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自家親爸進行了一番友好的商談之後,七海真唯終於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起因是兩個人在商議工作的時候, 有一部分事宜, 需要到北海道分公司那邊完成。自家父親原本應該陪同對方一起來,但是意大利還有事情沒完成, 所以就拜托了自家副總負責接待。
原本事情進行到這都還是十分平常的商業往來, 結果對方在儘地主之誼的時候, 無意識的提到了既然去了北海道, 正好可以去小樽給母親買一份禮物。
七海真唯的父親很感動,並且表示一定要找人幫這位合作夥伴先生做參考,滿足他的孝心。
當然,根據七海真唯的推測,他很有可能隻是想要借機拉近和合作夥伴的關係。
問題是用拉自己祭旗的方法就不太合適了吧
雖然她剛才答應的格外爽快, 但前提是買東西的地址得在東京,北海道也太遠啦
對麵顯然也覺得自己的提議似乎不太好,他乾笑了幾聲,繼續說, “對方也就比你大七八歲,交流起來應該也沒什麼代溝,重點是重點是來回的車票我給你報銷,你每個月的零用錢也可以給你翻倍呦”
“親爹。”七海真唯不為所動, “你女兒現在是一個能賺錢的人,零用錢打動不了我。”
對麵沉默了幾秒之後, 又拋出了一個更有誘惑力的條件, “不然我想辦法幫你弄到睦月始的簽名”
“我前幾天還和他一起上了節目哦。”七海真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還帶著幾分炫耀的味道,然後就被自家父親無情的拆穿了,“哦,所以呢你上去要簽名了嗎”
沒有。
不僅沒有要簽名,連話都沒有說幾句。
七海真唯瞬間就頹了,她委委屈屈的說,“雖然這一次沒成功,但是總會要到的。”
這話也就是說出來安慰一下她自己,老父親雖然明白,卻也不能明說,畢竟如果自家女兒惱羞成怒,那他就是把零用錢加到三倍也沒有什麼用了。
於是他輕輕咳嗽了幾聲,開始和自家女兒打起感情牌。
七海真唯可以抗拒各種各樣的誘惑,但是對於自家老父親的感情牌向來沒有什麼抵抗力,很快就敗下陣來,答應自己的綜藝一錄完,就去北海道。
可惜了我的三天假期。
七海真唯歎了一口氣,覺得不能就這麼便宜了自家父親,乾脆在壓電話之前加了幾句,“那簽名和零用錢,就拜托你快點準備了哦。”
老父親“”你不是不要嗎
平心而論,除了老父親的威逼利誘的因素之外,七海真唯還是蠻想去北海道的。剛才一直嫌棄北海道太遠,現在下定了決心,反而不覺得是什麼大問題了。
於是,在錄製完綜藝的當天下午,七海真唯就踏上了前往北海道的列車。
說好的時間雖然是後天,但是七海真唯想著反正都是要去的,還不如早點去逛逛。上一次和藤丸立夏遊覽東京夜景的記憶還曆曆在目,現在自己孤身一人踏上旅途,難免會覺得有些寂寞。
這種寂寞感,在列車快要達到北海道的時候,就幾乎隻剩下困意了。
雖然已經是四月,但是臨近北海道的位置,氣候仿佛還沒有大幅度回暖的態勢,甚至於在某些個降溫不講基本規律的日子裡,偶爾會飄落潔白的雪花。
七海真唯今天的運氣顯然不怎麼好,還沒有正式邁入北海道,她就能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外麵飄灑而下的雪花。現在坐在車裡還不覺得,等一會兒下了車一定很冷。
七海真唯撇了撇嘴,她走的匆忙,也沒想到要帶一個保溫杯,所以眼前隻有一個裝著有些涼了的水的一次性紙杯。
她歎了一口氣,伸手將窗簾拉上了一半,自己則往窗邊挪了挪。窗外已經快要入夜了,相信再過個半個小時,已經逐漸暗淡的陽光,就會被清冷的月光所替代。
七海真唯不由的反思自己為什麼不好好的去做飛機,而是跑來坐九個小時的新乾線。
疾馳的列車放慢了速度,穩穩的停到了站台裡。車廂門被打開了,晚風裹挾著寒意從門口傳了進來。
身穿著厚重呢子大衣的男子從車門口走了進來,他棕色的頭發上落了雪,從七海真唯身邊經過時,身上沾染的涼意讓七海真唯清醒了不少。
對方卻在她的身側停下了腳步,他手中還拿著車票,清澈的眸光中似乎還有著些許茫然。他環視著周圍,最後緩緩的坐到了七海真唯的斜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