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鈴木百合,你當初怎麼會就進了那個圈套,明明在就清楚羂索這家夥能有多奸詐的,不是嗎?!
不.......現在怪自己也無濟於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解決辦法。
解決辦法。
想起這四個字,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我又是感到一陣諷刺。
真要是按照這個情況去推理,五條悟和夏油傑把我關進獄門疆裡,竟然還真的是目前所有的選擇裡,看上去還有點希望的那個。
但是.....開什麼玩笑。
難道我就真的能忍心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無力地看著他們全都在新宿的那場決戰中折損隕落嗎?!
這次是最後一次了,無論是生,還是死,都隻能是最後一次了。
*
時間在我凝滯的發呆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外邊傳來推門的“吱呀”聲,我抬眼望去,發現夏油傑站在門口,正沉默無聲地望著我。
“傑,你怎麼來了。”我也不去看他,抱著膝蓋坐起來,垂著頭數被子上的碎花數量,“我說過的,要自己一個人靜靜。”
“百合。”他歎了一口氣,坐到我麵前,一隻手搭在我的手臂上,說道,“你這樣,我有點擔心你。”
“.........”
我垂下眸,沒有回應他的話。
但是他也就隻是靜靜地陪在我身邊,沒有再開口。
“傑。”我最後開口問他道,“假如你想告訴彆人一件事,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表露出任何信息,這個時候,你該怎麼做呢?”
“........百合。”沉默良久後,夏油傑和我對視,輕聲說道,“你想說的,是不是在穿越到過去時,和兩麵宿儺定下過束縛......的這件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身體前傾,撲過去大聲問道,“是不是悠仁已經和你說了什麼!”
“昨天晚上,五條悟說你去安頓悠仁了,我一開始以為你肯定是把他帶回高專,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硝子打來的電話,明顯是才知道我回來的消息,還有夜蛾校長得知我被關進獄門疆後氣得要出去揍人,也是通過硝子才知道的。
假如夏油傑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把虎杖帶回去的話,按照他的性格,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我回來的消息告訴大家,那他們回複過來的短信,怎麼可能是以為那是五條悟的惡作劇。
不,這根本就不合邏輯。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從一開始,五條悟就不應該給我手機的。
因為讓大家知道這條信息是我本人發出的,其實非常容易。
打個電話,拍一個視頻發出去,甚至聊點隻有我才知道的事情,完全可以證明出來。
我當時之所以沒有打電話,一方麵是因為實在太過生氣,另一方麵也是筋疲力儘,所以才會在床上睡過去。
“還有那天晚上,我感覺好像有人來看過我。”我抓著頭發,絞儘腦汁地去回憶那個人站在門邊的身影。
沒有過分高大,但是動作敏捷,行動的腳步也很輕,好像隻是靜靜地看了我一眼就走掉了。
我當時睡的迷糊,加上看起來也不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就以為這隻是個夢境裡的幻覺。
但如果不是夢境呢?如果當時站在那裡的人不是幻覺,是虎杖呢?
既然他進的來,就證明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意他進來看我的,那他為什麼要悄悄的來,是有什麼必須要瞞著我去做的事情嗎?!
如果是,那那件事又是什麼呢?!
揉搓著指甲,心裡因為不好的預感而變得越來越慌張,我不安地抓住夏油傑的手臂,仰頭問他:“傑,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們不想讓大家知道我被你們關起來了,所以才沒有把悠仁帶回高專的?”
“百合。”因為我剛說出口的話,夏油傑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暗,他握住我的肩膀,用平緩的,溫和,克製的語氣對我說道,“關於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
“不......”我囁嚅了一聲,下意識地挪開視線,說道,“我可以選擇不聽嗎?”
“.......可以。”出乎意料的是,夏油傑這樣說道,“那我就不說了吧。”
我抬眼向他望去,迷惘地說:“你不說了?”
“對。”他輕輕地笑了下,搖著頭說道,“既然你不想聽,我覺得,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肚子餓了麼?”他問道,“冰箱裡有些食材,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吧。辣子雞飯,麻婆豆腐和辣椒炒肉怎麼樣?”
“........不。”在夏油傑起身準備前往客廳的那一刻,我抓住他的袖子,一滴眼淚從眼眶裡掉出來,卻還是堅持說道,“悠仁對你們說了什麼,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原原本本地講出來告訴我吧。”
說好不會再逃避的。
已經是幾乎浮出水麵的事情,我沒辦法再把它摁回去。
“好。”夏油傑轉身坐回到我麵前,用無比認真的神態對我說道,“那既然是這樣,在我講述完之後,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
“講完之後,還是要把飯吃了。”
“.......我答應你。”
“好,那我要開始講了。”
“昨天晚上,我和悟之所以出現在澀穀,是因為擔心羂索會像上次那樣卷土重來,又在萬聖節當天興風作浪。”
說到這裡,他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補充道:“當然,還有個小部分的原因是,悟說常去的那家店推出的萬聖節甜品套餐很好吃,他要去排隊。”
“但是,我沒有想過,竟然會在澀穀的車站裡見到你。”他頓了頓,說道,“我承認,剛開始把你關進獄門疆裡的時候,是出於一時衝動,理性在這其中的占比不是很多。”
“一方麵,是對你之前老是躲著我們,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告訴我感到生氣,另一方麵,也是怕你又像上次那樣,招呼不打就跑掉。”
“其實,在你撒完嬌之後。”夏油傑苦笑了一下,“我就已經在想著是不是要把你放出來了。”
“最後強調一遍,我那不是撒嬌!”我瞪了他一下,但是又沒心情計較,隻能懨懨地說,“你繼續說吧。”
“後來......你猜的沒錯,大家確實都還不知道虎杖已經回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