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塵將一個包袱遞了過來。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盤纏……”
路喜眉頭一皺,當即便想要拒絕。
“不許拒絕。”檀燈燈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將包袱塞了過去,“你在大胤人生地不熟的,又連個熟人都沒有,這些錢足夠你花上一段時間,等你在揚州落腳了,記得給我寫信。”
如今她能做的,便隻能給些錢,讓他生活的安穩一些了。
路喜看著遞到麵前來的包袱,伸手接了過來,“多謝主子。”
他知道,若是他不收,檀燈燈定然不會安心的。
就當是為了讓檀燈燈安心,他也要收下她的這份好意。
路喜擺擺手,檀燈燈目送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
墨傾塵拍了拍她的肩,輕聲道,“會再見的。”
“等與墨傾淵的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結束後,會再見的。”
……
“閼氏。”
兩個侍女見到女子,恭敬的行了禮。
季悠然擺擺手,抬眼看向了營帳中,“單於在嗎?”
“單於正在忙公務,召見了兩位將軍。”
“好。”季悠然得知了單於正在接見將軍議事,便守在了門口。
她依稀能夠聽見裡頭提起墨傾塵的名字,再次聽到這熟悉的名字,神色有些複雜起來。
有生之年,她沒想到她還能在聽見墨傾塵的名字。
當初在喜州殺了兩個將士後,她逃出了喜州城。
墨傾塵當真是心狠至極,竟要對她趕儘殺絕,下令附近的州府隻要有她的消息,便格殺勿論,完全沒有給她留生的餘地。
無法在大胤立足的她隻能逃出關外,她想要活著,卻沒想過她一個弱女子來到關外又如何生存。
遇到匈奴的時候,她以為她會就此沒命。
畢竟匈奴人燒殺搶掠,出了名的惡,她一個漢人女子,在他們眼中,便是最好的獵物。
可天不亡她。
讓她遇見了單於,不僅救下了她,還留了她一條性命,讓她在身邊伺候。
如今的她早已今非昔比,她是匈奴尊貴的閼氏。
在營帳外等了片刻,兩個匈奴將軍大帳中出來,見到她,微微一頓。
沒有理會兩人的臉色,季悠然掀開簾帳走了進去。
“單於,這是奴家為您準備的點心,嘗嘗奴家的手藝。”
看見季悠然,單於陰沉沉的臉色好轉許多,伸手一把將人拉入了懷中。
季悠然驚呼一聲,隨後順從的窩進了男人的懷裡,兩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巧笑倩兮的望著他,“單於,這裡還有人呢。”
男人大手一揮,兩個伺候的仆人立馬懂事的離去了。
季悠然窩在了男人懷中,看他臉色,笑盈盈的開口,“單於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單於看她一眼,粗獷的臉上帶著幾分冷意,“墨傾塵擒獲了我軍的幾個士兵,有他在,大軍永遠無法進入喜州城。”