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一時安靜下來,氣氛略顯尷尬。
老太醫為檀燈燈開了治風寒的藥,叮囑了如何煎服,便離開了。
李青將人送至門外,扯著老太醫的袖子,嘿嘿笑道:“錢太醫,您老剛才說的那個方兒有用嗎?”
老太醫捋著胡須,吹胡子瞪眼,“女子至陰,男子屬陽,陰陽調和,自然是良方,老朽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何至於騙人?”
“可還有其他方法緩解王妃的痛?”
“你倒是挺為你家王爺著想,還有一個法子……”
送走老太醫,李青進屋,瞧見守在床邊的男人,猴子似的躥了過去,“王爺,您要是真擔心王妃,不如就試試錢太醫說的法子,一勞永逸多好。”
墨傾塵毫無顏色的唇色抿緊,目光落在李青身上,他壯著膽子往下說。
“屬下想著,您與王妃都已結為夫妻,就算是真發生點什麼也沒關係……”
男人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開的濃墨,低沉幽冷的嗓音響起,打斷了李青的喋喋不休。“看來你最近閒得很,倒是管起本王的事情來了。”
李青渾身一僵,忙閉上嘴,“屬下多嘴,王爺您彆生氣,屬下現在就滾。”
墨傾塵的目光重新落回檀燈燈身上,李青的聲音在身後又響起,“王爺,剛才屬下找錢太醫要了個緩解王妃疼痛的法子。”
男人頭也不回。“說。”
“您可以試著把手搓熱,放在王妃小腹上,或可緩解疼痛。”
說完,李青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驟然安靜下來,臥房裡隻有女人低低的,不舒服的輕微呻吟。小人兒臉色蠟黃慘白,輾轉反側,好似怎樣都不舒服。
看著檀燈燈蒼白的小臉兒,墨傾塵輕輕歎息一聲,搓了搓手掌,透過薄薄的寢衣,將掌心源源不斷的熱意傳遞。
不消片刻,方法竟然奏效,檀燈燈不再翻來覆去,睡相也老實下來,小手無意識的搭在了男人寬厚的手背上,緊緊攥著,好似抓到了可讓自己安心的事物,沉沉睡去。
頓了頓,墨傾塵黝黑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女人素白的小手上,目光微微一凝,遲疑卻並未抽開。
采薇端著熱水進來屋,瞧見床榻曖昧一幕,微微驚訝。一隻手從背後伸來捂住了她的嘴,半拖半抱的將她拉出了門去。
“噓,彆吵是我。”
受到驚嚇的采薇小臉煞白,回頭見是李青,安下心來。
看著如同受驚嚇的小白兔一般的采薇,李青咳嗽一聲,“彆去打擾王爺王妃,裡頭不用你伺候。”
“奴婢知曉了。”
次日,檀燈燈幽幽轉醒。
渾身黏糊糊好似跑了一晚上,肚子隱隱的痛,漿糊一般的腦子讓她呆滯半晌,想要坐起身時,才發現自己竟被人牢牢抱著,小腹上的大掌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
“啊——”
她抬手,將牢牢抱住她的人一掌推開。
猝不及防,男人就這麼沒有防備被她一下子推下了床,略有些狼狽的躺在地上,俊美的臉上略帶幾分愣怔以及未睡醒的迷茫。
等他反應過來,黑著臉從地上站了起來,十分嫌棄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叫什麼?”
檀燈燈裹緊被子整個人縮在床上,仿佛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你怎麼會在我床上?你趁我昏迷的時候吃我的豆腐,墨傾塵!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