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表麵浮現出了一道蒼老的身影。這正是“魔種一號”所化。
他如今也學會了語言的藝術,再加之有幻魔種的力量,直接以心理暗示,讓王二狗求著它完成了拜師。
接下來,魔種一號就帶著王二狗,前往地主家報仇。
這是恩威並施。
……
“原來還是一個凡人流的模板。”
“魔種一號這次轉變了打法,從啞巴的神秘石板,變成了貼心的金手指老爺爺。”
毫無疑問。
魔種主動現身的做法,意味著風險更大。
但是通過這種辦法,無疑可以更大程度上獲得王二狗的信任與倚重。
隻能說,風險與收獲並存。
如果隻是單靈根。
陳景安覺得這還不足讓“魔種一號”如此冒險。
這王二狗的身上,肯定還有他沒發現的秘密。
“等等,這小子所在的村子,是叫玄龜村。難不成,玄龜村裡真有玄龜?”
……
數月過去。
陳景安迎來了自己的七十歲壽辰。
他如今已是金丹修士,仍有大把的歲月可活。
但是爹娘年近百歲,近來已經顯露出了幾分油儘燈枯的態勢,大去之日就在眼前。
他最初迎娶的妻妾。
嶽珊,胡杏兒,如今都成了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嫗。
沒有靈根。
這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結局。
陳景安沒法說是看淡一切,不喜不悲。
畢竟生死離彆,這本來也是修行中的一大曆程。
隻不過,這樣的離彆經曆得多了,他往後願意在同一件事情上投入的情感就會變少。
這種有選擇性的淡泊與洗禮,就是心境。
妻妾的逝去不可避免。
陳景安心裡唯一的慰藉在於,他有[子母鍾],可以讓自己的子嗣成才。
他不知道諸多子嗣裡麵,有多少人可以陪著自己走到最後。
但隻要還有希望。
陳景安就不介意拉扯一把。
修仙這件事情,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挺沒意思。
隨著爹娘的身子每況愈下。
陳景安在家中露麵的次數愈發頻繁。
他的大哥,二哥以及四弟,三人如今看向他的目光是又敬又畏。
爹娘生的四兄弟裡,隻有自己一人有靈根。
如今,“耀”字輩已經逐漸凋零。
“景”字輩這一代的老大,如今也已經到了八十大關。
曾經屬於清河縣的記憶。
正與過去的人一起,離他們而去。
……
小屋中。
陳景安看著床榻上的爹“陳耀祖”。
這個在他印象裡儘管沒有靈根,卻在很長時間裡頂天立地的男人,如今到了行將就木的時候。
他兩頰不由流下淚水,攥著陳耀祖的手,將木屬性法力傳渡過去。
陳耀祖看著自己最出息的這個兒子。
他臉上儘是釋然與滿足,低聲道。
“安兒,因為有你,爹總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名字了。陳耀祖,光宗耀祖。我雖未有靈根,但吾兒卻是光耀了我陳氏門楣……”
陳景安湊上前,低聲在陳耀祖的耳邊說著話。
他不知是說了什麽。
陳耀祖原本已經快要閉上的雙眼,有那麽一瞬間又變得鋥亮,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
在這笑容之中,陳耀祖走完了自己人生的最後一段。
“孩兒恭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