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需自證清白,因為這種時候沒人可以完全擺脫嫌疑,而且陳青易也沒打算經營“鄭坤”這個馬甲,所以隻要順應人心即可。
陳青易率先開口:“此番零陵郡在我等的配合之下,已然攻克。然而有奸人作祟,想從內部分化我等。與其這般相互提防,不如先決定這零陵郡的歸屬,各位拿了東西早些回去,省得夜長夢多。”
他這話可算是說到了點上,立刻得到了其餘之人的附和。
如果在拋開自身安全的前提下,那位暗中的凶人也算是做了好事。
想要競價的築基散修,少了幾個競爭者。
至於那些等著被收買的散修,同樣少了人與他們分贓。
一通拉扯之後。
最終,一位李姓築基成功獲得了零陵郡的控製權。
他按照約定將財物散出來,交由眾人均分。
等到眾人離去。
李姓築基主動找到陳青易,私底下又給他多塞了一點,笑容滿麵:“鄭道友,多虧是你主持大局,這才讓事情這麼快就定下。小老兒囊中羞澀,隻能稍微表示一下心意了。”
陳青易聽到這話,眼底閃過幾分讚許。
很上道!
他這人最欣賞有眼力見的人。
所以,這老小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陳青易收下了賀禮,欣然離去,轉而追蹤其他的築基散修。
等他離去之後。
李姓築基的兒子走上前,不解問道:“爹,您不是給過一份封口費用了麼,為何還要塞給這鄭坤一份?沒看錯的話,那是我們手裡最後的財物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肉疼。
這世道,哪有人自已把自已逼得山窮水儘的。
若非知道自家老爹不是犯糊塗的,他也不會一直憋到現在才說。
李姓築基神情依舊平淡,反問:“你想要知道答案,不妨猜猜看?”
他兒子想了想,很快得出一種可能,難以置信:“您的意思是,鄭坤就是那位屠戮築基的凶人?”
“傻小子,禍從口出。”
李姓築基雖然是這麼說,但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用手反複將胡須給捋直了,語氣悠悠。
“你爹又沒有一雙火眼金睛,如何能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隻不過,這百多年的修行,我一貫奉行的是與人為善,破財消災的做法。”
“咱家今日為了奪下這零陵郡,已經將世代積累的財物全部散光了。”
“若凶人是旁人,那麼我最窮,所以我已經是最安全的。若凶人是鄭坤,我這也算是替自已買了一份平安。”
說到這,李姓築基頓了頓,看向兒子,告誡道。
“不論何時,你都要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靈石隻是身外之物,沒有了仍然可以再賺。隻要能讓我族延續下去,哪怕散儘家財也是值當的。”
“孩兒明白!”
……
陳青易選擇了放這位李姓築基一馬,轉而盯上了身家更為殷實,實力更強的幾人。
平心而論,他這些年打家劫舍,積累了不菲的財富,早就已經過了“圖財”的階段。
但人做事總喜歡講究一個性價比。
他願意放李姓築基一馬,那是因為這人的做法讓他覺得舒坦。
如果將人殺了,自已就失去這點舒坦,這是比靈石還要難得的東西,所以性價比不高。
至於旁人。
他們的法力又足,財富又多,不盯著他們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