍到更勁爆的啦。”
“啊......無趣。”到手的十瓶酒飛走了,家入硝子隨手把手機放在一邊,“所以,你今天到底是來乾嘛的?”
這幾天受傷的咒術師已經被治愈送走,沒有新增的屍體,就連詛咒師都空前安分下來,最近是難得太平的時間,她終於能騰出手來,做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心情不錯,所以即便五條悟跑過來,臉上帶著貌似【我很有疑惑需要硝子你解答】的煩人表情,她也沒有把人趕走。
家入硝子甚至決定,隻要不是問出特彆白癡的問題,她就認真地解答一下。
隻是這家夥罕見地沒有馬上說出來,眼睛閃了閃,像是在思考接下來要說話的話,所以需要慎重地組織語言。
她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見他還是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乾脆把他當成個一米九的衣架擺設,轉身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戴著白色塑膠手套握住燒杯和量瓶,她晃了晃玻璃瓶中粘稠的黑綠色液體,謹慎地將其中的五分之一倒出來,並將手中列表所示的物件分門彆類地按照順序進行反應實驗。
這是上次在交流會上,加茂憲紀刺殺虎杖悠仁不成後,所交出的物品。
據說是某個自稱從加茂家來的神秘人給他的。
五條悟對這種特彆針對的陰謀並不意外,但也覺得厭煩。
在用六眼解析也沒發現其中包含咒力或詛咒後,就將這個送入家入硝子的實驗室,等著她什麼時候有空再拿出來研究。
主要成分為碳酸鈣的大理石,不產生反應。
凍乾的肉類,不產生反應。
剛采摘下來的樹葉,沒有反應。
家入硝子凝神思考片刻,乾脆將冥冥學姐驅使的烏鴉身上拔下來的羽毛也放進去,還是沒有反應。
“嗚哇。”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安靜的五條悟突然湊到另外一邊,指著裡麵漂浮起來的鴉羽說,“硝子,你這樣真的很像是在做黑暗湯藥的魔法巫婆誒。”
家入硝子握著燒杯的手一緊。
好煩,她要是巫婆就第一個把五條悟毒啞掉。就算是傑也會很感謝她的。
“限你一分鐘之內,把要說的話講出來。”她滿臉不耐地說,“不然,我就把手裡的東西潑你臉上,然後在讓你滾出去。”
“誒......硝子的脾氣好暴躁哦。難道平時對病患也是這種態度嘛。”五條悟控訴道。
不會,但是她現在隻想把人揍成病患。
家入硝子麵無表情地舉起手臂威脅:“59,58,50,39.......”
“等等,你跳了很多下誒。”
“10,9,8,7.......”
“好了啦,我這就說了啊。”五條悟識相地退回到原來的位置,臉上是摻雜著幾分無奈,猶豫和不情願的情緒。
仿佛是臨時抱佛腳硬著頭皮去考試後,馬上要看見開分成績的學生。
但他完全不是這種人,所以家入硝子多少也也有點驚訝和好奇。
她放下實驗器材,環著手臂,隔著實驗台正對五條悟,問道:“你說吧,到底什麼事。”
“.......”五條悟手撐著桌麵,側臉麵向窗外,停頓兩秒後,問道,“硝子,你大概已經猜到,那條裙子,究竟是誰挑選送給你的吧?”
室內的氛圍沉寂下來。
進入七月的東京,梅雨季並沒有結束,但今天是晴天,依舊不算涼快。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五條悟沒有戴眼罩,晃動他藍色眼中的光靈動地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