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檀燈燈也確實不是一般的女子。
忽視心中那莫名的不舒服,路喜臉上勉強露出點笑來,望著檀燈燈問道:“姑爺是鎮守喜州城的將士嗎?”
檀燈燈想了想,墨傾塵是被親自派來抵禦匈奴的,要說是鎮守喜州城的將士似乎也說得過去。
況且她並不想節外生枝,雖然就算現在跟路喜說了墨傾塵的身份也不會有什麼,但想想挺懶得解釋的,不如到時候見了人再說也不遲。
於是她敷衍的點頭,“差不多吧。”
路喜忽然不說話了,檀燈燈還以為他是因為戰亂的原因,對守城的將士有陰影,所以連帶著害怕起墨傾塵。
她抬手輕拍了拍路喜的肩膀,在他抬起頭時,衝他微微一笑,“你家姑爺是一個很好的人,你放心吧,他定然能夠接納你的。”
路喜笑著點頭,眼睫低垂,笑意不達眼底。
真的能夠接納他嗎?
或許在他還沒有表明身份之前,誰都能夠接納他,可一旦他表明身份……
他心中隱隱有些擔心起來,不是因為怕不被墨傾塵接納,而是怕檀燈燈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會討厭他。
翌日,城門大開,檀燈燈帶著路喜逆著人流進入了喜州。
如今整個喜州城就仿佛是一座空城一般,街道兩旁幾乎沒什麼人,便是有人也是飽受戰火摧殘的百姓,眼裡已然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麻木的在街上行走著,不見絲毫活人的氣息。
儘管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可檀燈燈在看見如此情景時,還是忍不住的一陣心酸。
打起仗來,最受苦的便是老百姓,他們要的不過是安居樂業,可一旦打起仗,他們安穩的生活便沒了。
路喜見檀燈燈的目光時不時的注意著街邊的百姓,似乎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柔聲勸道:“主子,等打了勝仗,百姓們就會好起來的。”
檀燈燈側眸看向他,對他的說法十分好奇,“你怎麼知道大胤一定能夠打勝仗?”
路喜垂下頭,平靜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向往,“聽聞大胤的戰神王爺墨傾塵很厲害,隻要有他在,就不可能會輸,他在,大胤也絕對不可能戰敗。”
看得出來民間對於墨傾塵的信任儼然已經超出了他們所預料的。
在百姓的眼中,墨傾塵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將軍,隻要有他在,守護神就在。
怪不得墨傾淵不讓墨傾塵失蹤的消息傳出,若是真傳出墨傾塵失蹤的消息,隻怕整個大胤國將不穩。
墨傾淵知道墨傾塵的影響力嗎?他必然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不好明目張膽的對墨傾塵下手。
可就算他知道墨傾塵對於大胤的重要性,卻並不影響他私心裡想要毀掉百姓心中的神。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說墨傾淵糊塗,還是該說他蠢。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找回墨傾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娘親,娘親,娘親,你彆死,嗚嗚嗚,娘親看看鈴兒……”
一道清脆稚嫩的童音夾雜著幾分慌亂與害怕,檀燈燈順著聲音抬眼望去,隻見街邊的路旁正躺著一個女子。
女子身旁的小女童也就七八歲大的樣子,正趴在她身上哭的撕心裂肺,好不可憐。
檀燈燈朝著女孩兒走了過去,“小姑娘,你娘親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