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在廁所裡的禪院甚爾也打開門走了出來。
“誒。”鈴木百合略帶驚奇地問:“你們都很好奇嘛?”
“對你來說是很平常的現實,但是對我們來說,是遙遠的未來啊。”夏油傑把腦袋靠在沙發邊上,眼睛裡麵有憧憬的神色,“到那個時候,世界應該會有變好一點吧。”
“說什麼變好不變好的。”鈴木百合仰躺著躲進沙發裡,手臂橫在額前,目光沒有焦距地望著天花板上被日光照射映出的陰影,自嘲地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哪裡是這麼容易分辨的事情啊。”
“.......”
“啊,既然你們都想知道,我姑且就隨便說說吧。”鈴木百合回過神來,抱著一個靠枕,回憶道,“在2018年.....”
“現代社會已經普及了互聯網這種東西,人們每天基本上都會拿著手機,在網上汲取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物的信息。”
“小到街口發生的車禍,大到大洋彼岸國家裡發生的事情,全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電腦不再是像這裡的這麼笨重,就這麼大。”她用手畫出一個十五寸的長方形,一邊比劃一邊解釋道,“可以隨身攜帶,直接拿到車上或者飛機上都可以,很方便的。”
“還有手機……哦,對了,手機。”鈴木百合把自己那台手機拿出來放在他們麵前,因為是type—c接口的手機,她現在拿出來根本沒辦法充電,所以始終就處於關機狀態,不過拿出來給小孩子們看看還是可以的。
“就是這個。”她摸了摸上麵的屏幕,說道,“要是它有電的話,就可以亮起來,這一整圈都是它的顯示屏,而且還能通話,視頻,打字聊天,玩遊戲,看電視,拍照……反正具有很多種功能。
“那我的這個呢?”夏油傑把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放在她的手機邊上,“像這種手機,以後還存在嗎?”
“沒有。”鈴木百合搖搖頭,“早就被淘汰了,大概在2010年前後,使用翻蓋手機的人就已經變少了。”
“原來是這樣。”夏油傑發出一聲驚歎,“那以後的日子可比我們現在的有意思多了。”
“那是當然。”鈴木百合晃了晃腦袋,忿忿地用手敲了敲茶幾,生氣地說,“如果不是時間搞錯的話,我現在應該悠閒自在地在2018年的大都市裡閒逛,搞不好還能看見幾個大帥哥來著。”
“嗤。”禪院甚爾嗤笑一聲。
“你笑什麼?”鈴木百合不爽地問。
“笑你花癡。”他毫不留情麵地回答。
“我花癡也不會對你花癡,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鈴木百合也不客氣地朝他做了個鬼臉,“在我看來你毫無吸引力可言。”
“外邊有一堆女人排隊說要請我喝酒呢,你算老幾。”
鈴木百合:“嗬嗬。”
她冷笑完,就沒有再和禪院甚爾說話,反而是看著五條悟和夏油傑說:“嘛,不過你們兩個長大之後,說不定是那種會讓很多女孩子心碎的類型啊。”
“那是當然。”五條悟沒太理解她話裡的“讓女孩子心碎”是什麼意思,卻依舊很驕傲地一扭腦袋,“我以後,肯定是大帥哥。”
“大帥哥這麼自戀啊。”鈴木百合笑嘻嘻地撲過來揉他的頭發,“五條小弟弟,你不知道的啦,在我們那裡流行帥的不自知的帥哥,像那種天天覺得自己很帥所以孔雀開屏的男人是沒有市場的。”
“切。”聽到這句話的五條悟又是一陣不屑,“世界上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好不好看,如果他不知道那肯定是裝出來的。”
“哇,你很懂嘛。”鈴木百合故作驚喜地說,“看來以後不用擔心你會被什麼人輕易地蒙騙了。”
“誰會騙我。誰敢騙我。”五條悟冷豔十足地說,“我可是五條悟。”
“好好好,你是五條悟,你超了不起,行了吧。”鈴木百合敷衍了他兩下,繼續躺回去看著天花板。
就在這個時候,夏油傑突然問道:“那你沒有想過回到未來的事情嗎?”
“.......”
聽到他這句話,鈴木百合沉默了三秒。
她把頭低下來,目光沉凝,緊接著微微地歎了口氣說道:“有啊,怎麼沒有。”
“但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嘛。”
彆說是回到2018年,就是讓她變回到自己19歲的模樣,都顯得分外困難。
手臂上的圓夢給了她一種錯覺,好像隻要她想,什麼事情都能辦到。
但實際卻不是這樣的。
她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非常懇切地看著上邊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許願讓自己回家,但卻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這給了鈴木百合一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感覺,那就是神其實沒有送錯時間。
祂就是要她用這個身體從三歲一直陪著這兩個孩子生活到2018年。
到那個時候,她都25了。
“......怎麼可以在這裡生活這麼久嘛。”鈴木百合嘟囔地翻了個身,煩惱地嘀咕道,“還有人在等我誒。”
夏油傑若有所思。
“怎麼會有穿越時空這種事的發生呢?”他看向五條悟,問道,“你以前見過嗎?”
“我今年才六歲,你覺得呢?”五條悟覺得他問了個廢話。
“那你呢?”兩人一起看向禪院甚爾。
“老子對那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不感興趣。”他把這幾天總共從鈴木百合手裡拿到的四根金條放在手上拋接著玩,嘴裡說道,“隻要給錢,讓我現在去把她嘴裡的‘神’殺了都行。”
就是放三個小鬼在家裡住幾天就淨賺了幾千萬,這筆買賣可比接黑市的單去殺人要輕鬆多了。
“好吧。”夏油傑又想了想,問道,“但是穿越時空不是說會有祖父母悖論這種東西嗎?”
“什麼是祖父母悖論?”
“就是說,假如一個人穿越到過去,不小心在父親出生前,就把祖父母給殺掉了,那就不會有他的存在了啊。但是如果他不存在,又是誰殺了祖父母呢?所以他又是存在的。”
“好複雜。”沒上過學的禪院甚爾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那你彆讓他殺掉祖父母不就好了?”
夏油傑:“哦.......”他覺得自己和這家夥說話簡直是雞同鴨講。
“百合姐。”他轉過頭去,卻發現她躺在沙發上,靠著抱枕,呼吸勻稱,恬靜的臉頰上泛出紅暈,顯然是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已經睡熟了過去。
夏油傑的動作一頓,眼睛眨了眨,沒有挪開視線。
因為,麵前的女孩在睡著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地恢複到了他們第一次看見她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