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言爵轉頭，看了她一眼，明豔的小臉兒上，還帶著笑容。
他看不出她的笑容背後，到底是苦澀，還是認真的這麼問。
他更看不透秦雪的內心，現在是設麼樣子的，因為她大概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練就了偽裝，以至於誰都看不透她的內心。
“好吧，不問你了，彆這麼個表情，我不需要同情啊！我剛才那話，就是實話實說啊，並沒有彆的意思。”
厲言爵這才道，“你是你，他們是他們。
你跟他們不一樣。”
“是啊，人都不是一樣的，但是遺傳這東西，還是可能有作用的。
我不過是包裝了自己，其實我跟他們一樣，自私自利的。
就好比，你看我嘴上說著，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想要跟你撇清關係，但是實際上，我今天還是利用你，幫我解決他們不是嗎？”
厲言爵沒說話，秦雪繼續自說自話。
“我當時還想著，他們來就來了，我也不怕，但是他們要鬨騰到公司去，這我可就不能忍。
打官司可以，但是，不能打擾到公司的人，你說，那個姓黃的是不是可以先解決掉？”
“打官司，會很慢。
你始終也甩不掉。”
“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我又不能真的殺人。
他們啊，或許跟秦大寶還不一樣，他們大概就是死都改不了的。
我這輩子堵要帶著他們給我的印記活著，我也不怕麵對。”
厲言爵心口越發的煩躁，堵的難受。
秦雪一會兒又說，“厲言爵，我還從來沒問過，你出生的家庭是設麼樣子的呢。
哦，當然我不是想了解你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不說也行。”
厲言爵卻也開口說了，“我父母是機關單位的，現在退休了。
他們感情挺好的，雖然不常表達，但是他們的愛是可以感受的到的。
不過，因為我以前入伍的事情，他們也有過不同意。”
“哦，挺好的，這才是正常家庭的關係的。
我呢，攤上這麼對垃圾，也是命，星辰呢，雖然沒有父親，也有糟心的親人，但是她母親和外婆還是給了她很多的愛，這個世界都充滿愛的，挺好的。”
這個世界充滿愛，但是偏偏，她秦雪卻偏偏就連一點愛都沒有分到。
厲言爵的車子突然停下，秦雪還略一驚訝，沒想到厲言爵直接開了安全帶，下一秒，將她抱入了懷中。
被牢牢的抱緊的秦雪，略怔楞了下，然後反映過來，有些哭笑不得。
“厲言爵，你不會以為，我說這些，是要讓你同情，讓你心疼的吧？
我是真的就是隨便說說的，沒有彆的意思，真的，你彆自作多情啊！”
厲言爵還是抱著秦雪，一會兒之後，才放開她。
而秦雪的臉上，眼中，沒有一絲哀傷，也沒有什麼苦澀。
她就是很平常的笑著，很平常。
可越是這樣的平常，厲言爵才更心疼，這個女人，已經早就被秦家的現實給打磨的，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了。
心已經成為石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