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宮內。
掌事嬤嬤急匆匆進來,揮退太後梳頭的宮女,“太後,王府傳來的信兒。”
一聽是墨王府的信,太後蹙眉,“哀家瞧瞧。”
看完信件,太後的臉色略難看,一巴掌拍在梳妝台上,“豈有此理!皇上這是當哀家死了?”
她片刻也等不得,起身更衣,“去禦書房。”
墨傾淵朱筆批複完奏折,眉心儘是煩躁,正巧這時外麵太監急匆匆來稟,說是太後來了。
他眉頭擰得更緊,“這麼晚了?太後來此作甚?”
想到今日宮宴一事,他眉心舒展開,“罷了,請人進來吧。”
須臾,太後由嬤嬤扶著進了禦書房。
墨傾淵含笑上前,親自扶了她在椅子上坐下,“母後怎的這麼晚了還特特跑一趟,您傳句話,兒子親自去康寧宮去。”
太後揮退房間所有人,麵無表情盯著皇上,“用不著,哀家哪有那般大的本事,能請動你。”
墨傾淵見她毫不掩飾怒意,蹙眉裝傻,惶恐道:“母後這是怎麼了?兒子惹您生氣了?”
太後嗤笑,懶得陪他演戲,隻是裡冷冷看著他。
他作恍然狀,“母後可是為了今日五弟吐血一事?此事確實是兒子欠考慮了,不該留五弟宴飲,兒子以為五弟身子大好了,這才……”
看著男人虛偽至極的麵容,太後神色嘲諷,“皇上,你不累嗎?”
墨傾淵笑意一僵,“兒子知道母後生氣,但是這次真的是意外。”
“哀家不管是不是意外。”太後眸色冷寒盯著這個曾在膝下養大的兒子,“哀家自認不曾虧待過你,你的母妃過世,哀家將你養在宮中,待你不薄。”
“皇上今日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功勞都在傾塵,皇上你該時刻記住,你永遠欠傾塵一條命!”
她話語直白,墨傾淵一直強裝的笑容漸漸消失,目光不定地看著太後。
太後毫不畏懼,直視他的目光,“傾塵不曾有過稱帝之心,若是有,當初坐上這個位置的人,不會是你。”
墨傾塵是嫡子,又是先帝最看重的兒子,如果他想當皇帝,皇位不會有第二人選。
墨傾淵眸光複雜,心中對太後所說不置可否。他不敢頂撞一國太後,低下眼,嗓音辨不出喜怒,帶著謙卑恭敬,“母後您多慮了,五弟一事真的與兒子無關。”
“最好是。”
墨傾淵又道:“兒子立馬派人去墨王府為五弟瞧病,絕對不會讓五弟少一根汗毛。”
“不必!”太後想也沒想便直接拒絕了,“你的人,哀家可不敢用,哀家會派人去,你自己想象,哀家說的話。”
話罷,太後起身離開。
須臾,禦書房內傳出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大太監立馬進了屋。
“皇上息怒。”
墨傾淵滿眼暴戾的盯著地麵,胸口劇烈起伏,好半晌才壓下心中鬱氣,“派人給朕盯緊墨王府,特彆是檀燈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