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便是秋獵。
皇帝出巡,浩浩蕩蕩好生威嚴。皇家儀仗從皇宮正門出發,行至皇家圍獵場時,已進正午。
按照往年慣例,先是一場小型祭祖儀式,感念大胤皇族的豐功偉績,保佑來年風調雨順。
檀燈燈從出發開始便跟在太後身邊,沒與墨傾塵一道同行。
皇帝見墨傾塵由李青推著出現在王爺之列,唇角的笑意不斷,看著台下的儀式,忽而笑著發問,“聽聞昨日墨王妃入了宮便未同五弟一起出宮,今日也不見你二人一處,可是吵架了?”
皇帝管起臣子的家事,倒是難得。
檀燈燈紅唇含笑,答得布不卑不亢,“回皇上的話,昨日陪王爺入宮,想著許久未見母後,想得緊,便宿在了宮裡,本來今日要來圍獵場,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墨傾淵笑笑,“倒也是,原是朕想多了。往年五弟都不願參加圍獵,今兒來,也是看在王妃的麵子上吧。”
太後也笑著接話,“兩個孩子感情好,還要多謝皇帝你的賜婚。”
一番客套虛假的場麵話過後,便是靜觀冗長繁雜的儀式。
好不容易儀式走完,墨傾淵起身,對著整裝待發的臣子道:“今日圍獵,同往年一個規矩,誰打得獵物夠多,便可求國庫中的一件寶物作為賞賜。”
底下立即從傳來眾位皇子、大家族子弟的歡呼聲。
“現在,圍獵……”
“皇上!”
檀燈燈的聲音不低,瞬間引起了場上人的注意。
特彆是老太君,從檀燈燈出現在太後身邊,她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墨王妃何事?”
檀燈燈行禮,大聲道:“臣妾聽著圍獵十分又有趣,也想參加,不知皇上可否同意?”
墨傾淵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有此一說,“墨王妃想要上場參與圍獵?你是打算與這些大胤男兒比比。”
底下瞬間有人坐不住了,“開什麼玩笑,女子哪裡能見這些殺戮血腥,乖乖繡花便罷了,怎也想著跟爺們兒比試?”
“誰說的?”太後沉著臉看向說話之人,“昔年哀家便喜歡圍獵,先帝狩獵都會帶著哀家,怎麼?你是覺得哀家愛打打殺殺,不像女子?”
說話那人臉色都變了,忙跪下請罪,“太後,臣不是那個意思?”
太後冷哼一聲,色厲內荏的目光落到皇帝身上,“哀家的兒子沒法參與圍獵,便叫燈燈替他參加!皇帝你說如何?”
墨傾淵含笑頷首,“母後發話,兒子哪敢駁了您的麵子,隻是圍獵場上刀劍不長眼,隻怕傷了墨王妃,倒是不好了。”
太後緩和了臉色,“無事,哀家自行擔待,燈燈,去吧。”
檀燈燈俯身行禮,“多謝太後,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