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再接再厲地繼續道,“要是你們真的有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需要我待在獄門疆裡,說出來,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但是沒有的話,你是不是應該把我放出去呢?”
“是不是呢?”
我仰著頭,在等他回答。
然而,夏油傑的注意力卻已經在下移。
鳶紫色的眼睛微暗,幽深的目光落在我的衣襟上,伸出手摩挲著領口的花紋,他低聲問道:“百合,這件衣服,好像不是你的啊。”
“裡麵的衣服好像是你失蹤時穿的那件,但是已經很破了啊。”
低頭看著自己因為激動而略微鬆開的女士長衫,從剛才的高度差和夏油傑的視角,應該剛好能看見漏出來的水手服上的破洞。
我一愣,隨即拉了拉衣服,向後退了兩步,摸著後脖頸,不自在地說:“確實不是我的,隻是隨便找了件外套披一下而已。”
啊啊啊啊啊!!!!即便這不算走光,但是嚴肅的對話中途跑到這裡去,也夠尷尬的。
但是夏油傑似乎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
“在你不見的這段時間裡,除了悠仁,身邊還跟著的另外一個人是兩麵宿儺吧。”夏油傑的眼神垂到幾乎要拖到地上的下擺,溫和地笑起來,說道,“這件衣服,是他的吧。”
“.......這件事又說來話長了。”
“不方便說麼?”夏油傑問道。
我抿了一下唇,想起那家夥,又是一陣煩躁。關於定下束縛的事情,我沒辦法告訴他們,甚至連暗示都不行。
而且我問他的問題,他都沒回答我,那現在我憑什麼要回答給他聽。
於是我轉過身,用一種很搪塞敷衍的態度說:“也不是不方便,隻是也沒什麼好說的,就隻是剛好借他的衣服穿一下而已。”
“但是不怎麼合身呢。”夏油傑湊過來,捏著袖口處的被雪打濕後乾涸而形成的水漬,微擰著眉,帶著一點不讚同的語氣,“而且還臟兮兮的。”
我:“........”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小時候跑出去和朋友瘋玩,結果回家之後被媽媽抓個正著的既視感。
兩麵宿儺身高兩米,足足比我高出了三十公分,他的外套給我穿當然不可能會合身啊。
而且我還是穿越回千年前,沒過多久就是和原裝宿儺生死相搏的場景,就是在再乾淨的衣服套在我身上,也會變臟的吧。況且我現在又沒有無下限。
“這麼穿著很不舒服吧。”夏油傑輕笑了一下,拉過我的手,朝彆墅走去,“正好衣櫃裡全都是你的衣服,沒有人動過。”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奔波,百合,我想你也累了,不如先去洗個澡,到時候我們再說,怎麼樣?”
“等等,話還沒說完呢。”我不想就這麼被他混過去,不甘地回拽他,固執地說,“你還是現在欠我的解釋講清楚。”
他停下腳步,用一種帶著無奈的眼神看過來,然後把我剛才搪塞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件事也說來話長。”
“我人都已經在這裡了。”他像投降似的舉起雙手,微笑著說,“你總不會是擔心我逃跑吧。”
“難說!五條悟就跑掉了。”
“那我不會跑的。”他神情平靜,淡淡地說,“這點,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