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真唯十分乖巧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往自己的床頭櫃看了一眼, 發現那裡還放著一個冰袋。
她隱約知道了睡夢中那令人感到舒適的清涼來源於哪裡。
她將有些亂的頭發理好, 緩緩的將半掩的門推開,屬於食物的香氣從餐廳的方向飄了過來, 她回頭望愛德蒙的方向望去, 剛剛站在她床前的不可思議先生, 此刻又再度坐回到了剛剛的位置。
“您不吃一點嗎”七海真唯問,然後, 她發誓她從愛德蒙的臉上看到了對方短暫的露出了一個含有淡淡嘲諷的笑意。
七海真唯不由的想到了剛剛燕青喊停的聲音, 並立刻對自己即將吃到什麼這件事產生了深深的擔憂。不過,做好了即使遞給她的東西再難吃也要全部吃下去這樣心理準備的七海真唯很快就發現,就算再不會做飯,普通的白粥還是做得好的。
尤其燕青最近經常被丟去廚房幫忙。
擔心她食欲不振,燕青還格外貼心的將醃製好的梅子切碎, 混進了粥裡。七海真唯將白粥送到口中,再一抬頭, 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
“好好吃”
藤丸立夏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那你就多吃一點啊, 發燒後要補充體力對吧”
七海真唯也不太清楚, 她其實很少生病,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壓力過大, 還是單純的兩邊跑累到了。她默默的再度喝了一勺粥, 覺得被這麼直直的盯著總覺得有些奇怪, 於是小聲問,“你們不吃嗎”
藤原立香輕輕搖了搖頭,“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誒這麼快啊,難道說這次是想來把上次沒有遊覽過的地方遊覽一遍嗎”想到了這種可能,七海真唯瞬間變得有些不安了起來,“明明好不容易來一次東京,還把寶貴的時間”
“不,不是哦,本來就是想來看看七海親的。”藤丸立香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路過東京的時候,立夏說反正都來了,不如去看看七海親吧。剛一開始還擔心會打擾到你,畢竟偶像都很忙嘛,但是現在”
“現在覺得,特意來看一眼真是太好了。”藤丸立夏笑眯眯的接著說,“雖然想和七海親你一起去玩,但是像現在這樣坐在桌子前安靜的聊聊天也很不錯,唯一遺憾的就是,我們更想和健康的七海親聊天呢。”
“誒”
“意思就是說,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健康啊,小姐。”燕青像是完全沒有體諒七海真唯還是一個病人,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重重的彈了一下。
七海真唯用勺子攪動著手下的粥,看上去有些失落,“但是這樣的話,下一次見麵就又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了。”
這種離彆的憂鬱在一瞬間席卷了這個狹小的空間,片刻之後,一向討厭這樣沉悶氣氛的禦主們,同時用輕鬆的語氣說,“總有那麼一天的。”
這句話說完之後,他們兩個倒是先愣住了,然後,在相互對視一眼之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有些苦澀的笑意。
隻有他們知道,這個總有一天指的並不是總有一天會再來東京,而是總有一天能夠完全的拯救這個世界,讓這個安穩的世界不再被各個特異點所侵擾。
這是來自於救世著的悲願,而被拯救的人,卻無法從他們滿含期望卻又輕描淡寫的話語中,得到更深層的信息。她隻是匆匆的收斂了一下自己失落的情緒,用同樣輕鬆的語氣說,“也對,總有那麼一天。”
她說的隻是總有再度相遇的時刻,但這話卻又微妙的給與了兩位禦主說不清道不明的安慰感。
他們在這短暫的,輕鬆的時光裡行使了作為好友的義務,盯著七海真唯喝光了粥,從冰箱裡拿出了裹雜著水果的果凍,又讓她重新測了體溫,回房間好好休息。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們叫出了與世隔絕一心看書的伯爵先生,打算就這樣離開了。
七海真唯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憋住,小小的感歎了一句,“你們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操心的老父親。”
燕青撚了撚自己的指尖,覺得自己又有些手癢。而已經習慣被叫做媽媽的兩位禦主,則是露出了波瀾不驚的微笑,齊聲開玩笑說,“那你想叫一聲aa也是可以的哦。”
再次異口同聲的同事二人組對視了一眼,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哪有人會讓彆人叫自己aa的啊。”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一個女孩子乾嘛讓彆人叫你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