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修聞言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畢竟,列國真君在他眼裡,還真沒有多少分量。
包括陳景安也不例外。
隻不過,他是處於一個特彆的時間點上,又身處特殊的位置,所以崔修對他的耐心也高了不少。
想讓大宋主動退還南部三郡。
這對崔修而言,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陳景安微微頷首,緊接著提出了自已的第二個條件。
“我知道崔道友是書院的四大祭酒之一,不知崔道友可否引薦我到正氣院?”
聽到這話,崔修一臉詫異。
大概,他是真沒想到陳景安竟然會提出要加入正氣院。
他不由皺眉,下意識拒絕道:“我正氣院從不招攬附屬國的真君。”
陳景安慢條斯理:“我清河陳氏尚未立國,所以嚴格來說我還隻是散修。至於加入正氣院一事,崔道友不妨先聽我一席話,再決定是否要接納我。”
緊接著,陳景安將提前準備的話術用出。
大意就是,他與崔修二人的利益已經捆綁在了一起。
眼下,崔修還是正氣院的高層,具備從外麵招攬真君的權力。
可是一旦他落馬了。
那麼凡是被崔修提拔的人物,同樣會遭其連累。
從這個角度。
陳景安加入正氣院,並且被納入崔修的麾下,變相是達成了事實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崔修倒是事前沒有想過這茬。
經過陳景安這麼一解釋,他忽然覺得這事情也是可以考慮的。
說到底。
以他的身份,不遠萬裡來找陳景安這樣一個新晉真君交談,那還不就是為了保命麼?
理論上,隻要把陳景安給拴牢了。
這家夥就不會拿自已的性命開玩笑。
不得不說,崔修心動了。
但是同樣的。
他也沒有忘記推敲陳景安的設想,尤其是對方要加入正氣院的用意。
結合陳景安過往的履曆。
崔修恍然大悟。
合著……這廝是想要打進他們內部?
同樣的事情,陳景安不是沒有做過。
可是二人心知肚明。
像他這種半路加入的真君,與淩雲宗自已培養的真君肯定是有著天壤之彆的。
他這樣的,頂多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客卿。
那些仙門真君特有的福利與待遇,他基本都享受不到。
而且,陳景安本身作為附屬國的真君,每年應該上繳給仙門的賦稅,那還是一個子都不能少。
要說唯一的好處。
那就是可以保住自已的命。
他加入正氣院,通常情況下,隻要不惹到正氣院的實權人物。
按照仙門的規矩。
陳景安是可以從“仙門威脅”的名單中下來的。
這大概就是對方的訴求。
崔修沒有裝糊塗,直接挑明。
“我可以替你粉飾,甚至保你周全。但是大乾這片土地上的事情,你要負責將其辦妥。否則我若是倒了,臨走之時必定帶上你清河陳氏一起。”
這話裡不乏威脅之意。
陳景安麵不改色。
因為從他突破金丹開始,自已就又回到了從前那般如履薄冰的狀態。
若是他不能抓住這個機會。
崔修自然會尋找其他代理人,屆時清河郡照樣要麵臨任人宰割的境地。
甚至,這場圍繞大乾展開的鬥爭將會變得更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