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覺已經萬無一失,鬆了口氣之後,於是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兩麵宿儺的外套被我脫下之後,我才發現夏油傑評價說是“臟兮兮”的,簡直是有點客氣。
衣擺的位置上全是戰鬥摩擦而產生的劃痕,袖子上還有割出來的線頭,裡邊的水手服更不用說,背後的位置上有乾涸的血跡,腰間兩側的布料被撕得一條一條,簡直比乞丐還像個跑出去流浪的。
無所顧忌地把這兩件衣服扔進垃圾桶之後,我低頭看著後腰被刺穿的部分,伸手摸了摸。
肌膚光滑平整,沒有疤痕,甚至連紋路都沒有,但是看見它,我還是能回憶起那股親身經曆的疼痛。
不是第一次受傷,但是,是第一次被背刺。
也不知道美美子現在怎麼樣了,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體被羂索用來乾了這種事情,應該會很自責的吧。
仔細想想,我還真是,每次都被羂索搞得這麼狼狽。
口口聲聲說自己記得劇情,可以避開很多設置下的坑,可實際上哪有那麼簡單。
哪次不是一計不成就另生一計,反派也不是會按部就班地按照計劃去執行陰謀詭計,不然那樣的不可控性也太大了。
總之,這次還是因為我太粗心大意了。
好在羂索也被我搞死過很多回,這次我離開之後,五條悟和夏油傑都趕到了現場,應該不至於釀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鏡子裡倒映出的女孩緊皺著眉,像是含著很多心事,就連牽動的眉眼也都無可奈何地耷拉著。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摸摸臉,乾脆地打開淋浴間的門。
“哢嚓”一聲,熱水器被打開,溫熱的水流衝刷過身體,熨燙每一寸皮膚,將過去這十幾個小時的神經緊張和疲憊慢慢洗滌而過。
架子上放著兩瓶沐浴露,都是全新未開封的狀態,寫是一連串我沒看懂的外國文字,我隨手拿了一瓶打開,將沐浴露抹在脖子上。
拋開這些煩惱和我是被五條悟和夏油傑自作主張地關進去這個事實,短暫地任由自己停留在這舒心的時刻裡,我才發現,這地方如果真的住下來,還確實真的會讓人感覺極其舒適啊!簡直和希爾頓五星酒店裡那套套房有的一拚。
假如,我回到自己的世界裡,沒人管著還能天天住這樣的——打住打住,想這些乾什麼,搞得我有那個閒錢似的。
擦乾淨身體後,我走出浴室,對著鏡子用吹風機吹頭發。
鏡中人長著一張和虎杖極其相似的臉,粉色的長發濕漉漉地垂在肩頭,我拿起毛巾用力地擦拭兩下,卻突然看見發梢末尾的位置,似乎變成了我原來的發色。
但是再一眨眼,我拿起來查看,發現還是粉紅色的......是看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室外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百合,我可以進來了麼?”
在這期間,夏油傑一直安靜地待在門外等待。
他既沒有踏步進來,也沒有做其他任何事情,兩手安分地插在口袋裡,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進來吧。”我順勢看了眼手機,發現在這期間,都沒有人回過來短信,隻好又坐回去,抱著手臂翹起二郎腿,斜睨著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現在,你總算是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